誤惹撒旦伯爵 甜蜜的想要死掉 132 陳修遠
    走下飛機的那一刻,迎面撲來屬於J市的獨特氣息,這個久別了兩年的地方,這個承載了她青春飛揚時期的夢想的地方,如此的熟悉卻又陌生。

    沿著貴賓通道走入機場,迎面而來身著黑色職業裝的一堆企業高層主管,神色恭敬有禮。「路易先生。」

    鄧普斯微微頷首,與最前方的J市區總裁詹博濤握手,不冷不淡。「你好。」

    這群在商場上打拼多年的人一眼就看出,這位路易先生不喜言辭,為了避免冷場,詹博濤連忙道:「路易先生,這邊請。」

    奔馳S600加長版穩重的停在機場外,在陽光的折射下彰顯大氣的本質,坐進車內很舒適。

    詹博濤在副駕駛的位子上,不時的回頭介紹J市的一些風土人情,以及一些知名景點,氣氛到也融洽。

    在下午接到通知的時候,清優才知道原來鄧普斯是亞太區總裁,不過他什麼時候成路易了?而且他身為亞太區總裁,怎麼跑到F市那所二線城市?這讓清優百思不得其解,從上了飛機就一直盯著他。

    鄧普斯自然知道,在飛機上她那眼神就在詢問,可是他卻偏偏喜歡逗她,這已經成為一種樂趣。

    「想什麼呢?」鄧普斯終究是在她的目光下繳械投降。

    清優壓低聲音,簡直有點咬牙切齒:「老實交代,你到底叫什麼?」

    「我一直都很老實。」鄧普斯頗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是用了路易這個身份而已。

    「沒發現。」以前覺得他很靠譜,今天才發現他其實一點都不靠譜,在她覺得她還比較瞭解他的時候,忽然之間好像又不瞭解了。

    「我真的很老實。」鄧普斯簡直就頭疼了。

    「老實的騙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詹博濤透過車子前的反光鏡看到兩人之間的小互動,忽然之間就明白了,怪不得剛才路易先生對他介紹的姑娘不感冒,原來是這樣。此時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主意,這位夏秘書絕不能得罪,他還指望著能調到北美。

    車子停在位於J市商務中心的柏悅大酒店,詹博濤雖然是J市的地區總裁,但是卻也親力親為。

    位於四十七層的總統套房,鄧普斯身為亞太區的總裁有這樣的待遇很正常,但是她這樣的一個小秘書,居然也有此殊榮。

    詹博濤解釋道:「夏秘書住在路易先生隔壁,方便照顧總裁的起居生活。」

    清優雖然覺得這有些誇張了,但是想想也知道,大概是詹博濤為了討好鄧普斯,可是就算討好他,也沒必要討好她這個小秘書吧。

    清優雖然懵懂不知,可是詹博濤的心思怎麼瞞的了鄧普斯,只見他頗為讚賞的看了他一眼,狀似無意道:「詹總辦事不錯。」

    僅僅是一個眼神一句話,已經讓詹博濤更為竊喜他的靈機一動,換了清優的房間。

    「夏秘書,這家酒店的59和60層有專用的水療SPA中心,夏秘書舟車勞頓,可以去享受一番。」既然討好她能讓路易先生如此高興,那麼他也投其所好。

    清優一聽果然很有興趣,但是一想到這是商務出差,連忙拒絕:「詹總這怎麼好意思呢,我來這裡是工作的。」

    詹博濤不以為然:「夏秘書這就不對了,只有享受好了才能更好的為公司工作。」

    清優還想說些什麼,鄧普斯卻開口:「早點休息。」

    詹博濤也連聲附和:「路易先生說得對,夏秘書還是早些休息,晚上7點我們在酒店的五層為兩位接風洗塵。」

    清優點點頭,推開門走進了房間,雖然詹博濤話雖如此,但是她也會顧忌自己只是一個小秘書,絕不會去專用的水療SPA中心,只在套房內富有水療特色的浴室內簡單的沐浴。

    打開電腦將這裡的招待計劃和總裁的日程安排做了協調,其實這次出差是受J市地區總裁的邀請,亞太區總裁前來視察工作,並無什麼大事,比起在公司內熱火如茶準備的投標計劃相比,輕鬆得不得了。

    做完工作,清優忍不住的睡了一覺,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半,腦海中自動的響起詹博濤的話7點的接風宴。

    柏悅是環球凱悅集團旗下的世紀頂級酒店品牌,全球僅十九家,而J市的柏悅則是中國第一家超五星酒店,不同於君悅的豪華,柏悅是將奢華與低調發揮至極致,進而演變成為一種生活的態度。

    接風宴定於酒店第五層私人貴賓廳提供的粵式料理,清優特意上網查了關於這家酒店的資料,瞭解到它的相關特色後,早就很有興趣。

    只是這個世界意外與不是意外共同存在,比如——

    「路易先生,這位是遠航投資公司的總裁程倩茜小姐,這位是開元銀行的陳科長,這位是……」詹博濤熱情的一一介紹。「這些都是和我們DG合作的商業夥伴。」

    鄧普斯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而這些合作的商業夥伴卻對這位亞太區總裁雖然心裡覺得他倨傲了,但是同時卻從心底裡生出臣服之意,無關其他,氣場使然。

    一頭幹練的短髮,CHANEL新款套裝,Cartier手錶,精緻高貴,幹練精明,典型的職場女強人。

    「Mr。 Louis is my honor to meet you。」流利的英文,標準的禮儀。

    鄧普斯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僅僅數秒就移開,落在了她旁邊一個男人的身上,銀灰色的西裝,淺藍格子的襯衫,英挺的劍眉,高挺的鼻樑,清俊的氣質之中帶著意氣風發。

    「路易先生見到您很高興。」修長的手伸出,中國式握手禮。

    就在大家都以為鄧普斯會不買賬的時候,鄧普斯卻站起身來,伸出手與之相握:「陳先生久仰。」這就是她兩年都沒有放下的男人?這樣對他而言如此不值一提的人,此時竟讓他生了嫉妒之心,嫉妒他是第一個讓她喜歡的男人。

    大家有些詫異,陳科長的來歷這些人心知肚明,加之背後程家這樣的官宦之家背後的支持,十年之內行長職位非他莫屬,故而他雖只是一屆小小科長,卻被邀請,無非看重他背後的程家和日後的升值潛力。

    眾人偷偷地看路易先生的表情,平淡如常無任何異樣,恐怕剛才那話只是寒暄客套,只是大家心理有個疑團,路易先生絕不像是寒暄之人,怎麼會?

    氣氛在眾人的疑惑中有些冷場,詹博濤作為今天的主辦人自然要緩解氣氛。

    「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夏清優夏小姐。」然後高捧幾句:「夏小姐可是路易先生的得力助手,深的路易先生看重。」

    在座的都是世界五百強企業中國區CEO,他們對於詹博濤如此高捧清優雖然心裡不以為然,但是卻附和的讚美幾番,混到這個地位,他們還有什麼看不懂,詹博濤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清優只知這是幾句客套高捧,卻聽不出其他意思,但是僅僅幾位上市公司CEO的讚賞,她自知承受不起,連忙站起身來,臉上又立刻顯示出慚愧之色。

    「各位的誇獎實在不敢當,我只是做到自己分內的工作,詹總他實在太高讚了。」

    幾位高層以及在做的幾位CEO見她如此不卑不亢,開始雖有些許輕視,但此刻卻有幾分讚賞。

    「夏小姐過謙了,能讓路易先生如此看重,必有過人之處。」

    清優呵呵的笑著,一一應對,話語謙遜,處事淡然,更深得在座各位的由衷欣賞。

    「嗨!清優我們好久不見。」滿臉的笑容,輕鬆的話語,彷彿多年未見的親密朋友。

    旁邊一位高層主管疑惑的問到:「程總原來和夏小姐認識。」

    「是呀,以前我上大學那會,常去清優工作的那家店買衣服,一來一往就認識了。」優雅的端起高腳酒杯,抿了口純淨的水,輕輕放下笑容依舊的誠懇。「後來她不做導購,改做收銀,說來也巧,我正是那家鞋店的常客。」

    導購?收銀?這樣社會底層的工作,與世界五百強企業高薪白領天差地別,在座的人那個不是受過高等教育,職場精英之中精英的頂尖人物,一時間忽然之間不知所措。

    收到滿意的效果,程倩茜的臉上笑意更濃:「不過清優就是清優,哪怕只有高中學歷也能在職場闖出一片天地,實在佩服。」

    一顆重磅炸彈,轟的落地,炸的在座的各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在這個大學生一文不名的時代,一個高中畢業生竟然能成功入駐世界五百強,開什麼國際玩笑,但是這個玩笑卻如此清晰的擺在眼前。

    程倩茜的話夾槍帶棒,他這群精英頂尖人士豈會聽不出,又豈會感覺不到兩人之間的恩怨,但是清優的事情確實太過於震驚。

    鄧普斯實在忍受不了清優被這些目光輕視,剛要開口,清優首先開口:「《三國誌?吳志?呂蒙傳》有句話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程小姐出自名門世家,難道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名門世家是程倩茜所有為之驕傲的根本,如今卻被人如此貶損,當下程倩茜亦有不悅,卻保持著僅有的風度:「清優還在拿著高中生的讀物來堵我呀,哎!士別三日刮目相待,可是這也要人成長才行呀,不然清優你煞費苦心再次回來,恐怕又要向以前怎麼來怎麼走了,這可真是得不嘗試。」

    在坐的各位已經深感火藥味越來越濃,三個女人一台戲,兩個有恩怨的女人更是——

    清優卻只是呵呵一笑,嘴角勾起,明顯的輕佻與諷刺:「程小姐真是和以前一樣,變的是外表不變的是內心,哎,你的鼻子比以前可漂亮太多了,現代的整容術果真高明!」損人誰不會,更何況清優本就嘴巴凌厲。

    頓了頓又繼續道:「不過不得不承認程小姐那些手段當真一如既往,可惜程小姐想玩,我卻不能奉陪,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才能玩得開心,耍的刺激,程小姐你說對嗎?」

    程倩茜的臉上已經再也保持不了鎮定,那份優雅更是不知道飛去何處。她出身高官家族,在J市何人不禮讓三分,被人當眾揭短更是平生第一回,在程倩茜的心裡她的一舉一動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她引以為傲的家族,她受辱,她的家族亦是。

    就在尷尬之處,陳修遠站了起來,清瘦的身影在璀璨的燈光的照射下,拉得長長的影子,好像一道風景一般,他本就是清俊如斯一般的人,舉起酒杯,言笑晏晏。

    「夏小姐,過去之事就過去吧,冤家宜解不宜結,我代茜茜向你道歉,希望你能不計前嫌。」

    英俊的男人,清俊的氣質,妥帖的話語,曾經清優喜歡的這些,現在回首看來竟如此的不值一提了。

    「當然。」酒杯舉起,頗有些歎息道:「其實尊夫人今日不提,我還早就忘了,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我通常很快就忘,斬草除根一絲不留,哎,你可是最瞭解我的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前任的前任的前任,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此言一出又是引得一陣唏噓,同時他們也了然了這三人之間的恩怨情仇,於是這群精英高層CEO在心裡YY無限:為了更好的前程拋棄女友,與富家女成婚,富家女容不得女友,處處刁難。

    一時間眾人對清優多了幾分同情,畢竟人都是同情弱者的,這是人之本性,當然超人則是不一般,他只會冷眼旁觀。

    清優的話引得陳修遠面子上掛不住,卻又無法反駁,正待他想說些什麼挽回顏面時,清優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我記得你讀書那會,學費生活費考證的費用,還有服裝費吃飯費,所有的你以前不是記過帳說以後你發達了還我嗎?我看你現在確實挺發達的,也不在乎那一萬八千三百二十五塊。」

    轉過頭笑容滿面的對程倩茜道:「你家老公欠我的錢,你作為人家老婆的總要還債吧,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程小姐出身世家,熟練的運用您手裡的權力自然游刃有餘;身為大家閨秀,身價雄厚,坐車之前不買票,哎呀,高!」

    如果說今天清優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了,那絕不會是因為他們,而是自己曾經受的那些氣,程倩茜仗著自己家族的權利,以權壓人讓她在J市無立足之地,最後迫於無奈回到了F市。

    再次見面又以勝利者的姿勢對她冷場熱風,清優決定不再忍耐,反正丟人也是他們丟人,她可以出差之後回去了,但是他們還要在這個圈子裡面混。

    過往之事已成雲煙,再次相見,清優早已沒有往日的那埋怨,見到他們她很淡然的,心也很平靜。如果不是今天程倩茜咄咄逼人,她也不會讓他們顏面盡掃,淪為笑柄。但是既然他們不仁,夏清優又怎麼是委屈自己成全別人的人呢?

    「路易先生,您的員工可真是掃興,好好地一場接風洗塵宴竟然被她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看來我們遠航投資以後可能無法合作了。」在程倩茜的眼裡,清優敢和她公開叫板的資格 就是依靠這個男人,但是對於男人她也瞭解,事業比起女人更為重要。

    這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程倩茜運用得很好,若是平常人一定會選擇利益,畢竟女人很多,有了利益何愁女人。但是她千算萬算算錯了,這個男人是鄧普斯蘭迪,一個絕不可以容忍別人威脅的男人。

    「DG以後所有的合作決不考慮遠航和開源。」面無表情,甚至連聲音都是冷淡的,卻宣告著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開源和遠航或許在資金上比起其他不佔優勢,但是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背後的程家,有了程家這架航母,和開源以及遠航合作的所有企業基本可以安然無憂,這其中省卻多少麻煩,明眼人一看便知。

    但是路易先生卻為了一個女人,扔下這座好用的航母,當真不值得。詹博濤雖然也是這麼想,但是鄧普斯態度擺在那裡,他甚至不敢上前勸諫。

    開源和遠航雖然在國內吃得開,但是卻打不進國際市場,他們也看中了DG的國際市場帶來的巨大收益,可是如今卻因為一個她程倩茜看不上眼的女人而毀於一旦。

    「路易先生你何必為了一個女人逞一時之氣呢?」言語之間已經在暗示程家他還是要看幾分薄面。

    「詹總,凱雷投資公司的負責人和我進行過視屏會議,有意與DG合作,三天後他們會派專人過來洽談。」

    如果說剛才眾人的臉上有著得不償失,更在心裡權量著DG和程家的二選一,但是現在他們卻不越而同的選擇DG。

    凱雷投資,那可是不僅在資金人脈還是後台上都遠遠勝過遠航,凱雷投資中有A國總統的股份,程家與之一比,不值一提。

    程倩茜算是明白了,恐怕這個男人早就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今天詹博濤特意的要他們都來這分明就是這個男人設下的局,只不過是想為她報當年之仇。

    但是程倩茜卻只猜對了一半,這場接風宴的遇見確實不是偶遇,他確實想為她出氣,但是卻不知當年的事情。

    「夏清優真看不出來,兩年不見學會找靠山了,不過我告訴你,男人終究靠不住,女人要想讓人尊重,還是靠自己吧。」

    清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程小姐說得對極了,女人是要靠自己,不能靠男人,可是我倒有個問題想問問程小姐,你爸不是男人,你爺爺也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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