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寶寶II娘親是太后 南詔北瑜 453到底在做什麼
    【453到底在做什麼】

    簡少堂回營後,與厲天嘯天不亮時便帶軍主攻,簡少堂領前鋒衝陣,士氣大振,兩日浴血奮戰,將集合的部落兵將打的落花流水。

    天涼與鳳傲天這方喀圖同樣激烈,這一戰一為君令一為尊嚴,雙方用足全力,捨命拚搏。

    草原各處,馬蹄聲響。

    迎風盎然的青草,幾乎全被馬蹄踏平,處處都是鋪天蓋地的煙塵,與廝殺號角聲。

    黑色的中原部隊如潮水洶湧跨入這片淨綠之中,如同烏雲籠住天日,遮蔓了光芒。

    天涼與鳳傲天領兵第三日,喀圖部落難敵西鳳軍重,節節退敗之後,不得兵分兩路向喀圖退兵,西鳳軍乘勝追擊,鳳傲天領大軍追襲,天涼則帶千人精兵對那主帥窮追不捨。

    厲經五日,喀圖軍終於在西鳳軍圍剿之下,只餘下三兩散隊,倉皇竄逃。

    「將軍,前方五里處發現敵軍殘餘,現在正往喀圖部落逃竄。」

    該回程之時,副將向天涼報告了前方情況,天涼望四處硝煙制,已是一片荒蕪的草原,命道:「回隊,與殿下會和。」

    「將軍不可,前方殘餘部列人數雖少,卻疑有主帥摻逃其內,我等也未曾發現喀圖主帥的屍首,絕不可如此放虎歸山,否則將士不服,也難免對我軍有所後患。」

    副將嚴聲相勸,天涼回頭看了眼身後聽到副將言語隨時躍躍欲試準備擒將奪重功的所有人,咬了咬牙,喝令,「所有人隨我上前方擒帥。」

    說罷架韁喝馬,領著身後隊列們朝前追擊而去,路行片刻,便看到了領著不至百負傷隊伍騎馬潛逃的喀圖帥領,天涼欲帶人衝上前時,忽見那隊列中,竟有二十幾個不同於喀圖軍隊士兵穿著平民單襟服的男女老少們——

    相戰幾日,天涼的帶兵手法和作戰方式這位喀圖帥領也有了幾分瞭解。

    一路上,除卻正規的戰鬥,天涼所帶的軍隊吩咐絕不濫傷無辜,俘著平民百姓,現在看來,這位喀圖部落帥領知道在劫難逃,便抓住天涼這一弱點,潛逃時設法將遷逃的百姓混入逃亡部領之中,奢望逃過一劫。

    「將軍,這是對方計策」,副將低勸,「絕不能心慈手軟。」

    天涼當然知道這是計策……可這麼短暫的時間裡,喀圖士兵沒有易容的條件,而那些相隨著的甚至還有著十歲左右的孩子,定然是無辜的百姓……

    她內心如蟻噬,混亂而手僵,一時間喉頭乾澀,下不出命令來。

    副將一見天涼遲疑,連忙舉手,下令,「搭弓,起箭,射,一個都不要放過!」

    話聲將落,無數黑色箭羽射出,唰唰的穿破空氣的箭聲如此尖銳,抵擋聲,兵器交織聲,以及慘叫聲,又如此刺耳———

    天涼看到不少百姓中箭,倒下用憤懣的目光盯著前來的西鳳部隊,死不瞑目的沒了氣。

    喝喊沖天,西鳳精兵隊列的將士們衝上前去,毫不留情的將所有人斬殺於長刀利劍之下,喀圖將帥被三名副將攔襲,終究一刀斬馬,砍下了首級。

    喀圖敵軍全滅,西鳳將領與兵士們齊齊將明晃晃的刀身與劍峰衝向早已被灰塵煙霧掩的濁了一層的天幕,亮的令人無敢直視。

    勝利的歡呼聲響徹不停,士氣高昂,紛紛躍身上馬,齊聲高喝著將軍回營。

    天涼卻跳下馬,走到那些屍體身旁,望著那死去的百姓,低道:「本將稍後便回,爾等現回營領賞去吧。」

    接著,彎下腰,走到那些死狀慘烈的百姓身邊,輕輕勾頭,閉眸默哀。

    副將們果然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之後,便揚鞭喝馬,帶人馬,提著喀圖主帥的首級,朝著紮營處奔跑,力求盡快與大軍匯合,提功領賞。

    天涼聽到馬蹄聲遠離,放下手,睜開了眸,抿著唇,沒有言語。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會失了最起碼三分的軍心。

    也清楚,自己方纔的作為在他人看來只覺矯情,可她,只能如此。

    對於自己的選擇和堅持,所造成的後果,對於這些生命的消失,她無法負責,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如此。

    天涼靜立半晌,轉腳要離開時,忽聽得一聲微弱的呻yin聲,她轉首一看,是一個被壓在士兵屍體下的少婦所發出的求救聲響。

    她快步走過去,拉開屍體,彎腰探了探,見還有微弱鼻息,便掐了那少婦人中,拿出腰間水壺餵了少婦兩口水,拍著她的臉想要將人喚醒。

    少婦睜開眼,看到救自己的人穿著西鳳軍服,並且,還有帶頭的那一個,她懵的睜大眸,張開口,咬住了天涼拍打自己臉的手背,狠狠的向旁拉扯,撕啃,眼中是要將她骨頭啃下的恨!

    「你鬆開我,我可以救你,勉強保你一條命」,天涼望著自己在她唇中的手,沒有躲避,沒有阻止,只是靜靜勸了一句話。

    少婦咬牙向旁猛扯而開,以齒撕下了天涼手背上一塊肉,肉綻血流。

    天涼看到自己的血,染紅了她泛灰的唇,也濺的她面上血跡斑斑。

    少婦此時身子抽搐幾下,抬頭忽然朝天涼一笑,倒下,閉眼,沒了氣息。

    天涼這才發現,她不是在向自己求救,她只是在用生命中最後一分力氣,去向自己表達這份對侵略者無比的憤恨與怒意,所以,在她看到這個侵入草原的罪魁禍首被她咬至皮綻肉開時,才會笑的那麼滿足。

    天涼並不覺痛,也沒有去管自己手背上的傷,她只是望著那少婦的屍體發呆,蹲坐著不言。

    她不知自己保持這麼一個姿勢多久,也不管四肢也早已麻木無力,只是在她眼角看到死去少婦隆起的小腹時,眼圈一熱,灑下了一行熱淚。

    「我到底在做什麼……」

    天涼捧著頭,緊握著拳喃喃自言,渾身顫個不停。

    「厲天涼,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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