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蠱:夫君排隊等我 卷三:妖女期 127:她有可能並沒有死
    這一日,厲郡南帶著杏兒到了楚子胥的將軍府。

    杏兒有些不明白,他為何要帶著自己過來,不過既然做了她的婢女,他所做的一切,她都會無條件聽從的。

    對他,她有一種莫名的敬畏感,即使他看起來溫文爾雅,溫柔俊逸。

    「楚將軍,叨擾了,只是對出征之事尚有些不明瞭,所以才登門請教。」兩人見面,彼此寒暄了一陣,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飲了一口茶,厲郡南道:「上次來府裡,我在池邊賞花,巧遇你府裡一個丫鬟,叫小如,她做的荷葉蒸雞,當真美味,楚將軍見笑了,這次,我特意帶了府中的婢女前來,想向她討教廚藝。」

    杏兒微微欠身,向著楚子胥行禮。

    十王爺也許不知道,楚子胥在皇宮早就見過自己。

    不過既然他不介意,她也不會去在意。

    楚子胥看見厲郡南帶來的婢女居然是杏兒,之前她一路低著頭,根本沒有發現。

    「恐怕要讓王爺失望了,那次因為小如衝撞了雨妃娘娘,已經被我遣送出府了。」

    「哦?那當真是可惜了。」厲郡南不動聲色,拿起茶杯啜飲一口茶,眼眸微抬,卻忽然聽到杏而再對他說:「如果王爺不相信楚將軍,我可以借此機會在將軍府打探一下那個小如的下落。」

    第一次可能以為自己的幻覺,這一次,竟然真真切切。

    杏兒也只是試試看,如果能找到除了巫族和夜氏,還能聽到她心聲的人,也不錯。

    厲郡南放下茶盞,手一揮道:「杏兒,你下去吧,本王和將軍有事商議。」

    他還不想讓杏兒知道自己能聽到她的心聲,只是裝作有事商議,正好需要她出去。

    杏兒順從的退下了。

    她還是不能夠確定厲郡桀究竟聽不聽得到她。

    不過眼下,能幫王爺做一件事,到也很好,那一晚,厲郡桀不顧自己是王爺的身份,抱著她出宮,這多少有點讓她受寵若驚,並且,心生感激。

    回十王府的路上,杏兒告訴厲郡南,小如的確被楚子胥遣送出府了,去向不明。原因也正是因為她衝撞了雨妃,楚將軍不打算再用她。厲郡桀所說,屬實。

    厲郡南一言不發,只是閉目養神。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小如,就真的有可能是她了……

    會不會是那一日他表現的過於明顯,被楚子胥發現了呢?他今日是有些倉促了,帶著杏兒到將軍府,以為只要讓杏兒與她見面,總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的,結果,她已經不在將軍府。

    剛剛得到的一點有趣的信息,又斷掉了。

    太子還在東宮因她沉醉不醒,戮公主,還真是個謎一樣的女子,可惜他無法尋到關於她的信息了,否則,告訴厲炎的話,也許他會振作起來。

    出征前一日,厲郡南正式被厲郡桀受命為楚家軍軍師一職,協同楚子胥,陸齊,常野,一同抗敵。

    也在這一日,東宮忽然傳出太子因久醉,大病不起的消息。

    厲郡桀心中混亂,提前在軍營為士兵鼓舞士氣之後,匆匆回宮。

    厲郡南也堅持與他一併回宮一趟。

    沒想到,太子的情況比想像的要嚴重的多,太醫們在他的床前跪了一地。

    湯藥不停的送上,施行針灸的太醫已經滿頭大汗。

    太子形容枯槁,臉色蒼白,看起來毫無生氣,奄奄一息的模樣,著實讓厲郡桀嚇了一大跳。

    暴怒之下,他以玩忽職守罪殺了太子宮所有的宮女太監。

    太子宮,一時間悲慟瀰漫,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只盼著太子能夠快點病癒。

    厲郡桀守在厲炎的床前,想要跟他說話,可是厲炎卻緊閉雙眼,完全不理他。

    「炎兒,你這樣折磨自己是為何?你怪父皇?為了一個女人,你竟這樣懲罰父皇嗎?」厲郡桀的聲音透著疲憊。

    「她不該屬於你,你完全不瞭解她。她已死,你必須正視!」

    厲郡桀說了很多,他甚至說起了厲炎小時候的事。

    對這個兒子,厲郡桀是全心付出的,而他現在的樣子,真的讓他好失望。

    無論他說什麼,躺在床上的厲炎就是不為所動。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

    太醫餵進去的湯藥統統吐出來,他的胸口插上了密密麻麻的金針,但是施針太醫卻不停的搖頭。

    最後太醫們集體跪在厲郡桀面前:「皇上,太子他……一心求死,臣等罪該萬死!無力回天。」

    厲郡桀聽到無力回天這四個字,整個人霎時間如同死神般猙獰。

    「朕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如果明日朕看不到一個活著的太子,你們統統去陪葬!」

    厲郡桀此生,除了綰蘇離世的那一天,再有就是今日這般撕心裂肺的痛了。

    綰蘇和厲炎,是他生命中至關重要的親人。他一直想悉心呵護的人,綰蘇離他而去,現在連炎兒也要離他而去嗎?

    夜奴,那個讓他亂了心的女人,即使已經死了,也要帶走他的兒子。

    可是他沒有做錯!錯的是那些不能理解他的人。

    厲郡桀無力的走出太子宮。

    走過厲郡南身邊的時候,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會。隨後自嘲的笑了笑,根本與他沒有再多的話說。

    厲郡南眉頭輕皺,他幾乎就要說出口了,他想說,皇兄,讓我來試試,也許能讓厲炎振作起來。但他終究沒有說出口,是因為那開頭一句皇兄,厲郡桀幾乎從沒有給過他機會喊過他皇兄。

    對待他這個同母兄弟,他似乎永遠只有厭惡。

    而他自己呢?卻是愛恨參半……永遠苦苦逼著自己忘記這種感覺,卻一直矛盾著。面對他的時候,希望得到他的重視,當希望落空後,他又在心裡怨恨著他。

    厲郡南的一生,就是在這麼複雜的感情中度過。

    望著厲炎生不如死的模樣,厲郡南靠近了他的耳邊道:「或許我該告訴你,我似乎見過她。她有可能並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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