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廳外響起窸窸窣窣的開門聲。
窩在沙發上的男人丟開手中的蠟筆小新漫畫,抬眸。
「你來了。」那雙生得邪氣的桃花眼輕輕地瞇著,那抹綻放在唇角的笑容顯得那麼意味深長。
「這東西,是你丟我床上的吧。」風衣人說話了。太久沒被釋放的聲線此時顯得有些沙啞,但磁性不減,同樣有魅惑人心的魔力。
「你猜。」男子緩緩地支起慵懶的身子,騰出右手撐住腦袋,定定地望著黑眉微挑的風衣人。
「說吧,是什麼交易。」手中的精緻箋子也是他剛剛才發現的,它被穩穩地紮在了枕頭邊。
箋子的內容直叫他咬牙切齒。對方很明顯已經摸清他的底細了,連他根本不是啞巴這件事都知道,他不知道他知道的還有多少……信裡說可以與他做個交易,落款處雕了只瞇著眸子笑的詭異黑貓。
於是他很聰明地猜到了寫信人。
「時間還沒到呢。」他故意拖長語氣,唇邊的笑意直達眼底。「在這之前,我們玩個遊戲好不好?」
「既然你有這個興致。」風衣人跨步走近男子,腳步沉穩,不驕不躁。
男子的鬼魅般的笑意更深了,他從茶几下抽出一副背面刻著一些稀奇古怪的花紋的方牌,修長的手指把交疊的牌子一一分開。
「坐。」男子抱住雙膝,精緻的下巴順勢擱到了兩膝上,一臉無害地仰頭看著風衣人。
風衣人被這樣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他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便垂下了腦袋。
他這才發現,男子尾腳丫的骨節處紋了朵紫黑色的小薔薇,異常妖嬈。愣了下,他急急地把目光收回。
「要不要抽一張試試看?」男子有意無意地瞥了眼桌上的方牌,眸子裡綻放出難掩的興味。
風衣人沒回答,只是快速伸出手胡亂地朝著桌子撈了一張牌。
「噗——」盯著牌子上可愛的鬼臉,風衣人發出了聲不及掩蓋的笑聲。
牌子上分明是男子的Q版型,那張邪魅的俊臉此時已變成大腦袋大眼睛的淘氣正太,正朝著看牌的人扯著個可愛的不得了的鬼臉,牌子的右上角刻著個潦草的簽名。
「是一個很卡哇伊的小女生送我的哦。」男子的笑容在一瞬間變得很溫柔,臉上的線條也變得陰柔起來。
「噢。」風衣人低應了聲,把牌子放回到桌子上。
「你知道牌子上的鬼臉代表什麼嗎?」男子輕輕地問出聲,桃花眼眨也不眨地望著有些侷促的風衣人。
他怎麼會不知道!風衣人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覆蓋在風衣帽子裡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安,攥成雙拳的手裡滲滿細細密密的薄汗。
男子懶懶地伸了個懶腰,睨了眼風衣人:「你是女人,對不對?」
果然……!風衣人的瞳孔倏地收縮,一時腦海裡還想不出如何應付眼前狀況的對策。
男子抿唇一笑,像個撒旦般在風衣人面前停住腳步,俯下身,兩手撐膝,側著腦袋望進潛藏在帽子裡的眸子:「小騙子,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我……」風衣人咬唇,一時語塞。
「嗯?」
看著男子越湊越近的俊臉,風衣人一時心急,本能地伸出手掌,向著男子的腦袋扇去——
「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是女人?」風衣人這樣嚷著。
男子唇角一勾,單手利落地抓住風衣人向他攻擊而來的手,順帶一扯,風衣人整個人都被固定在他的懷中了。
風衣人抵死掙扎著,絲毫不顧力度之大會把自己給一併弄傷。
男子粗暴地把他推到背後的沙發上,身子也迅速地覆了上去。
「我來親身證明。」男子鬼魅一笑,接著兩瓣薄唇便毫不猶豫地覆上了風衣人微張的粉唇上,挑逗似的緊緊含住。
不過算他規矩的是,他並沒有把舌頭伸進來。
只是那兩片像著了火的唇瓣熱烈地燃燒著彼此,像是要把他侵蝕殆盡似的狂烈。
不管他怎麼掙扎,手腳並用,晃頭扭身,都撼動不了男子半分。
他被吻得暈頭轉向,呼吸困難,僅存的意識時刻在提醒著自己:他姥姥個蛋!他被非禮了!被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