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把盞續流香 第9卷 82、崩潰中眼淚紛飛
    「子舟,你還好嗎?你沒事吧?是姬阿婆救了你對不?」江璐,還是一如從前一樣的,那樣的嬌美活潑。江璐在屋裡轉來轉去,然後,把那束花,小心的插在了馬天明的床頭櫃上一個玻璃瓶中。

     「馬大哥,你看,好看嗎?有花伴著,心情是不是會好一點呢?」

     馬天明笑著點頭,不管江璐做什麼,他都開心,他覺的江璐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美麗優雅。

     燕子舟和馬天明,他們互相淡淡的點頭。

     「糟了,我差點忘記了,劉童找我可能有重要的事。」江璐驀然的想起劉童,她的感覺一瞬間出現恍惚。她想她必須的找到劉童,難道說,劉童又要提供給她什麼爆炸性的新聞了嗎?

     和馬天明燕子舟說著對不起,江璐匆匆的離開病房。她想,如果生活賜予她愛心和忠貞的情感,那麼,生活同時也教會了她理智,她想,她的確已不是從前那個一味的沉浸在愛情之中的女人了,看到燕子舟,她雖也喜悅,但是,她卻能做到在轉身時,毫不猶豫。

     「霞飛路……白鶴橋……」江璐想起劉童那短促而沒有說完的語聲,那麼,劉童是在白鶴橋嗎?

     他約她白鶴橋見面?

     到底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劉童為什麼語氣聽起來那樣慌亂不堪呢?江璐駕著車飛速的向白鶴橋馳去,一路上不住的想著一個又一個的疑問。

     白鶴橋一帶,其實很少有車輛通過。因為這兒曾經出現過幾次重大的交通事故,所以,很多比較講究運勢的行人,寧肯繞路行車,也不會走這條即使在白天,也罩著濃濃陰霾的小橋。

     遠遠的,江璐看到白鶴橋上,空無一人一車。劉童,又在哪裡呢?

     車子還在向前,突然,江璐的心驟然的一緊!因為就在車的前方,赫然的,她看到一個躺在血泊中的人!

     一剎那,她的血液完全的凝固!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擊了她。江璐的心快要跳出胸膛。血像漫天的利劍,刺的她大腦一片空白。她很快的跳下車,向躺在地上的人跑去。

     一堆報紙,散亂的在地上淒涼的被寒風撕扯著,而那個躺在血泊中的人,已經模糊的只能看到衣服的顏色。江璐認出,那是劉童一直以來的行裝。

     「劉童!劉童!」江璐跪下身,抱起血肉模糊的劉童,大聲的哭泣著。

     血,血,她的眼前又幻現出一覺醒來,燕子舟頸窩血浸的場面,她又是一陣瑟縮!

     她江璐,到底還要面對這種鮮血梗阻生命的殘傷多少?為什麼人生匆匆,一夜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脆弱的不堪一擊?

     在崩潰中眼淚紛飛,醫院搶救室中,劉童的生命出現萎頓。無論生活多麼精彩,都喚不回這個在流浪中一直堅韌的生活著的生命,他的臉蒼白著,在最後一刻,都保持著沉默。他走的無聲無息。

     江璐,在悲傷中迷惘著。劉童是被車撞傷的,警官在找尋肇事者上,沒有一點線索。案情比劉童無緣無故的離去,更讓人淒傷。如果任由碾壓劉童的兇手逍遙法外,她江璐,又於心何安?

     「霞飛路……白鶴橋……」江璐又一次想起劉童當時驚恐萬狀的斷續之語,那麼,劉童在面對危險來臨之時,為什麼還要拚盡最後一絲氣力,要給江璐打這一個電話呢?

     難道,劉童是在暗示什麼嗎?又或者說,劉童在面對危境時,渴望著江璐的救助嗎?

     劉童是孤兒,在這個城市中一直以賣報為生。他處在那樣的一個階級層次,活的很自在,很逍遙。他沒有特別的朋友,所以,他的死亡無須向任何人申告。也沒有人來看望魂失他鄉的劉童。

     或許,在這個小鎮中,江璐,是唯一和劉童走的最近的人了。

     江璐忍著悲傷,為劉童擦試著血跡。臂上,臉上,手上,在輕輕鬆開劉童緊攥的手指時,她忽然的發現,一個紫色的耳墜!

     警察立刻的查驗了這枚神秘的耳墜,在耳墜的縫隙處,甚至還發現了微量的一絲絲帶血的肉絲!

     於是經過理智的判斷分析,大家初步斷定,車主是個女性,並且在劉童生命的最後一瞬,曾經和劉童近距離的接觸過!

     通過對耳墜上殘存的血絲化驗,進一步斷定,車主是一個三十以內的年輕女性!

     江璐陷入深深的沉思中,事實上這半年來,在一連串冷酷的事實面前,她已不太相信偶然的巧合或所謂的意外,第一,劉童為什麼要來這個人跡荒蕪的小橋?第二,這個駕車的年輕女性,又為什麼也恰恰在這個時刻,駛上了這座被人指為凶險的小橋呢?

     這座橋,可以並行兩輛轎車,而劉童所處的位置,是在橋的側端,從現場來看,可以說,他是被車逼的走投無路時,又碾壓致死的!

     除非車主是醉酒駕車,又或者是新手,但是從車主迅速逃離現場來看,又不排除車主,是一個老練的心狠手辣之人!

     在江璐的要求下,警察和醫院同意將劉童已經死亡的消息,進行了徹底的封鎖!

     第二天,在各大小報的顯要位置,出現了這樣醒目的標題:

     少年報童慘遭碾壓,生死未卜懸疑重重!是巧合?是仇殺?靜待報童清醒之日,箇中秘疑定會真相大白!

     然後,劉童被安置在了一個特別隱秘的病房,他的頭上纏著白色的繃帶,雙肢打著白色的石膏,兩臂上,一面輸著鮮血,一面,打著點滴。

     在這樣高級的病房,是不允許陪護的。所以能夠進出劉童病房的,除了醫生便是護士。

     晚十一時許,一個個子高高戴著藍色口罩的護士,推著醫藥車進入劉童的病房,她的雙目,泛著幽藍而冷冷的光,她的五指,蒼白的尖削著!

     一管粉紅的液體,由那尖長的五指中伸出,然後,向劉童的左臂,狠狠的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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