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寶寶II娘親是太后 南詔北瑜 384隔壁的簫聲
    【384隔壁的簫聲】

    雨中,耽擱了近兩個時辰。

    路程,也比想像中走的慢。

    小包子自在船上就染了風寒,經過這突然的雨一淋,竟又重了三分,天暖執傘時一直撐在風口,又因一直近身照料著包子,也終於在上車不久一會兒,感染了風寒,昏著頭倒下了。

    顧子語連忙前來診治,但畢竟在行途中,探得了症狀也熬煎不了藥物,行速太快過於顛簸只會讓天暖和包子更為不適,只好放慢了速度。

    這麼耽擱下來,到達北瑜邊境時,已經快入夜了。

    北瑜部落裡畜牧發達,多為遊牧民族,他們選此路線,本就是為能避人眼目安全至古諾,所以就低調的掩了身份,喬裝成路過的普通商者,尋驛站去借宿。

    夜幕下的草原涼風四起,暗色下綠坪萬丈,入了科鞥後,也是趕馬尋了近半個時辰,才終於看到幾個錯落排列的穹廬,找到了專供外來者借宿的驛站。

    厲天嘯懂得些北瑜話,向驛站老闆問了情況後,詢問還有沒有可借住的穹廬供他們歇下一夜,那老闆指了指驛站圈欄中的幾個圓形氈帳,艱難的擠著幾句漢話,道:「有人,住下……只剩,兩個帳……」

    天涼轉頭看去,發現果然驛站中穹廬大都亮著光的,而每個穹廬前都栓著不少馬匹和造價不菲的馬車,這形勢幾乎是包下了這驛站似的,看起來,是個富貴人家。

    兩個氈帳,怎麼可能夠住下,並且,還是一個在最南頭,一個最北頭,相隔這麼遠。

    「我們幾個帶天暖和包子在北邊穹廬內住下,看他們倆的病情,得有人徹夜照料著才行。你現在帶傷在身,未免再染上風寒,去住南帳吧,我會派人到你帳前守著,以防萬一。」

    厲天嘯見包子小臉兒越來越紅,不容置喙下了命令,「花少爺,跟我隨顧先生一起將天暖和包子先帶回帳,少堂,你去將三妹安置妥當,勞煩你守著。」

    簡少堂看了眼馬車,面有擔憂。

    花音不滿抗議:「我去守,我去守你三妹!」

    「不行」,厲大少拒絕的很乾脆,「三妹現在腿腳不便,你行事粗糙,我不放心。」

    花少爺被質疑的徹底,憤怒的咬牙,抓著顧子語的袖子,氣憤的回馬車去接包子和天暖去了。

    厲天嘯匆匆向簡少堂交代幾聲後,也立即到老闆穹廬內借生火的爐子,萬分焦急的去熬藥,簡少堂站著,直至看到天暖被花音扶著入了氈帳後,才終於收回神,推著輪椅,朝南面的穹廬裡去了。

    南面的穹廬比北面修整的大些,也相對更加的清淨舒適,走進這南面氈帳附近時,天涼竟還聽到有隱隱的簫聲,斷斷續續的飄入耳,說不上動聽,卻還是在這蒼茫的草原中,能聽得一股中原的韻調來。

    「奏簫的人不是個高手」,簡少堂在輪椅後低言,「好好的曲子,糟蹋了。」

    天涼靠在輪椅上,側耳聽了聽,果是一斷一續,一頓一停,曲中餘韻全在這斷續中,被破壞的乾乾淨淨,連她這並不時常聽音賞月附庸風雅的人,都聞聽出了幾分遺憾可惜之意。

    「送我進氈帳吧」,天涼淡命一聲,沒有對這簫聲多加評論。

    當簡少堂推著天涼到要住的氈帳附近時,竟發現這簫聲越來越近,最後近在咫尺,竟就是在他們旁邊的氈帳裡。

    離的越近,越覺這人功力不到家,吹出的聲響令人無耐之極。

    看來這覺,是睡不好了。

    「需要我進去打擾一下麼?」簡少堂從懷中掏出迷藥,示意,他可以讓裡面的人睡的很沉穩。

    「罷了,擾人雅興的事,還是不做的好」,天涼並沒有多睏倦,便沒有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現在進帳去——

    「得罪了。」

    簡少堂兩臂一動,將她與輪椅同時抬起來,轉身送到了帳內,卻沒有料到穹廬裡竟然是鋪了一層轉的,匡噹一聲落下,震出了不小的動靜。

    輪椅一落地,那旁的簫聲,戛然而止。

    「到頭來還是擾人雅興了」,簡少堂對自己弄出的動靜歉道,「抱歉,我的失誤。」

    天涼倒沒有生氣,笑道:「你倒是慢慢讓我發現了不少的優點。」

    君子之行止於禮,簡少堂做的意外的好。

    他沉默著,沒有答話。

    「你過會兒,到驛站老闆那兒吩咐將膳菜送進來即好」,天涼轉動輪椅,到一旁桌前道,「我不習慣門前有人守著,你再尋個地兒去歇罷。」

    知道他雖然一直忍著,可心思還全在帶病的天暖身上,她自己本身也並沒有那麼嬌貴需人守著,這會兒,是在故意下逐客令了。

    簡少堂心中實是所有牽掛,見她此言,便匆匆簡言夜晚會再過來守著後,便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

    天涼搖了搖頭,靠在椅背,歎一聲,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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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文錦被方纔的震動驚的氣息一斷,放下了長簫,扭頭問:「這動靜,側旁氈帳裡難不成住下人了?」

    閉目坐在後方椅上之人,睜眸,一歎,「第十次分心了。」

    「奏樂者當心無旁騖,這個我自然懂,可做起來,著實是難啊三哥!」東文錦也歎,起身道,「文錦不明,三哥要我習簫有何用處,我自然是對音律有興致的,但天分在此,文錦對樂天生愚拙,恐怕是勉強不來的。」

    圻暄搖頭一笑,「愚拙,並非是壞事。」

    「三哥不必安慰我了」,東文錦面色鬱悶,「吹出這聲響,恐怕士兵們不知要將我嗤笑多少遍了。」

    「殿下不必擔憂」,圻暄還是搖頭笑著,「這個,也非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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