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二樓的旋轉餐廳裡,木蘿正有滋有味的吃著,似乎並沒有因對面少了兩個人而影響她用餐的情緒。
「木蘿你……」看著她那張異常平靜的臉,裴明哲欲言又止。
「我怎麼了?臉上有東西嗎?」
說話間,木蘿連忙用手拍了拍臉,一副茫然的樣子。
「不是,沒什麼,你快吃吧。」
拿起紙巾拭去她嘴角的油漬,裴明哲端起面前的酒杯淺淺的啜了一小口,那雙深邃的眸子裡眸色更加的幽深。
看著他,木蘿淡淡的笑了,叉起一塊小牛排放在嘴裡慢慢的嚼著,「你們都覺得我很不可思議,對不對?」
「沒有啊」裴明哲一臉無辜的看著她,「我覺得你這樣做挺好的。」
說完,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能心平氣和的和木蘿坐在一起這樣吃飯,彷彿已是前生的事情了。
「其實,從你們的眼神裡我就能看得出來。」
嚥下嘴裡的東西,木蘿拿起紙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和我在一起吃飯是不是很痛苦?」
「不會啊,只是突然間有點不適應罷了。」
將杯子放在桌上,裴明哲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木蘿,你知道我有多久不曾看你這樣笑過了?」
「如果你喜歡,我以後天天笑給你看,好不好?」將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木蘿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午後的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打在人的身上,有著一種暖洋洋的感覺,耳邊是流水潺潺流動的聲音,深深的吸進一口氣,似乎連空氣都帶著一種甜絲絲的味道。
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梳理著她柔順的發,湊上去深嗅一口,裴明哲一臉滿足的笑了,「木蘿,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
「什麼?」把玩著他胸前的紐扣,木蘿一臉慵懶的問道,嘴角有著一抹似揚非揚的笑意。
「我說過我會一生一世都對你好的,讓你知道今生選擇我,你沒有選錯人。」
裴明哲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摟住她的肩,一起看著這個城市的風景。
街道上,人們穿著厚厚的冬衣行駛在寬闊的人行道上,一片蔥綠點綴其間,成了這個城市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將他的紐扣解開又扣上,扣上又解開,如此三番五次,木蘿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老公,你知道嗎?其實你一直就是一個很好的人,只是我沒有那樣的福氣。」
「傻瓜,誰說的,我們的路還長呢,相信我,我們也可以過得很幸福很幸福。」將她的頭髮打了一個結拴在自己的手指上,裴明哲低低的笑了。
這一刻,很寧靜,貌似也很溫馨。
彼此依偎著看著這個城市的風景,誰都沒再說話,在這樣的時候,所有的語言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將下巴搭在她的頭頂,嗅著她發間特有的清香,裴明哲的眸子裡卻流露出一副說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過了好長時間,木蘿突然低呼出聲,「老公,他踢我了,他又踢我了……」
「什麼?」
裴明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的神情,看著那圓滾滾的腹部突然出現了一個小腳丫,感覺太不可思議了,「我……我可以摸摸他嗎?」說出這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來呀,你摸摸看。」
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木蘿微微的笑了,「寶寶,感覺到了嗎?這是爸爸的手,是不是很溫暖?」
「動了動了,他又動了……」
裴明哲一迭聲的說道,臉上的表情已經變為了狂喜,「兒子,我是你老爸,要乖乖的聽話知不知道?不能讓媽媽累著,乖,休息一會吧。」
奇跡般的,那掌下的動作越來越小,慢慢的又什麼動靜都沒有了。
「怎麼回事啊?他不動了。」
裴明哲一下子愣住了,一臉不安的看向木蘿,「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
「不是,你不是讓他現在休息一會嗎?他聽你的話休息去了。」
木蘿輕聲說道,臉上洋溢著一種母性的光輝。
「真的?」
裴明哲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手又輕輕的撫摸了兩圈,可是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兒子,乖乖的,睡覺吧。」俯身,在肚皮上親了一下,裴明哲一臉滿足的笑了。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我覺得是 女兒。」
木蘿的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的形狀,都說人的情緒是可以感染另一個人的,這句話果然沒有說錯。
「我敢肯定是兒子」
重新將木蘿摟進懷裡,裴明哲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老公,今天我爸給我打電話了。」
良久,木蘿才喃喃的說了這麼一句。
「是嗎?有什麼事嗎?」裴明哲淡淡的說道,本來含笑的臉也登時隱去了所有的笑容。
「他聽說我懷孕了,很高興,所以打電話來問問。」
木蘿輕聲說道,手在他的手心裡不停的畫著圈圈。
「那很好啊。」裴明哲的聲音仍然聽不出一點情緒。
「有件事我想拜託你,可以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