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戀妝淚   離開戀人,初嫁美王,悸動之心,分離之傷 六  琴技
    皇上真的就應允皇太后,隨著皇太后,王妃和三王爺一行人去了御花園。御花園內百花齊放,爭奇鬥艷,好不愜意!她們沿著石子路,一路的觀花賞景,青山不可無綠水,畫卷不可缺橫幅,詩文不可少韻意,而夏季不可欠荷花,遠處的池塘中,一眼望去,水波瀲灩,挨挨擠擠的荷葉,襯托荷花於之上,青翠欲滴,粉嫩透白,那纏繞在週身的清香,沁人心扉,令人心曠神怡。圓潤的露珠閃爍著光芒,如在噙著淚微笑,給荷花裝點得更加生氣而堅強。它們傲立在連波中,倩影婆娑,亭亭玉立,充滿蓬勃的張力。

    『荷葉五寸荷花嬌,貼波不礙畫船搖,相到薰風四五月,也能遮卻美人腰。』意境落入荷塘中,濺落在花瓣之上,想要詩情畫意也莫過於此了吧。

    他們慢步來到御花園其中的一座小亭子中,卻發現一名妃子抱著琴坐在那裡。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臉色看起來有些許的憔悴。那妃子見到皇太后和皇上,立馬站起來行禮,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皇太后!」賢妃顯得很興奮,她已經有很長時日沒有侍寢,沒有見過皇上了,今天見到,對她來說是天大的幸運,

    「賢妃,你在彈琴?」皇太后見她手上抱著琴,問。

    「臣妾正想彈。」賢妃心裡暗喜,如果皇太后讓她彈奏一曲,那麼皇上就可以聽到,如果她彈得好,說不定皇上一高興,今晚上可以去她那裡!

    「王妃,聽說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這賢妃的琴技也是精湛的出了名的。王妃可否與賢妃合奏一曲,讓哀家聽聽啊?」皇太后坐到亭子中央的石凳上,興致正在頭上。

    「那臣妾就獻醜了。」既然要她彈,她也不用扭扭捏捏,儘管彈就好。

    賢妃偷笑,她的琴技可不是一般的好,這王妃可真的是要『獻醜』了!宮女們給白磬磬拿來一把瑤琴,全長約八尺,肩寬不到兩尺,有不到半尺厚。琴面是一塊長形木板,表面呈拱形,琴首一端開有穿弦孔,琴尾為橢圓形,在項、腰處兩旁有月牙形或呈方折凹人。琴底是在整塊木料下半部挖出琴的腹腔,不作拱形。造型優美,為連珠式,有冰裂段紋,外表美觀。

    「那來合奏一曲吧!有這麼好的景色,再加上琴音,真是不甚美妙!不過賢妃的琴藝非比尋常,王妃恐怕待會兒要技不如人了。」皇太妃玩笑似的說。

    白磬磬心裡冷笑,也太小看她了。二十一年的大家閨秀可不是白當的!尤其是這琴,是她的必修課,不彈是不彈,一彈起來未必比賢妃差!

    宮女們拿來琴桌,將琴置於桌上,寬頭朝右,窄頭朝左,徽位點和最粗的弦在對面,她把小指點在弦中間,右手彈同時左手手指輕點在相應的的徽位,輕觸後隨即離開,如蜻蜓點水一般,右手撥彈琴弦,有托,擘,抹,挑,勾,剔,打,摘,輪,撥刺,撮,滾拂等;左手按弦取音,有吟,猱,綽,注,撞,進復,退復,起等……

    其琴音淳和淡雅中有金石韻,她指尖似乎流露出奇妙的音符,如流水般輕柔,但漸漸的,脆滑的音色傳來,使人身心悠揚,好像音樂與她共舞,是她靈魂的一半,如癡如醉,美妙絕倫,讓聽者入迷,心靈跟著她的音樂一起一伏,她完全地控制著音樂與瑤琴,而不是瑤琴掌握著她。發音清亮綿遠而不咽塞,純淨而不帶雜音,發聲不燥,韻長不絕,清遠可愛,如風中鈴鐸。七弦俱清圓,勻均平衡,無三實四虛之病,琴彈愈久而聲愈出,優美動聽。叫人完全沉浸在她營造的音樂世界裡,彷彿置身於一片音的海洋當中,全然忘記了呼吸,忘記了旁人,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存在……也許在某個瞬間或某個音符深深地吸引了人們,也許是曲調讓人聽著太感動,全然不知怎麼的,竟留下來滾燙的眼淚……

    而對於白磬磬的一枝獨秀,賢妃根本心有餘而力不足,全然跟不上她的節奏,高低一眼便可分出,是琴藝超群的賢妃敗下陣來,她不是輸在琴藝,而是輸在白磬磬那種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勢,似乎她一上場,別人就為之敬畏,不敢露出真本事,所以讓她鋒芒畢露。她清楚地知道,鋒芒畢露,必招人妒,但她無須隱藏自己的光芒。

    皇上的眼眸留露出不比以前的情愫,那神情,似是男人看女人的眼光。而皇上的表情,只有在一旁的安連亞注意到。

    「王妃不但聰明可人,竟還彈得一手好琴!你瞧,連琴藝過人的賢妃都被你的高超琴藝所驚得癡了呢!想不到竟然是賢妃不及你啊!這曲『崖下棲心』真是牽引人心,演奏的行雲流水!」皇太妃聽得出來本是兩人合奏,但漸漸地賢妃弱下氣勢,這一弱,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結果白磬磬氣焰很是逼人,完全的獨領風騷!宮中不會同情敗下陣來的女人,只會欣賞強勢的女人。並不是白磬磬的琴藝比得上賢妃,而是白磬磬的這一曲完全的捕獲了人心,不在於音調,而在於氣勢!白磬磬完全把比她強的賢妃壓了下去,還讓賢妃覺得自己比她弱,一個人如果做到這一點,那才叫真正的強!無理由的讓人跟著她的曲步,跟著她的出色而激動!

    白磬磬使賢妃顫抖,彈琴時白磬磬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個魔!

    「還真多虧了王妃你露一手,哀家才能聽得這麼盡興!真是個好王妃!比皇后也好多了!」皇太后此話一出,旁人聽得都撕了一口涼氣。王妃是王爺的正妃,而皇后是皇上的正妃,雖現在還沒有掌握後宮實權,但是皇后豈能與王妃相比較!兩人的丈夫是不同的一個人,這種話怎能說出口!且還說王妃比皇后好!太后今日怎麼這樣糊塗!

    「太后,這話可說不得,臣妾受寵若驚。」白磬磬聽到趕緊跪下來,太后說這種話等於把她往死路上逼。如果皇后是個不好惹的,聽到這種話,編造一個理由來陷害自己可是在容易不過了。

    「哀家說笑罷了,王妃何必這麼緊張,起來吧!」太后豈會怕那年僅十五的皇后?鳳印現如今還掌握在她太后手中!她太后說什麼就是什麼!皇后只不過有實名無實權罷了!執掌後宮大權,是後宮之首的人,依舊還是她——皇太后!

    「母后盡量不要這般說笑。」安連亞站起身,扶起地上不知所措的白磬磬,「她是兒臣的王妃,豈能與皇后作比較。」優雅高貴的聲音,讓白磬磬禁不住抬眼望著他。難道,他這是在幫助她嗎?

    「瞧瞧,還知道護著自己王妃了。」皇太后對於安連亞的舉動,不但沒有生氣,還眉開眼笑。有了王妃的連亞,真是溫柔了不少。

    「誰說母后說笑了?的確是比皇后強。」這時候皇上出聲,「朕都後悔,把她嫁給了你,而不是自己要過來做妃子。」誰都看得出來,皇上在故意挑釁。

    一個皇帝,絕不可能為了一個沒得到的女人而後悔。能挑起君王興趣的,只是雄性之間激烈的鬥爭與勝利的滋味。

    而根據這一直接性的原因,白磬磬才想到了皇上為何一直想要調戲自己。那就是……三王爺和皇帝不合,甚至到關係很惡劣,以至於對方的什麼東西都想爭到手。但她不明白的是,皇帝把她許配給三王爺,僅僅是為了想要把她作為一個物品,享受著在三王爺手中搶過來的快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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