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哦,本小姐絕對不是因為關心你才跟你說話的,我只是怕你、怕你死在這裡,那多不乾淨呀!」
「喂,跟你說話呢,沒死就起來啊!喂……」
童若若一邊用眼神瞟著沙紙純埋在枕頭裡的右側臉,一邊用食指很有頻率地戳著她的肩膀,撅著嘴耐心地觀察著床上人兒的反應。
只聽見一陣「啪啪啪啪」的腳步聲漸遠床邊,沒過一分鐘,又折了回來。
「吶,首先要聲明,這杯暖水絕對絕對是我喝不完不想浪費才施捨給你的,可別以為是本小姐親自去倒給你的水,這是不可能的!知道不?」
童若若還在自言自語地說著什麼,沙紙純窩在枕頭裡,不適地呻吟了兩聲,才成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童若若把水杯放在床頭空置的儲物櫃裡,使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沙紙純從糾結成一團團的薄被中拉起來,讓她挨在床頭邊。
「喝點水再睡。」
異常溫柔的關切聲從沙紙純耳邊響起,她迷糊地眨了眨眼睛,才把眼前這個拿著水杯站在她床前的身影看清晰。
鵝黃的暖色燈光柔和地籠罩在女孩的周邊,細膩精緻的五官在柔光下更顯夢幻。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床上的她,眸底滿是難掩的關切。被她那麼直視著,女孩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白皙的臉頰上升起了兩抹小紅暈。
「看什麼看,喝水!」童若若惡聲惡氣地吼了一句,把手中的水杯遞到沙紙純唇邊。
一股從所未有的暖流自心底最深處翻湧而出,瞬時傳遍了沙紙純的四肢百骸。她嚅了嚅已有點乾涸的唇瓣,沙啞地吐出兩字:「謝謝。」
從來沒有人像這樣關心過她,就算是只是用稍微顧及到她感受的目光看著她,都沒有。她沒有感受過任何程度的溫暖。
特別是同性。
「別……別一副快哭的樣子啦,我又沒欺負你!」眼看沙紙純已經聽話地把杯中的水都喝完了,童若若才拿開杯子,一屁股坐在面前的床上。
像是有點疑惑自己莫名其妙的擔憂,童若若的臉色並不好看。
沙紙純有點詫異女孩刻意賭氣的舉動,隨後眸底又升起幾絲了然之色。
……原來,她和她一樣,並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有時候也分不清,誰敵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