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戀妝淚   萌生愛意,苦命鴛鴦,事與願違 一百六十七  真心不變
    「宮主,咱們這是去哪兒?」歸海白鬼在歸海薄情身後靜靜地跟著,不停地打量前面的事物。這裡是一個已成一片廢墟的小木屋,現在外邊是白天,可屋裡依舊昏暗,只能依稀的看見一點東西。

    歸海薄情隨意的從破舊不堪的木桌上拿起一根已經快被點沒的蠟燭,用旁邊放著的一根木柴在一塊墨黑的圓形石頭上摩擦一下,火種就隨著這種摩擦燃升,他把火點到蠟燭上,溫暖的火光照亮了整間小木屋。

    在燭光的照耀下,他們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不遠處有一個黑色的人影坐在床上。歸海薄情邁開腳步朝那個人影走去。

    「薄情,你來了……」這時,人影開口說話了,溫柔的聲音中包含的是一點寂寞的蒼涼。

    「嗯。」輕輕地『嗯』了一聲,歸海薄情把蠟燭放在緊靠床邊的桌子上。

    那個人影慢慢地轉過頭來,她蒼白的臉上顯不出歲月流逝的蒼老,卻顯出了物是人非的悲涼與孤獨。她是那般的美麗絕倫,但與其他女人不同的是,她的美多了一種成熟的韻味,高貴氣質絲毫不減。她穿著一身水藍色的韻水百褶裙,顯出她的婀娜多姿。而她的額頭上,有著火焰的圖案,像是鑲嵌上去的雕刻紅寶石一般,耀眼奪目。濃黑的長髮已經及地,在微微的燭光中略有些發亮。

    「你有沒有找到漪墨?」女人抬起頭來,早已失去希望的美目又重新用盼望的眼神看著歸海薄情。

    歸海薄情抿著唇,似乎不想說出接下來的話,但終於受不了她逼人的目光,猶豫了一下,他淡漠的開口道,

    「沒有。」

    僅僅兩個字而已,又重新澆滅了女人才剛剛燃起的希望。她的眼神一點一點的暗淡下來,呆坐在床上沒有了表情,

    「那麼……木媛呢?」過了一會兒,女人又問道。

    「也沒有找到。」歸海薄情望著女人失望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說。

    女人抑制住心中湧動的悲傷,冷靜的點了點頭,

    「找不到也好……也好,只祈求老天呀讓那兩個孩子在這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好好地活著,我就知足了。」歎了一口氣,女人知命的對歸海薄情講,又似是在對空氣講。「想到你和木媛,我就覺得可惜,本來是天生的一對,硬是被突如其來的災禍給拆散了……」女人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的往事,表情突然變得很幸福的樣子,「那時候,你的性子也是這麼冷漠,對誰都是愛答不理,但一見到木媛,你就變得溫柔了起來,就好像全世界你只對木媛一個人溫柔似的。找不到木媛,想必最痛苦的應該是你吧?」

    「我會找到她的……」歸海薄情的聲音雖然冰冷,但是卻與以往的冰冷不同,口吻似乎溫和了許多。

    歸海白鬼在一邊默默地望著他們,也不開聲說話。

    「呵呵,」聽到歸海薄情的話,女人淡淡的笑了,「是啊,她本就應該是你的女人,你會找到她的。」她似是在鼓勵他,又似是在安慰自己。

    「我記得木媛小的時候,就特別喜歡粘著你,你到哪兒,她就到哪兒。一開始你還不怎麼搭理她,但是最後,挨不過她的軟磨硬泡,開始到哪兒都帶著她。」說著,女人抬起頭,認真地望著歸海薄情,「薄情,你現在還喜歡木媛嗎?畢竟你們兩個的回憶是孩童的事了,萬一你把她找回來,她不記得你了,你會怎麼辦?」

    「木媛不論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木媛,我第一眼喜歡上了她,日後便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她若是不記得我,那麼我就給她現在的回憶,讓她重新認識我。」歸海薄情說的理所當然,似乎不管木媛犯什麼錯他都會容忍。

    「如果……在她不記得你,而你又不守在她身旁的這段日子裡,她愛上了別人呢?」女人憂心的想了想,猶豫了很長時間,她終於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許久,歸海薄情才答話,

    「我會試圖把她奪回來,但如果她跟著別人比跟著我要幸福,我會選擇放她走……」

    女人聽後,突然激動地拉起歸海薄情的胳膊,

    「薄情,聽好,你們的姻緣是從小就定好的。」

    歸海薄情冷漠的望著那個女人,但是心卻軟了下來,

    「我知道,她是我這世上最心愛的人……」

    即使歸海薄情在其他人眼裡再無情,再冷漠,但是對待木媛,對待木媛的母親,卻是非常的溫柔……因為在他還是孩童的時候,木媛一家給他的關愛,是從來沒有一個人給過他的。

    「乖孩子。」女人想要撫摸薄情的頭,卻發現薄情已經長得太高,她費勁力量也是無濟於事。歸海薄情淡淡的看著女人的舉動,慢慢地,他把頭低了下去,毫不反抗的讓女人撫摸,順從的像只溫順的綿羊一般。

    女人笑著撫摸薄情的額頭,口中不停地重複著『乖孩子』,因為不管孩子長多大,在長輩的眼裡,始終都是個孩子。

    歸海白鬼在一旁看傻了眼,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們家宮主竟然這麼溫柔,乖乖的俯下頭讓那個女人摸。而那個女人的女兒竟然是宮主在這世上最心愛的女人!他簡直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他們家宮主!如果不是親耳所聽,親眼所見,他死也不會相信宮主會說這樣的話。

    「那兩個孩子一出生,就象徵著高貴與希望。她們的爹就怕會有失散的事,所以用象徵我們國家的標記圖案的烙鐵,在兩個女兒的腿上刻下了烙印。我清晰地記得,那是羽翼一樣的印記。只是,我並不知道她們的爹在木媛和漪墨腿上的哪一邊做了標記。只要你能夠找到帶有這個印記的人,想必就找到了木媛或者漪墨的其中一個了。」這時,女人說出了兩個孩子的特徵。

    這話讓歸海薄情心中泛起一層波瀾,冰冷的臉上沒有了淡漠,

    「你說羽翼一樣的印記?」

    「嗯。」女人確定的點了點頭。

    羽翼一樣的印記!?他記得那天,安連亞的王妃中了迷魂香薰,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他覺得礙眼便隨便丟給她一塊布擋住身體,在那時,他的餘光似乎瞥到了一眼那個印記,覺得奇怪,但礙於男女有別也沒有再看。他不確定白磬磬的左腿上是不是真的有羽翼印記,但是,這種激烈的心情告訴他,白磬磬就是那個讓他尋找了十多年的木媛。如果真的是木媛,那麼他又該如何,她都成了別人的王妃,他又要怎麼把她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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