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把盞續流香 第8卷 79、我心為誰調弦傾愛
    「歐詩亭,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娶你了嗎?你以為當著全世界的人宣佈你和我的關係,我就一定是你手中的一顆棋子了嗎?哈哈!」燕子舟一聲冷笑,引來好幾個人的圍觀。

     「你做夢!」燕子舟一字一字的對著歐詩亭說。然後,他看也不看歐詩亭,冷酷的眸子,一如從前的淡漠。他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

     「歐大小姐,請問燕子舟和你是什麼關係?你們是戀人嗎?」

     「歐大小姐,你是以情人還是以第三者的身份出現的呢?」

     走廊上,不知什麼時候聚集了幾個小報的記者,幾個人不住的向著歐詩亭發問,歐詩亭蒼白著臉,看著這些人不斷活動的嘴,不斷發出的聲,她摀住耳朵,她快要崩潰了!

     「啊!」她大叫一聲!

     飛也似的,她逃出了醫院。

     這個秋天,已早早的過了。滿地的秋葉,浸潤在寒風裡,正在不斷的枯萎,不斷的腐朽。

     逃出醫院,她蹲在無人的角落,她深深的痛哭起來。她的淚洶湧的流著,她覺的好失敗,好痛苦。她苦心經營的一切,為什麼總是不按照她夢想著的發展?為什麼在她和江璐的這場戰爭中,她總是處於劣勢?

     她覺的自己被世界遺棄了。她一陣暈厥。她想,她需要酒精來麻醉自己。

     跌跌撞撞的,她來到了「席揚酒吧」。席揚酒吧內,正是燈紅酒綠,歌舞灼灼。席揚看到歐詩亭,又是揚手一招:

     「咳,我親愛的歐大小姐,您來了?」

     歐詩亭慘然一笑,那笑,竟然就是帶著一半的哭:

     「席揚,是哥們的,就給我拿上好的酒來!」

     酒是烈性的情感的摻合劑,它可以麻醉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煩惱。仰首痛飲,世人誰不願豪醉之後,就此一睡不醒呢?

     歐詩亭流著淚,大口大口的喝著酒。

     她的指尖塗著一種深紫色的油,那麼妖冶又那麼的詭異!

     「咦,歐詩亭,幾日不見,你怎麼憔悴的如斯紅顏失色?」席揚看著歐詩亭痛不欲生的樣子,心生疑惑。

     「人生苦短,我悅君兮君不知。亂石崗上,我癡笑多情迷失在他的眉峰一聚。流年似水,為什麼總也有一種風景要永不褪色?席揚,我好苦!好苦!」

     歐詩亭如吟詩一般,一邊喝酒一邊歎氣。

     她的臉,蒼白如雪。

     為什麼?難道你失戀了?呃,馬天明呢,你們沒有復合的可能了嗎?席揚不禁有點同情歐詩亭。

     「你不知,你根本不知。我心為誰調弦傾愛,我為誰癡狂在夜半漏更,你根本不知!」歐詩亭冷冷的高笑,手中一杯透明的酒,仿若永不寂寞的罌粟,摯愛、誘惑,入喉,是一種蝕心的慘烈的苦。

     歐詩亭也有醉的時候,她醉了的時候,她的臉就更加的蒼白。

     歐詩亭說話的聲音,有點僵硬。歐詩亭醉眼朦朧中,甚至看不清席揚的面部。

     但是她,還在不斷的要席揚拿酒,席揚勸著,但歐詩亭的掌,啪的拍在酒台上,冷笑著說:

     「怎麼,連你也,如此小看我的能量?你以為,這點小小的酒,就能把我灌醉?」

     「歐詩亭,你喝的太多了。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朋友聽聽?」

     「我所向披靡,這個世上,還沒有我歐詩亭做不到的事,我會有不開心?」歐詩亭冷笑著,又一杯酒一飲而盡。

     歐詩亭實在是海量,席揚感歎著,又勸她少喝一點,但歐詩亭醉意朦朧中,覺的胸口像要炸開一樣,她覺的有多少事、多少話,堆積在她的腦中,她想要衝出去,因為這一切,快要把她壓垮!

     她端起一杯酒,素手搖晃著,她的眸子,已是半睜半閉。

     她忘了,她那堅強的壁壘。她忘了,她永遠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

     「哈哈,席揚,你知道嗎?你知道我的厲害嗎?」她晃著酒,紅唇漾開一波一波蔑視的笑,她說:

     「我的繼父,那個豬狗不如的男人,你知道嗎?」歐詩亭並沒有壓低嗓門,在這個音樂躁雜人聲不斷的酒吧裡,似乎一切都是流動而急速的,沒有人會注意彼此。

     「我知道,你恨他,好像一直以來,你就恨你的繼父。」席揚一邊調酒,一邊回答。

     「不過,他不是死了嗎?這下你也該稱心了。你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呢?」席揚笑著調侃。

     「他死?便宜了他!我讓他死的很難堪!一刀、一刀,我把他切割的哀嚎不止!我曾經發誓,要由我親手,宰了他給我父母報仇!我做到了,哈哈,我真的做到了!」歐詩亭的眸子,有淚彈出,眸中有血,似乎要隨時流淌出來!

     「啊?」席揚恐怖的張大了嘴,正在調酒的手,驟一哆嗦!

     「歐詩亭,這可不是說著玩的。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這個惡人,是由我親手宰殺的。這是我人生最得意的傑作,有何懼?何懼?」歐詩亭又一陣狂笑!

     但是,她的笑聲,立刻的凝固,凝固成一個無比凶狠的眼神!

     因為就在這時,歐詩亭注意到,她的腳底,正蹲著一個少年,少年的膝上,放著一堆報紙,少年的手中,有一個打火機式的錄像機,而少年,正在饒有興味的,錄試著她的一切!

     這就是說,她剛剛和席揚的話,他已全部的竊聽進去,而且,這個少年,明明就是在跟蹤著她!

     她站起身,一杯紅酒,嘩的摔向地面!

     杯碎,汁灩,紅的仿如刺目的血。

     少年嚇的臉如死灰,他抬起頭,看到了歐詩亭張大的嘴,殺人的眸子,尖尖的十指!

     五指箕張,歐詩亭白的沒有血色的指,向少年的面門抓來!

     少年疾迅閃避,然後旋然起身,手中的報紙,撒了一地。但少年的手緊緊的握住那個攝錄有歐詩亭和席揚對話的工具,像泥鰍一樣的從門庭中一溜煙的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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