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墓 不死神謎 第二百三十三章 跪死
    這三色金是指用不同成色的黃金打成金箔,再製成金線。同一件衣服上,不同部位的花紋,或織或繡,讓三種或深或淺不同的金色錯雜並置,或泛紅或泛白,不同的金色在花紋上顯示出微妙的色差,這三金是指黃金、白金和玫瑰金。

    白逸說道:「用三色金縫製的官服,還是新的,這應該是死後家人打製的,不過依我看,另外一種可能性更大,那就是皇帝御賜的,一個一等侍衛雖然是正三品,可是在朝廷中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卻讓皇帝這麼抬愛,這個人應該有過人之處才對,雷子,把這官服收起來。」

    玉枕,官服加上佩劍雷子都背在了身後,這下雷子的心情要好上不少了:「娘的,下來這半天了,總算有點收穫了,不過這是個空棺啊,真是可惜了這幅陰沉木。」

    劉知習摸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怯生生地說道:「要不然,你抬回去,你將來留著用?」

    「滾你娘的。」雷子給了劉知習一記爆炒栗子:「抬回去給你娘用。」

    劉知習吐吐舌頭,不敢再吭聲了,不過這純屬玩笑話了,單人負上一個背包在這冰天雪地裡都這麼難了,還抬上一幅棺材,那可得要了老命了,白逸見這墓室十分簡單,便帶著大家朝另外一邊的墓室而去,一走進去,白逸嚇了一跳,這裡面跪著一個人,他的手摸到腰間的飛刀上,等走近了,暗罵自己神經太敏感了,這不過是一尊石像。

    這尊石像背對著大家,他雙膝跪在地上,頭向下微垂,他穿著的是近身侍衛的衣服,腰間還跨著劍,走到正面一看,他面前赫然是一幅棋盤,上面的棋已經嚇到尾聲了,執棋的另外一方已經穩輸了,再看這侍衛的臉上,一雙眼睛微微閉著,十分淡然的樣子,蕭寧看了看那石刻的棋盤,說道:「這侍衛馬上就要贏了,看他這樣子,和他對棋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你們看,他是跪著和對方下棋的。」

    這話提醒了白逸,他模模糊糊想到一個民間傳說來,只是還需要一些求證,他看著這石刻的人像上,查看它的腰間,那裡有一塊令牌,正面刻著「一等侍衛」四個字,背面因為不可翻動,只能隱約可見上面刻了一個那字,白逸說道:「我知道他是誰了!」

    唐三成咋咋舌:「你連這石像是誰都知道?」

    「這個你就不懂了吧,我這是舉一反三,根據這棋盤,還有這令牌上的字,以及蕭寧所說綜合起來的,這個不是我說的,你們應該不知道,這康熙皇帝是一個象棋迷,就因為他這個象棋迷,曾經讓一位侍衛枉死!」

    原來,有一次,康熙率領隨從去承德附近的木蘭圍場打獵,一時棋癮大發,便與一位大臣對弈起來,很快連勝三局。康熙弈興未盡,便找了一位棋藝水平高,叫那仁福的侍衛與之對弈。

    那仁福棋藝果然高強,一時忘記了自己是在陪皇上下棋,進入中局後很快吃掉對方一車。旁邊觀弈的老太監郭繼功見皇上的棋輸定了,便急中生智地說:「皇上,山下發現有猛虎,請您趕緊出獵。」

    康熙一聽高興極了,對那仁福說:「你在這裡等著,待我獵虎回來咱們再續弈。」說著便翻身上馬,持弓向山下奔去。山下哪裡有什麼猛虎,隨從們只發現一隻梅花鹿。康熙喜歡打獵,是一位老獵手了,憑經驗他知道有鹿是不會有老虎的,想必是郭繼功看花了眼,把鹿錯看成老虎了。實際郭繼功並沒有看錯,皇上與那仁福在棋盤上廝殺正酣,如果山下有隻鹿,他必定不會下山,因此故意說成是猛虎,以便引起皇上的興趣,引他下山。

    既然全副武裝下了山,鹿也要追獵。鹿善跑,催馬緊追,翻過了幾座山,康熙才把鹿射死。跟上又耽擱了幾天,待他想起了與那仁福下的那盤棋時,這才回到原地。見那仁福仍跪在棋盤旁,不過人已經餓死了。

    康熙離開那仁福下山打獵時,曾說讓他「等著」,皇上的話「金口玉言」,就是「聖旨」呀,那仁福怎敢離開棋盤半步,恰巧那裡既沒有吃的,又沒有水喝,就被活活餓死了。強烈的忠君思想,葬送了一條無辜的生命!

    大家聽完都覺得後脊骨發涼,這忠君思想真是要人命,這那仁福也真是太可惜了,居然就因為皇帝老兒的兩個字送了一句話,不過他也夠實誠,和皇帝下棋也不曉得讓一讓,那個老太監也是,為了皇帝的顏面,扯了一謊,就害了那仁福一條命。

    唐三成說道:「剛才我們下來時的那把鹿角椅不會就是康熙打到的那隻鹿製成的吧,那仁福因為那隻鹿而死,皇帝就讓那隻鹿陪了他的葬?」

    「什麼都有可能。」七邪說道。

    白逸覺得唐三成的話很有道理,完全可以解釋得通,那麼陰沉木棺中應該躺著的僦是這個枉死的一等侍衛那仁福了?屍骸去了哪裡呢,剛才那棺木中,十分潔淨,連半絲屍骸腐朽後應該有的味道都沒有,蕭寧說道:「會不會那人根本就沒有死,來到墓裡借假死逃走了?」

    「這個肯定不可能,他能騙得了皇帝老兒嗎?」雷子說道:「他要是不死,皇帝老兒也不會有這麼多動作,這裡的一切根本就不會存在了。」

    白逸繞著那石像走了好幾圈,最後停在那裡,盯著那石人像入了神,完了,突然大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你們說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唐三成以為白逸魔障了:「你怎麼了?」

    「你們想想,剛才的那套官服少了什麼東西沒有?」白逸問道。

    「少……」雷子好歹有些倒斗的經驗,經白逸這麼一提,他也覺得有些東西不太對勁了,可就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看到白逸的眼睛對著那石像的腳下,雷子也朝那裡看過去,這一看,他恍然大悟了,伸出一個手指頭指著那石像的腳:「我知道了,少了一雙靴,官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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