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你一定是生氣了，你再也不要寵我了，你一定和朱語嫣在恩恩愛愛，你忘記我了嗚嗚……」
他的心彷彿被什麼揪住了一樣，透不過氣來。
她一哭，他的心就慌了。
剛才的責備話再也說不出口，將她摟入了懷裡。
「傻瓜……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你了？我跟朱語嫣什麼都沒有，什麼時候恩恩愛愛過了？你還感受不出來嗎，我寵的人一直都只有你而已啊。」
這個時候，他什麼都沒想。
什麼她不是阮傾城，她是殺手組織的雲灣灣；又或者她來王府的目的不單純，她接近他另有目的所在，這類的問題，他再也沒有想起來過。
他只知道，眼前的這個單純的小丫頭是他墨璽琛要寵的，心甘情願要對她好的人。
只知道，她哭了，他就心疼。
他想撫平她的眉頭，想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替你忍受你的痛，只要你不要再哭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活了十八年，第一次對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
剛才滿身的情慾也因她的哭聲，再沒了什麼興致。
雲灣灣撲在他懷裡痛哭，「嗚嗚……你壞死了……你都不來找我……嗚嗚……你要是早點來，我跟小黑就不會受苦了……嗚嗚……」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讓你錯以為我不要你，對不起沒有早點來救你，對不起所有的對不起……誰欺負你，我幫你欺負回去好不好？」
他當時就不該有任何的猶豫，先救出她來再說！
可是那會兒，綵衣告訴他，阮傾城其實另有所在的時候，他的心亂了。
他怕自己這段時間的付出會泡湯，她會讓自己失望……
所以他才沒有立刻去救她，反而化作爾玉，來闌珊樓瞧個究竟。
如果他早點來，她就不用受苦了，不會被人欺負成這樣……
他好悔。
墨璽琛對她好，雲灣灣就哭得更厲害了，一把抱住他的腰，鼻涕眼淚全哭在他的衣服上。
「嗚嗚……不要丟開我……我再也不敢亂跑了……古代太恐怖了，他們都會吃人的嗚嗚……七七你不許嫌棄我嗚……」
「不嫌棄不嫌棄……我就喜歡這樣的你。」
說完他自己就愣了下，原來他喜歡的類型是她這種……
邋遢型的？
是的，他從未見過一個女人，能比雲灣灣還邋遢！
他扶額，怎麼搞的，自己的品味怎會……咳，如此的飢不擇食？
雲灣灣哭夠了，抬起頭，還在一下一下地抽泣，揪起他的衣袖擦了擦，正欲擤鼻涕，墨璽琛的臉就抽了抽，舉手道：「等等等等……」
他從懷中取出一方巾帕遞給她：「髒不髒啊……」
自問自答曰：髒……真髒！
他的視線往下，就看到了自己剛剛被她蹭滿鼻涕眼淚的衣服，那眉頭都快撞到一塊兒去了。
雲灣灣……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要哭行，你不能好好地哭麼？哭得大家閨秀一點？小家碧玉一點？
還有……
不要每一次就毀了他的衣服好不好……重做一件費時費力又費財！
雲灣灣誇張地擤了鼻涕，看得他都差點想躲到一邊去。
擤完了，才哭勁還沒過的又吸了吸鼻子，用濃濃的鼻音指責他說：「還說沒有嫌棄我……你看你，你剛剛分明是嫌棄我了……」
「……」
冤，雲灣灣你哭了我一身的鼻涕眼淚，還不許我抱怨一下了？
「還有……七七，你剛剛算不算在跟我表白？」
「表白？」他不明瞭，「什麼是表白？」
「就是……你剛剛說喜歡我的意思！你……真的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他也答不上來。
「大概……吧……」
雲灣灣瞪了眼：「什麼叫大概啊！你……你混蛋！」
「……」他又混蛋了？「你這毛病得改，知道不？我不跟你計較無礙，日後你若是進了宮，指著個人的鼻子就罵混蛋，那人若是我父皇，你也照罵？」
「我……」
「敢照罵你就等著死吧！到時候本王都救不了你！」
「不會的……」雲灣灣弱弱地做著保證。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習慣成自然，突然脫口而出呢？
表白還是沒表白，這事算是過去了，墨璽琛稱自己沒喜歡過誰，所以也不知道喜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概念。
照她所說，他也喜歡綵衣？
「那……那七七你以後想明白了再告訴我。我先跟你說好了，如果你喜歡上我了，就只能喜歡我一個人，絕對不能再喜歡第二個人！綵衣也不行！朱語嫣就更不行了！我雖然對人生沒什麼抱負，但我雲灣灣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攜手到白頭。」
一生一世一雙手，攜手到白頭……
他忽而怔了一下，沒想到這樣的話是出自她口。
但……
一生一世一雙人，他也想，如果可以，他也想做到這樣。
只是他現在都還不知道前方的路是什麼。
如果能做到，這個人，就是她無疑了。
他笑了一下，晃了她的心神：「好，我答應你。不喜歡就不喜歡，一旦喜歡上了，就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