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間內。
沙紙純把水速開到最大,弓著身子。
雙掌在水柱的持續沖刷下已有些泛白,她伏下臉,讓掌上的清水濺到皮膚上,有意感受這種刺骨的清涼。
兩扇睫毛上已沾上了好幾滴橢圓的水珠,只要沙紙純微微一動,上頭的水珠就會順著眼眶,滑下白嫩的臉頰,最後拐不過下巴的彎弧,啪嗒掉落在洗漱台上。
經過幾次涼水的沖刷,鏡子的人兒看起來卻別有一番我見猶憐的韻味。
沙紙純抬眸,鏡子裡模模糊糊地映出兩個身影。
一個自然是她自己,那麼另外一個……
沙紙純旋過身,正想伸手擦乾臉上的水漬,一隻指腹略有些粗糙的大掌卻代替了她的動作,粗魯地幫她拭乾了臉上的水滴。
「女人,跟我回去。」
她聽到手掌的主人這麼說。
沙紙純睜開那雙水光瀲灩的美眸,眸光便直勾勾地投射到頭頂上那張霸氣不減的俊臉上,「雀子玦,你居然真找到這裡來了。」
「我說,」他逼近一步,「跟我回去。」
沙紙純蹙起眉,倔強地回望他,「不要,我有留在這裡的理由。」
「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雀子玦挑起眉,把沙紙純禁錮在他與洗漱台之間,「我說你要回去,你就必須回去。」
「笑話!」沙紙純伸手抵在雀子玦的胸膛上。手掌與那堵熱量只隔一層單薄的布料,熾熱難擋,「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你男人,」接收到預料之中的反應,雀子玦先是薄唇一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下頭在那兩瓣紅唇上偷了個香,再看,那對好看的眉梢邊已滿是囂張的笑意,「怎麼樣?」
沙紙純瞪大雙眸,傻傻地盯看著那兩瓣剛才吻過自己的潤色嘴唇,喉嚨突覺乾澀得難受。
「怎麼,不夠?」單指勾起懷下人兒的下巴,雀子玦順勢低下頭去,「我可以滿足你。」
斜長的髮梢調皮地滑過細膩的肌膚,帶下一陣陣難以言喻的酥麻。
沙紙純一把推開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心頭上燃燒的正旺的火花再也抑制不住,辟里啪啦地馬力爆發——
「去你奶奶的滿足!」一拳打在雀子玦的胸膛上,沙紙純眸內冒火,「老子好欺負是嗎?」又是一拳,「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生得就他媽的特別像玩具是不是?」左右拳齊上,「老子告訴你……」
「別打臉。」一直站著不動任君發洩的雀子玦忽的一把抱住沙紙純,一手抓住沙紙純正想施暴的拳頭,按向自己的胸膛,「打這裡。」
「你——」沒有料想到平日臭屁而又最不肯認輸的男人會突然變溫柔,沙紙純愣了好一會。「你是誰?」
雀子玦抿唇,曖昧地湊近沙紙純的耳垂,落下一句:「你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