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寶寶II娘親是太后 南詔北瑜 397我在……
    【397我在……】

    「被宮裡來的馬車接走了?」

    詢問了前方趕車的馬伕,帕麗和天涼面面相覷。

    帕麗又用北瑜話問:「你確定他們是往北瑜皇宮方向走的?」

    「趕車的是皇宮裡的侍衛,面熟,我見過,絕對沒錯。」

    馬伕回答後,帕麗向天涼說了情況,兩人決定還是直接回皇宮裡探問情況,一路疾奔,已看到有不少其他部落裡的人的似牛羊馬匹馱帶著賀禮向北瑜皇宮中陸續趕去,當他們的馬車進了北瑜皇宮大門後,天涼看到院中站著幾個華衣錦服的中原人士在與一位北瑜王子交談。

    「帶來這麼多中原貴禮給可汗,無事獻慇勤,非奸就是盜」,帕麗從車窗外看,哼道:「東璟現在和南詔仗正打的如火如荼,可別是將心思又打在了我們古諾身上……」

    「東璟!」

    天涼眸色一頓,馬上掀開車簾,不顧腳下的傷,就要推著輪椅跳下去。

    「危險!」帕麗忙抓住她的椅背,氣道:「這是如娜院門前,不能讓她瞧見我又隨意跑出宮,可汗給我下了禁足令的!你要是想見的人,他只要來了這北瑜皇宮,我翻個底朝天也能給你找出來,這會兒慌什麼!」

    天涼被她提醒,才掩下自己的急躁,深吸一口氣,低道:「沒什麼,走吧,我們先去尋顧先生去確認安全。」

    一牽扯到某些人,那股衝動總是難以抑制的湧出,令她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帕麗朝馬伕安排後,馬車便放慢的速度,由一旁的偏繞行,混在幾個部落裡人之間,掠過立著的幾個東璟人,快而無息的奔了過去,回了帕麗院子附近。

    帕麗尋人去找顧先生,天涼也做好了人丟了要去尋的打算,不想兩人剛在院中等上片刻,就見顧子語神色寂寂的走了過來……

    「顧先生」,天涼轉動椅上前問,「是宮裡的人接你回來的麼,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是有人病了……」顧子語面色有些潮紅,語氣斷斷續續,支支吾吾,「我也有些不舒服……才提前趕了回來……」

    有些人,天生天生逶迤圓滑,善於狡辯,這樣的人在言語中大多難尋破綻;可恰巧顧子語是與之相反,他不善於巧言辭令,更不善於圓謊,所以無論從支支吾吾的言語,還是那下意識眼角朝左看的微妙動作,無一不再透漏出,他在說謊。

    天涼皺了眉,關切道:「顧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迫切的被打斷,顧子語搖頭,「我沒事,什麼事也沒有!」

    天涼見他不願說,只好將他送了回去,帕麗看著他的背影道:「有蹊蹺啊!」

    「夜裡,勞煩公主派人到他所住的翰兒朵裡,去探一探」,天涼看他行走踉蹌,還是放心不下的安囑了一聲,帕麗嗯一聲,應了。

    這時,有侍衛跑過來,向帕麗通報,說是可汗回了,在正廳裡召見賓客。

    天涼找人喚了厲天嘯後,兩人便一同去了那正院中,與其他賓客一同謁見可汗,北瑜裡果然不似中原裡那麼多規矩,紛紛與可汗道上祝辭,簡單會晤之後,便由侍衛牽帶著去待客的翰兒朵中歇著去了,當然,所有人都受邀觀看明晚的蹴鞠慶會,因為大公主與新妃如娜要競技比賽,不僅是可汗,就連賓客們,都興致很高。

    坐在席間時,天涼一直在觀察對面東璟裡來的太子和幾個使節,這些人的面目,都為陌生,那個叫做東文錦的她也是第一次見。

    她仔仔細細瞅了好幾遍,都沒看到有那張在科鞥見過的臉面,包括後來出院時,她謹慎的將東文錦帶來的侍衛們全都掃望一通,仍是沒尋動任何可疑人士。

    雖說前兩回,她沒認出圻先生,可在身高,體型,這些易容偽裝所不能改變的東西,她還是能識清的,如此將這東璟來的人全部看了一遍,竟無一人符合,甚是連相似兩個字都談不上。

    在天涼還在思量該如何上前與東璟太子打聽風聲時,那叫做東文錦的男人,已經大大方方的走了過來,他挑眉詢問:「可是西鳳厲將軍?」

    天涼一頓,頷首道:「腿腳有疾,未能起身,太子殿下,失禮了。」

    「巾幗女將厲將軍,本殿聞名已久,原以為身姿定是三大五粗,不想,卻是閉月羞花的美嬌娥」,東文錦打量著天涼,笑道,「將軍席上一直盯著我這方看,怎麼,是在尋人嗎?」

    天涼這一刻,難得沒有衝動,她抬眼靜道:「太子殿下親自屈尊尋我,想必,也是要傳話罷。」

    「將軍」,東文錦輕語,帶幾分警告,「別白費心思了。」

    白費心思。

    「是麼?」天涼手拳了拳,「他讓你告訴我的?」

    「將軍明瞭。」

    東文錦一笑,遂而轉身,帶著一干使者與侍衛離開了。

    天涼抿起了唇,什麼都沒說似。

    厲天嘯見她如此,擔憂相勸,「天涼,有些事勉強不得,你……」

    「大哥,推我到練鞠的場地吧」,天涼漠漠出聲,面色平靜,甚是,沒有一絲的波動,「我去看看練習情況。」

    厲天嘯一歎,不再多語,默默推著天涼,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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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用過午膳後,帕麗的球隊就由天涼教導,小包子帶領開始了訓練,不僅是帕麗和小包子,所有的人都能感覺到,厲小姐的心情很不好。

    所以他們這些練習不達標準的,沒有學會控力踢壞球超過三個以上的,都受到了嚴懲的罪罰和暴君式的對待。

    最苦命的莫屬於其中一個侍衛。

    他肌肉發達,一隻臂比天涼的腰還粗,可就是無法完成漂亮的傳鞠。每次,不是將球踢碎了,就是飛將球踢飛至遠而不見了,練了多少次,都是未果。

    已縫傍晚,天涼雖然臉面沉著,卻始終沒有發怒。

    解散了其他人,天涼吩咐那侍衛獨自留下,監望著她,背手正身蛙跳一百下,中間身子傾斜一下,自漲十個,繼續跳,大半個時辰完成後,又尋人找來人兩桶灌滿了的水來令他半蹲提,期間不能動,桶中的水更不能因他起痕,這一弄,又是一個半的時辰。

    最後,天涼吩咐人拿來一顆雞蛋,令他握著,必須照她所言,施力平均的握著,她的吩咐是,直到握碎為止。

    但天涼清楚,依照她所給的指示無握力,無論他是再力大無窮的男人,都是不可能使其握碎的。

    從傍晚,一直練到天黑。

    天涼終於吩咐那侍衛放下雞蛋,起腳,與小包子傳鞠。

    月牙掛上穹幕時,那名侍衛終於與包子來回交替的傳上了十個正常的鞠球,滿面興奮的歡呼一聲後,便是扶著腿大口的喘息。

    「記住這樣的感覺」,天涼低命,「明日練習,你可以晚一個時辰過來,回去好好歇著。」

    小包子做了翻譯後,那侍衛對天涼勾,行了好幾個族禮後,才匆匆退了下去。

    帕麗和包子送天涼回翰兒朵歇著,臨行時,帕麗問:「你沒事吧,臉色一直很差。」

    「沒事」,天涼冷淡回,目色沉沉。

    「娘親,你從午時到現在,還都沒吃東西呢」,君小寶繞到輪椅前,「包子現在下廚給你做些吃的拿過來……」

    「不用了。」

    天涼輕聲拒絕,搖了搖頭,「我只是有點累,天也晚了,想睡了,你們都回去歇吧,明早再見。」

    「那我送娘親進氈帳」,包子想繞到後方去推輪椅,也被天涼擋下了。

    「帳裡有拐,我已經可以用了」,天涼抓住包子的手搖頭,「回帳吧,帳裡還有小東西們呢,你再不回,天暖要擔心了。」

    十言九勸,天涼鋼鐵不侵。

    包子和帕麗只好放天涼一個人回了翰兒朵,誰也沒跟上。

    帕麗撫顎道:「她今天練習時,特別的怪。」

    包子沒說話,心中卻知道———

    娘親已經承受太多次的失望。

    現在,只能用這種方法,來強行壓抑自己的難過了。

    他很久沒見娘親,這麼久沒笑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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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輪椅行走在寂靜的夜裡,吱呀吱呀慢悠悠的響聲,天涼目中了無光色,雙手無意識推著木輪,一步一個失望的行到了翰兒朵面前,抬手掀開氈帳簾子,逶身推了進去。

    帳裡一片黑暗,極暗,她沒有燃燈,逕直行著輪椅到枴杖擺放的位置,兩手鬆開,抬手拿了木杖。

    她咬咬牙,費力站起來,腳下因施力,還是痛的她一聲悶哼才勉強立了起來。

    顧子語囑咐至少還要三日才能同拐,這些日子也務必注重休養……

    可是,可是她此時,只想一個人待著。

    她不想被人瞧見,這滿臉的失望,滿心的難過。

    他又是不在,還是不知身在何處,那兩次的錯過更是讓她覺的自己怎會這般無用,明明是曾與他最親近的那一個,卻一次,也沒認出他……

    不要耗費心思了。

    什麼意思……

    再也不出現了嗎?

    永遠也找不到了是不是……

    天涼一手握住枴杖,咬著唇艱難的向榻上走,卻是因從沒練習過,第一次用拐,右手的枴杖不小心向旁一歪,失去了重心。

    右側支托的力量失去,枴杖啪嗒掉到地上,天涼眸一閉,索性不掙扎,忍著心酸道,就這樣摔下去好了,就這樣狠狠的摔一下,告訴她自己有多蠢,多笨,又多傻好了……

    她閉眼,向右倒去,倏覺鼻尖,滲入了一縷清香。

    幽幽的,熟悉的,蘭檀清香之氣。

    一雙大掌扶住她的腰,旋身一樓,不期然將她整個人環入溫暖如昔的懷抱。

    天涼懵的睜開眼朝上望去,神情一怔,呼吸似乎都滯在了那一刻……

    「圻……」她喃喃,有些不可思議,「暄……」

    「嗯」,他微笑一應,面目溫暖,「我在。」

    我在。

    我在……

    世間萬物都變的寂籟,安靜,唯獨獨只剩他的聲音,還有他那恍隔一世未見的絕代容顏。

    天涼懵的睜大眸,抬手抓住他的衣領,面色一重,全都是惱怒,「你……你……」

    她咬牙切齒,他面色柔軟,「我就在這裡。」

    天涼又氣又怒,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氣喊,「好,很好,阮大先生是不是,路過科鞥的無名人士是不是,躲著不出來很好玩是不是!看到我認不出你很開心是不是!」

    圻暄沒有說話,扶著她的腰立起,接著抬臂,抱起她,將她放在了榻上。

    天涼只顧憤懣,抬手一把推開他,氣怒道:「幹什麼不說話,先給老子解釋清楚再靠近我!」

    「我在想」,圻暄抓住她推打自己的手,俯身,盯著她的面龐,緩緩低道,「我已經為厲姑娘尋了最易打我的姿勢,姑娘你,為何還沒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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