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是病人，夏涼也無可奈何，雖然他不看自己任何一眼，可是她仍舊好脾氣地問：「那你要吃什麼？我讓朵兒去幫你做。總之不能不吃東西，空著肚子吃藥是不好的。」
林習沉默地低著頭，原本不知為何不好的心情在聽見她顯而易見的關切之後煙消雲散，臉上有止不住的笑意，卻又拚命隱忍下去。
似乎和程夏涼在一起，他的心情就是兩個極端。要不然就是極度憤怒，要不然心情就會特別好，平時一貫很少笑的他也會露出笑容。
他抬起頭看她，說：「我可以吃。但是，只要是朵兒做的，我都不吃。」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視線轉向其他地方。
一秒鐘的空白，夏涼沒聽懂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可是聰明如她，再過半分鐘就明白他話裡的含義了。
心情有些沒由來的愉快，之前的睡意也統統跑光，夏涼點點頭就下了樓。
回過視線看著她消瘦卻又透出一股子倔強的背影，林習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整夜旖旎的畫面。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再上揚，她的味道超乎他想像中的好。
不對，是好上幾千幾萬倍。
這麼多年來，他不是沒碰過女人，身邊也不缺女人。可是從沒有一個，能夠讓他真正進行到底的。
很長時間，他不知道原因，甚至一度被蕭翊頎調侃是不是自己「不行」，可是重新遇見她之後，才明白，有些事情是真的因人而異的。
程夏涼於他而言，永遠是要不盡的鮮美，永不過時的新鮮。
慢慢地，他發現，好像他沒有這麼恨她了，忍不住想疼她，把每天和她相處的時光當成一種享受，甚至昨晚直接要了她。
原以為這個倔強成性的小女人會發狠一般地不理他，可是她卻沒有，這使林習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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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那抹嬌小的身影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上來。
夏涼坐在床沿邊，將熱粥放在了小櫥櫃上，卻沒了下步舉動。
「喂我。」
「不要。」
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他！
這令林習很受挫，剛才還關心他，怎麼一下就變成這樣了？
腦子裡忽然飄出Doris上午的一句話——「翻臉比翻書快」，這句話應該用在這個女人身上才差不多！
看著她故作鎮定的模樣，林習忍不住笑了。
夏涼愣愣地看著他俊逸的面孔上第一次有這麼顯而易見的笑容——以往，就算是在五年前，她都幾乎沒見過他這麼開懷的笑容。
而今晚，他卻真的笑了，比之前的隱忍的笑容更令人著迷，就像是一個漩渦一般能夠將人吸進去。
他的笑容和池焰的不一樣，池焰的笑容裡無時無刻都在放電，而他的笑容沒有刻意的修飾，卻讓人為之動心。
感覺到臉上已經泛起一絲潮紅，夏涼害羞地撇開視線問：「……你、你笑什麼？」
「……笑你可愛。」
極盡曖昧的回答讓室內的溫度陡然升了好幾度，流動的空氣也彷彿停滯在兩人對視的視線中。
夏涼根本就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說，臉上要命的紅暈這回是徹底退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