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的聽力好得變態。」
「所以說,咱們的動作輕得要更變態啊!」
「可是——如果被老大發現的話,我可以先跑路嗎?」
「……」——
*——*房內房外分割線*——*——
被熱氣熏陶得有點溫熱的杯沿與唇相貼,一股滑香的液體順著流進口腔,溫暖了整個肺葉。
殘留在嘴角處的餘香溫潤。這讓沙紙純心情愉悅地扯出一個幾乎要淡得看不見的淺笑。
「真高興我的咖啡能讓先生感到愉快。」坐在沙紙純沙發對面的男人則是毫不吝嗇地奉獻出他溫柔得簡直能滴出水的笑容,一舉一動都優雅至極。
沙紙純為自己的走神感到懊惱,他趕忙垂下腦袋,書寫在畫板的力度也不由自主地加大了許多。
男人不禁莞爾。
「說吧,找我何事」。
「先生的率直真是可愛呢。」男人笑著,把手上的杯子擱到了杯墊上。
可愛?!沙紙純打了個寒顫,看向男人的眼神不禁多了份防備。這男人,居然說他可愛?一個男人稱讚另一個男人可愛,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沙紙純黑下了臉。
「如果你找我來是提醒我業績的事,我大概已經知道了」。意思是他想走了!
男人瞇成月牙形的眸子緩緩地睜開來,直直地對上沙紙純的。
他的眼珠很漂亮,氤氳在周圍的水霧也很溫和。看不出他對他有任何褻瀆之意。
這著實讓沙紙純鬆了大大一口氣。前段時間發生的事已經夠他敏感一陣子的了,如果這會又冒出個知道他什麼什麼秘密的人,估計他真的要崩潰了!
怪就在怪這裡的人……太聰明吧。沙紙純彆扭地想著。
「不急。」他的聲調很輕,很輕,就像大人要跟小孩子講故事的那種不可抗拒的親切,讓人不知不覺地沉淪。「冒昧地問一句,先生很喜歡玩心理遊戲吧?」
沙紙純眨眨眼,似乎無法理解他話中的含義。
「我有一個心理測試,可以一針見血地說出一個人的內在性格哦。」男人的腦袋微側,聲音忽地變得有些低沉:「有興趣嗎?」
沙紙純搖搖頭,握著筆頭的右手有些顫意。
「奇怪了,」他笑著,「墨至明明告訴我——你很喜歡的啊,這種小遊戲。」
墨至!!沙紙純瞪大雙眸,不可置信地望著仍是笑得一臉溫柔的男人,喉嚨湧出一波波心顫的酸楚。
也就是說,墨至已經告訴這個男人他的秘密了?那自己還拿著畫板寫字的舉動,豈不很蠢?只是現在暫時還不能確定這個男人是否真的知道了他的秘密,單憑一句話判定,也太魯莽了!
看來他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沙紙純慢慢地理順自己的氣息。
「我是很感興趣,也可以陪你玩」。沙紙純甩出畫板,定定地看著這個表面看起來溫文儒雅的男人。
一語雙關。
男人再次提起熟練的弧度,笑得就像個要執起公主的手白頭到老的王子。
「在這之前,我想我應該介紹下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