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戀妝淚   離開戀人,初嫁美王,悸動之心,分離之傷 八十九  吟詩之趣
    林紫菲左右看了看,發現安連亞和安冷雪都在一動不動的望著白磬磬,臉已經氣得發情。這三王妃到底有什麼魔力,讓兩個男人這般為她著迷!連吃東西眼睛都不帶眨的瞧她!

    最生氣的莫過於高歆然了,她的指甲已經陷進肉裡,氣得發抖。兩眼中好似要冒出火來。她不能容忍自己心愛的男人這麼深情的看著另一個女人!但是她沒有辦法,她只是一個宮女而已。所以現在她只能一忍再忍。等她當上王妃,一定會把現在所受的氣加倍的還給白磬磬!

    安子冰只是專注於自己手中的食物,誰都不管,誰都不看。那長長地睫毛想翅膀一樣忽閃忽閃,俊美至極。他整個人就像水一樣淡泊。

    白磬磬不習慣別人那麼看她,索性把頭埋得更低了。

    「千里馭風來,火光映紅面。遠聞烤肉香,舉杯欣月光。」一旁默默無言的安子冰仰頭喝下一杯酒,詩意便發,開口吟道。

    一杯酒,一首詩,引起了周圍人的目光。

    「好啊,好景好詩,吃起東西來才有意思。」安冷雪仰頭想了想,隨後把目光落到白磬磬身上,「月光淡如澄澈水,美人漠如罌栗花。獨步風塵回眸間,冰清玉潔無暇顏。」

    聽到安冷雪的詩句,又感受到向她投過來的那熾熱的目光,白磬磬卻只顧著吃著手中的食物,連眼都不抬一下。好似他說什麼都和自己沒關係一般。

    但旁人都心知肚明,安冷雪在為白磬磬作詩。

    「出水芙蓉傾世貌,白璧無瑕半步遙。遙望美人在何方,蓋她卻在吾側旁。」安連亞的隨口詩,明確的說明他在為白磬磬而吟詩。

    白磬磬有些吃驚地抬起眸子,好一句『蓋她卻在吾側旁』,這不是明指在說她嗎!周圍的人都一齊望向了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這即興作詩還挺有意思,誒?王妃,你才華橫溢,必定會做首好詩吧?」安冷雪挑一挑眉,問向白磬磬。

    「我……」

    「王妃,你可不要掃了大家的興致。」還沒等白磬磬拒絕,安冷雪就開口道。

    沒有辦法,白磬磬只能看向周圍,以便激發她作詩的靈感。微微一想之後,她自信的笑一笑,道,

    「古去吟詩之姿,今來彈曲之態。顧盼神飛絕句,見之忘俗絕世。共道質傲美色,誰言宮闕萬間。如今民不聊生,君卻奢糜腐化!」

    白磬磬念完這首詩,在場的人都為她倒抽了一口涼氣。這詩固然是好詩,但是她竟然敢在皇上的面前做出指責他的詩!也未免太大膽了一點!前幾句都很好,但那最後一句『如今民不聊生,君卻奢糜腐化。』擺明了是在罵安冷雪『昏庸無能』!因為詩中的『君』指的是皇帝的意思。因為民不聊生,所以借此說明皇帝不理朝政,整天飲酒作樂,玩物喪志。

    這個王妃當真不怕死?敢作詩來罵皇上!是該說她勇氣可嘉,還是冒失鬼一個?按理說,憑這一首詩,定白磬磬一個死罪已是不在話下。高歆然在一邊看好戲,心中偷樂歡喜的不得了。

    安連亞也為白磬磬此舉吃了一驚,頓時拉住了她的手,準備時刻帶她離開……

    此刻安冷雪的臉已經陰沉到沒法再陰沉,他的眸子緊瞪著一臉輕鬆的白磬磬。可惡的白磬磬,以為他會縱容她到什麼地步?竟然當眾辱罵他,看來不摘下她這顆腦袋,她怕是不舒服了?

    「你……」

    「這句詩皇上覺得怎麼樣?臣妾對周圍的景物沒有什麼靈感,便以古人做詩句。臣妾用這首詩來暗罵殷商那暴虐不堪的紂王!」還沒等安冷雪發話,白磬磬便即使開口堵住了他的嘴。

    好一個白磬磬!真是聰靈過人,反應機敏,能說會道!本來是殺頭的大罪,但是白磬磬卻用這僅僅的幾句話,讓安冷雪無法再遷怒於她。這首詩既然是暗罵商紂王的,那麼就與安冷雪沒有關係,就算他發怒了,白磬磬也可用一句『不知者無罪』來保住自己的性命。這樣,不但暗地辱罵了安冷雪,自己也不用擔當什麼責任。心裡快活了,卻只用這一個借口,便堵住了那悠悠之口,便能叫那安冷雪在不失去面子的情況下饒了她。

    安連亞鬆了一口氣,慢慢地鬆開她的手。怎麼剛才她有危險,他卻要比她還緊張?

    白磬磬對著安連亞調皮一笑,示意他放心便好。安連亞會意的望著她,滿臉儘是拿她沒辦法的無奈。

    「這首詩絕好。王妃不愧為大家閨秀,文武雙全。」安冷雪心中很氣憤,但是現在卻換成了他沒辦法怪罪下來。一來,這白磬磬已經聲明,這首詩是寫商紂王的,倘若他還發怒,在眾人間便顯得他這個皇帝太過於心胸狹窄。二來,白磬磬乃女流之輩,只不過吟了一首詩,又沒有冒犯他的地方。如果他硬要發罪,只能落人話柄,說他堂堂一個皇帝跟一個女人斤斤計較。三來,倘若他真的發落,就代表他承認這首詩中暗指的是他自己,這跟自己說自己昏庸沒什麼區別。旁人便會說他這個皇帝心虛,果真是個無能的人。

    這個白磬磬還真是聰明絕頂!不但暗罵了他,還讓他無法怪罪下來!他堂堂皇帝豈受過這種悶氣!怕是白磬磬就是看好了一旁有這麼多人旁觀才敢說出這首詩,假如沒有一個人,諒她十個膽子也不敢這樣說!

    「謝皇上誇獎。」白磬磬得意的抬眸挑釁著他,這真是氣得安冷雪半死。老大半天沒說上話來。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氣得說不出話,弄得這般窩囊!

    即興作詩就在白磬磬出了口惡氣的得意下告一段落。

    『誰叫你讓我作詩的,我一作詩就氣死你!』白磬磬心裡暗罵著臉色已經鐵青的安冷雪,心中別提有多麼高興。

    安連亞心裡也為白磬磬剛才的表現而喝彩,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安冷雪被氣成這種樣子還不發一聲。覺得很出氣。

    一時間,大傢伙都沒有了話語可談。全部默默地低著頭吃著手上的東西。空氣好像都沒與流動一樣,時間也好似在這一刻突然變得好慢。

    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看來也就這意思吧。

    「皇上,不如讓臣妾為各位舞一曲,如何?」這時,一旁的淑妃發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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