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墓 荒城屍變
    砰地一聲槍響,嚇飛了滿樹的翠鳥。

    鴨子嚇得魂都飛了,以為死定了,實質中槍的不是她。

    土匪傾巢而出,聲勢浩大,劉副官頓時嚇得屁股尿流,帶著手下落荒而逃了。土匪並不是針對劉副官,而是來救呂雉二人,至於為何,那要從茵娘說起。

    茵娘雖落草為寇,但性情剛烈,不肯屈服於大當家,誰要敢提壓寨夫人一事,她便會自尋短見。但是茵娘心軟,招架不住軟磨硬泡,大當家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一來二去,便打動了茵娘的芳心。

    而這裡最大的功臣,莫過於將茵娘送到土匪手裡的呂雉。以茵娘的話講,若不是呂雉,她就沒有機會認識大當家的。所以大當家覺得,呂雉一定要救,一可以滅滅劉副官囂張的氣焰,而可以完成茵娘的心願。

    「若不是呂兄弟,我又怎能遇到茵娘!」呂雉目瞪口呆地看著大當家懷中的茵娘。

    「你們……」這一幕完全出乎呂雉的意料,他本想栽贓給土匪,反倒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這不得不令他感到慶幸,「真是可喜可賀!」

    「呂兄弟,膽量可嘉,智慧過人,不知你二人是否願意入伙!」

    被鬆了綁,又賜了座,二人受到高等的待遇,如果在這時拒絕,一定會折損大當家的面子,呂雉當然不會這樣愚蠢,「大當家不計前嫌,我又怎敢推辭!」

    「好!兄弟快人快語,今後你我就可兄弟相稱!」

    「做土匪?我可不做殺人放火……哎呀,你掐我幹什麼?」鴨子說了句不合時宜的話,於是呂雉狠狠地掐了她一下。

    嫵媚風騷的二當家冒出聲來,「你懂什麼叫劫富濟貧嗎?如果不懂,就把嘴巴閉上!」

    「我說二妹,小妹妹不懂可以教,不要總是那麼凶!」大當家一向憐香惜玉。

    「這丫頭腦袋進水,你們千萬別和她一般見識!」呂雉擋在鴨子面前。

    「你腦子才進水……」鴨子反駁著。

    大當家暢懷大笑,毫不介意,「我們可不是殺人放火,燒殺擄掠的土匪,小姑娘你慢慢就會明白!」稍稍停頓,他繼續說道:「既然呂兄弟願意入伙,那以後便是我山寨的兄弟,你的事以後就是我們的事!」

    呂雉二人在山寨裡住了下來,對山下的事卻一無所知。

    此時的西中鎮已是夜幕降臨,醉酒的更夫在街上晃來晃去。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懸掛在門前的紅燈籠,隨風搖曳,落在地上的紅光隨之遊移。月光灑在街道的兩頭,輕輕的,掀起一股詭異的氣息。

    不知誰家的白兔子,蹦蹦跳跳地跑到街上,咀嚼地上的菜葉。突然,兔子像是遇到了危險,盲目地四處亂竄。驟然閃現出一個怪影,瞬間將兔子扯碎,落了一地的鮮血。

    更夫看見前方有人影,醉酒不理智,便湊了過去,「你是誰啊!這麼晚在幹什麼?」更夫話間不斷地打嗝。

    怪影張開嘴巴,吐出滿口的惡臭,更夫連忙摀住鼻子,「怎麼這麼臭呀!」怪影突然露出猙獰的面孔,像是剛被火燒傷,佈滿血淋淋的傷痕,嚇得更夫魂飛魄散。

    月亮隨著更夫的驚叫躲進雲層,屋簷上的貓咪四處亂穿,東躲西藏。更夫連滾帶爬,踉踉蹌蹌。怪影步履極慢,姿態怪異,不斷地發出獸般的叫聲。更夫趁機鳴鑼求救,頓時街道火光繚繞,聚集了好多的人。

    怪影不止一個,分佈在街道的兩頭。他們身著道袍,頭戴混元巾,腳踏雲靴,正是剛死不久身體便離奇失蹤的幾個盜墓賊。他們邁著僵硬的步伐,散著著惡臭的氣味,一步一步朝人群逼近。

    「是殭屍,他們是殭屍!」人群躁動,四處逃散。

    西中鎮茅山方向的一座高峰,兩個年輕的道士懸掛在陡立的石壁上,大鷹展翅,在與他們平齊的高空盤旋,時不時地破空鳴叫。玄真子掐指一算,心知時間緊迫,果斷對空畫符,推印在大鷹的額上。

    玄真子躍空而起,拽住老鷹的爪子,朝著西中鎮俯衝。

    玄虛子法力不濟,不懂得運用此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玄真子飛走,心裡連連叫苦。

    山勢險峻,風高夜黑,玄虛子向山下一望,頓時心驚肉跳。這樣一個高度,如果不慎跌下去,就算不摔成肉醬,也會碎成八半。玄虛子越是這樣想,心裡就越害怕,越害怕手腳就越不聽使喚,於是,他腳一軟,便從陡壁上摔了下去……

    西中鎮,人仰馬翻,驚叫不斷。

    玄真子鬆開大鷹,平穩落地。他身法敏捷,步履輕盈,身著道袍,左手持符,右手舞弄桃木劍,隨即青光四射,真氣外散。玄真子咬破手指,對準月光,用鮮血滴染桃木劍,隨即一抹強光四散開去。

    玄真子騰空而起,對準殭屍打出一道鎮屍符。

    玄真子注入的法力不夠,一道鎮屍符的沒有發揮作用。於是他擺符佈陣,數十道符文破空而出,瞬間火花爆裂,殭屍被火舌吞噬。玄真子毫不鬆懈,持劍飛起,懸立與空,桃木劍順勢刺下,穿透殭屍的頭蓋骨。

    「鎮屍符,降!殺!」玄真子揚起一把鎮屍符,乘勝追擊。

    鎮屍符密佈在玄真子上空,組成三塊長8尺,寬8尺的鎮屍布,如同天羅地網一般,隨著玄真子一聲令下,分別裹住其餘的三隻殭屍。桃木劍幻化成三道劍影,由玄真子週身破空射出,紛紛命中,殭屍一命嗚呼。

    鎮外山下,日光斜照,碧湖瀲灩。

    湖水裡面倒映出甜美的嬌容,她朱唇皓齒,神態嬌媚,白裙裹著嬌小的身子,眉宇間透露著不俗的氣質。她是獵戶的孫女,名叫指柔,年方十八,儒雅文靜,柔弱多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實屬才貌兼得。

    湖對岸的瀑布,水流潺緩,幽靜閒適。指柔脫掉衣物,跳進湖中與蝴蝶戲水。她皮膚白皙,身材嬌好,在水中游來游去。

    瀑布裡面的石壁上,玄虛子下半身在水裡,上半身趴在上面。

    指柔在瀑布下面淋水,轉身之際,看到一個道士裝束的男人,連忙摀住半露的酥胸,「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玄虛子昏迷不醒,如若不是這樣,他一定會耍上幾句嘴皮子,在調戲一下水中一絲不掛的美人。

    一絲不掛的指柔面色羞紅,見玄虛子面色鐵青,昏迷不醒,顧不得胡思亂想,連忙將他拖到岸邊。穿好衣物之後,為他診脈,發現其脈象紊亂,時有時無,情況十分危機。指柔毫不猶豫地背起玄虛子,嬌小的身子步履蹣跚,一路跌跌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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