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珮空歸月夜魂 畫圖省識春風面, 人非生而知之者(四)
    阿夜拉住我的手,阻止我幫他治療,我蹙眉,正色道:「阿夜,莫調皮,有些蚊蟲是有毒的,要及時處理才好。」

    「你呀。」阿夜笑著,我感覺手上有一股熱流,隨即葉子便落地。他將手置於我頭頂,笑著說道:「怕是吟風不是睡過去了,是被你氣暈了過去罷。」阿夜用手把吟風脖子上的葉子取下,吟風脖子上卻是一點泥土都沒沾。

    吟風再次醒來之後,卻是遠遠的躲著我。夜離再次講了許多關於男女身體構造與我聽,我對吟風確有些歉意。不過看著他躲著我,我心裡甚是難受,好似又回到了兩千年前被人嫌棄那般。

    「吟風,阿月也是好意。」夜離溫聲說道,「你也是剛成人形不久,這樣吧,我帶你們前去崑崙,你們一同在那裡學習。」

    我趕緊挽住夜離的手臂,問道:「阿夜也去嗎?」

    我見他伸手,本以為他要像往日那般,揉揉我的頭頂,卻不想他終是還未到頭頂便收回了手。我抓住他的手,放於我頭頂,卻感覺他的手同我的頭頂有了距離。原來是他為我綰的髮髻,我不喜這樣的髮髻,阿夜都不能摸到我的頭。

    「自然是會同你們一起的。」他見我倔強,輕笑著將手放於我後腦勺,說:「待你們入門,且能適應外面的生活,我再帶你們去歷練。」

    「如此,真是太好了,你說呢,吟風。」我歡喜著轉過頭去看吟風,他微微點頭。

    那晚,我們將夜離釀好的桂花酒埋於桂樹之下。夜離說,待我和吟風修行成仙,便前來取出,為我們慶賀。夜離教了我們一些簡單的應用訣,吟風很聰慧,一學便會。而我,還似從前般愚笨,總要夜離再三示範才能勉強應用。好的是,夜離並未不耐煩,他總是悉心教導,一遍又一遍講與我聽。

    那些訣都練習好了之後,夜離便在兩樹之間搭了根線,他抱著我躍上那線。夜離就在那樣輕鬆躺在絲線上,而我則安安穩穩躺在他懷裡。最開始,本是我們三人一人一線,可我怎的也找不到平衡,摔了幾次,夜離便也不讓我自己睡覺。吟風倒是一次沒摔,就那樣安穩睡下,我雖是有些羨慕他靈根清明,卻也很樂於享受夜離懷裡的溫度。

    我躺在夜離懷裡,一直咯咯笑著,睜著眼看著夜離那邊無瑕的面容。夜離一手摟著我,一手摀住我眼睛,我不依,硬是拉開他的手,看著他那樣美好的容顏。

    突的,我聽見吟風摔下去的聲音,我便大笑了起來,說道:「吟風,莫不是做夢飛翔?」

    透過火光,我看見吟風臉色蒼白,他好似不開心。夜離坐起來,對著吟風說:「大概是你體內還有寒毒,你且到我這邊來,同我一起。」

    夜離說罷,吟風便飛身到夜離懷裡,同我一樣趴在夜離身上。只是我們一左一右罷了,我不是很高興,對著吟風吐舌,吟風卻是笑著閉眼。也不知吟風怎的回事,剛剛臉色還不好看,挨著夜離便臉色紅潤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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