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墓 一念執著 第七百二十九章 真命天子
    這裡有出租車經過,符羽與唐三成先行離開,餘下眾人將那少女帶走,少女終於說出來了,她住在青年旅社,青年旅行是不錯的去處,乾淨,優惠,假如這麼一位少女住在五星級酒店裡,反而不尋常了。

    將少女送回去,白逸驚訝地發現,她獨自一人住在一間房裡,作為首都,這個城市的青年旅社從來都是爆滿的,這少女所在的房間裡,居然只有她一個人!

    「他們害怕,所以不願意和我住在一起。」少女指著自己說道。

    白逸發現這少女並不是天生冷面,更像是不知道如何與人相處,就拿上次機場來說吧,突然跑到機場來,找到叢陽,居然以那樣別開生面的方式打招呼,讓人相當震驚了,現在就更加明顯了,進來的時候,前台的服務員看到少女的時候,臉上都有些懼怕,距離感馬上就出來了,還有,這少女在和人說話的時候,總是喜歡直勾勾地看著對方,絲毫不知道躲閃,不太懂得變通,更不要說看人下菜了。

    「他們為什麼怕你?」叢陽說話的語氣與平時截然不同。

    「不知道。」少女說道:「總是有人害怕我。」

    「你的中文學習多久了?」叢陽十分喜歡少女的聲音,雖然中文有些生硬,可是她的聲音和她的人截然不同,其實是很輕很柔地,只是語氣僵硬了一些。

    「一個月。」少女老實地說道,她馬上又盯著叢陽的眼睛:「我餓了。」

    「我……我現在就給你買吃的。」叢陽看了一眼沈冰:「沈冰,你留在這裡幫我照顧一下她,好不好?她的樣子看起來有些不太好。」

    「好啦。你快去吧,對了,七邪和小山留下來陪我,白逸開車載你去,怎麼樣?」沈冰也不太願意和這個陌生神秘的少女呆在一起,她心裡也有些懼意,莫名地害怕起來了。

    叢陽專程去了泰國餐廳,考慮到少女是泰國人的原因,叢陽讓白逸帶他去了一家泰國餐廳,買了吃的,喝的,叢陽的心情十分迫切,將食物緊緊地抱在懷裡,看叢陽這幅小心翼翼地樣子,白逸實在控制不了了,居然哈哈大笑起來,叢陽有些尷尬:「那個,我是想著,提著不太安全,萬一掉在地上怎麼辦?」

    這個理由太爛了,叢陽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其實他是擔心食物帶回去,會涼掉,想著放在懷裡捂著,會不會熱得更久一些。

    白逸也不是追著不放的人,說道:「好了,走吧,以後這麼爛的理由不要再出現了。」

    回到青年旅社,那少女看到食物,居然大口地嚥著口水,看她的樣子,有些餓壞了,叢陽馬上將裝食物的盒子打開來,那少女居然直接伸手就去抓,叢陽正想阻止,白逸說道:「這原本就是用手抓的食物。」

    叢陽馬上將手縮了回來,看到少女吃得十分香甜,他心中十分滿足,那少女吃得七八分飽了,抬頭看著叢陽,對上叢陽的眼神,突然指了指叢陽的嘴巴:「它疼嗎?」

    叢陽一愣:「嘴巴嗎?不痛呀。」

    「我是說上次我親過你之後,你的嘴巴痛嗎?」少女問得太直接了,沈冰終於沒有忍住,笑出聲來了,隨卻推了一把發愣的叢陽:「愣什麼,問你話呢,疼嗎?」

    「不……不疼啊。」叢陽還有一肚子的話沒有講,何止不疼,當時覺得好……好喜歡。

    少女的眼睛像黑夜裡的星星,閃著明亮的光:「真的嗎?」

    「這個重要嗎?」叢陽如墜迷霧:「你來中國,是為了找我?」

    這或許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吧,可是她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又用這麼曖昧的態度,這不能不讓叢陽多想,「是的。」少女的答案讓叢陽要飛起來了。

    「為什麼呀?」沈冰說道:「妹子,你眼睛花了吧,你不會是真喜歡上他了吧?啊,還一路追過來?」

    少女眨巴著眼睛:「幫幫我,只有你可以幫我。」

    叢陽一愣:「什麼意思?」

    這與他的想像有很大的差別,叢陽有些意外,他露出一個苦笑,堅定地認為這少女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只是個普通人,還有,我能夠幫你什麼呢?」

    「我要和你結婚。」少女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少女的臉上也飄上了兩朵紅霞:「我奶奶說的,我必須和取下我頭上髮夾的人結婚,不然我會死……」

    叢陽沒有一點驚喜,反而有些頹然,原本精神的他馬上縮起了雙肩,這樣的理由,聽上去真的不讓人高興,叢陽苦笑著看著其他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過了好久,他才認真地看著這名少女:「結婚這種事情,不能只聽奶奶,還有一個髮夾的,得是我們雙方的事情。」

    沒想到叢陽對待婚戀的態度會這麼傳統,倒讓眾人有些訝異了,以之前叢陽反常的態度來看,大家還以為他會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下來,他的剎車讓大家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那少女的一雙眼睛變得暗淡,面對這樣的答案,她表現得很平靜:「是嗎?」

    叢陽心裡一揪,心疼,他說道:「可是為什麼說我們不結婚,你會死?」

    「奶奶說的話,一定是正確的。」少女說道:「我們家的女孩子,只有自己的丈夫才能取下我們頭上的髮夾,我們必須和他們結婚,否則我們會死。」

    「那不是要靠這髮夾找到你們的真命天子?」沈冰哇了一聲:「不可思議。」

    「那天,你的髮夾是掛到我身上的,並不是我取下來的,這樣也算?」叢陽的心糾在了一起,他現在痛苦得很,又想答應,又覺得這樣的答應太沒有價值,看到她失落,自己的心又疼得緊,真想拿把刀插自己兩下,讓自己的頭腦清楚一些。

    沈冰打了一個呵欠,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合過眼,她推了一把叢陽:「那個,我們先回去,你要不然在這裡陪陪她,問問清楚,實在不行,就把事兒給辦了吧,對了,美女,你叫什麼名字?」

    「喬兒,我叫喬兒。」喬兒此時十分頹然,面前的食物已經讓她打不起精神來了,沈冰想到符羽的猜測,馬上問道:「你是降頭師?」

    喬兒嚇了一跳:「你們怎麼知道的?」

    「猜的啊,還有,我們也認識降頭師,他的名字叫做,海生。」沈冰報出了海生的名字,試圖拉近與喬兒的距離,沒成想,喬兒聽到這個名字,表情並不怎麼好,眼神越發地犀利起來:「你們怎麼會認識他的?」

    「呃,其實不是我們認識的,畢竟他已經過世了,以前我們有家人曾經與他打過交道。」沈冰說漏了嘴,趕緊圓過去,從年紀上來說,她認識海生有些說不過去了,年齡相差太大了。

    聽到海生去世的消息,喬兒突然低下頭,雙手不停地揉搓著,雙眼有些發紅,過了許久,她才抬起頭來:「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你也認識海生?」白逸從這少女的表情來看,她和海生可能還有不一般地關係。

    「談不上認識。」喬兒倔強地咬著自己的嘴唇。

    「不久前,死相很慘,不過他也是無枉受死的。」白逸說道:「我們有看到他的屍體,全身上下穿了很多血洞……」

    叢陽詫異地看著白逸,扯了他一把:「你說這麼詳細做什麼?」

    白逸橫了他一眼,這個呆子,不說細一點,怎麼刺激喬兒說出真相?白逸看到喬兒果然倉促不安起來,鼻子也抽動起來了,她雙眼越發地紅了,眼眶裡有淚水在打轉,白逸說道:「因為海生似乎沒有親人,所以當時的後事是由我們的一位朋友代辦的,聽說,是火化了。」

    喬兒終於忍不住了,兩行淚水落到自己的腿上,她雙手掩面,抽泣起來了,白逸說道:「你這個樣子,恐怕你不止是認識那麼簡單了。」

    「他是我的爺爺……」喬兒一邊抽泣,一邊說道:「降頭師裡叫海生的只有他一個了,你們一說我就明白了。」

    從年紀上來說,海生有這麼一個孫女,不足為奇,只是,「你一開始為什麼不願意承認?是不是和你奶奶有關係?」沈冰直接指了出來。

    「我父母從小就死掉了,我和爺爺奶奶一起長大,爺爺突然有一年離開,再也沒有回去過,奶奶十分痛恨他,一直告誡我,不許再提他,就當沒有這個爺爺。」喬兒說道:「所以,剛才……」

    這個姑娘還真是單純,不過她倒是什麼都聽她奶奶的,「你奶奶了應該是降頭師了。」沈冰說道:「我說美女,你為什麼獨獨要看中叢陽呢,你再找其他的男人,試一下他們可不可以取下你的髮夾,如果可以,那你就不用嫁給他了。」

    喬兒說道:「不會的,只有一個人可以讓髮夾掉下來,只有一個人,我們降頭師說的話絕對是真的。」

    「可是,為什麼呀。」沈冰並不打算放過喬兒,她有些咄咄逼人了。

    叢陽說道:「沈冰,讓她休息一下再說吧,她剛剛才昏迷過去,你就放她一馬吧。」

    「喬兒,我們明天再來看我。」叢陽掏出身上的錢來:「你要是餓了,自己去買吃的,明天早上,我就過來,好不好。」

    「好。」喬兒睜大了眼睛:「你一定會來的,對不對?」

    「當然了。」叢陽拍著自己的胸膛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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