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妖妃 第二卷:一世殤 第三十六章:生死兩相依(1)
    滄瀛打開了浚稽山的結界,卻是墨鳶設下的,也只能打開一層。

    遠遠的瞧見穿著白色素紗錦袍的桑子鉬,有些看不清晰。但也是能感知到他身側的氣息,寥若是九重天上的天君,也寥若那高高在上的模樣。

    回神,稍稍一動就能感到從脖子上流出涼絲絲的血來,用手捂了捂白紗也是沒有起到什麼止血的作用。

    滄瀛衝著桑子鉬喊了一聲,「天君前來可是有什麼法子救小師妹的?」「將錦兒的元神還給她,興許還是能就得了。」「這,饒是會造受到天譴的。」滄瀛略顯遲疑的看了我一眼,低眉看到他的手掌微微的捏了起來。

    「天譴?若是錦兒自此消散,也不知是誰要遭受天譴。」話音剛落,滄瀛就有些沉默了起來。

    想了好多遍,還道真真是不知曉天譴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在司幽神君的畫本子上也只是看到過一眼所寫的天譴,但他也沒明著寫,最末那遭受天譴的仙道究竟是怎麼了。

    許久之後滄瀛才說了一句,「錦兒的元神是困在小狸的體內,若是沒有師父,誰都不能破解掉的。」「如此?」

    桑子鉬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瘖啞,外頭的天開始變得陰沉起來。原本穿著的紅色衣衫被染上了血之後變得更加的暗沉和詭異。一瞬間,開始劈起了天雷,小狸有些後怕的縮了縮腦袋,回神的時候卻發現錦帛已是沒了身影,照著他先前所說的,那桑子鉬與他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池玥挪了一個身形,稍稍的擋在了我的前頭,浚稽山的風也開始吹了起來,帶著些許的涼意,但又夾雜著刺骨的冷。

    低頭看了看手掌,發現已經染滿了血跡,順著掌紋的細路慢慢的開始蔓延。

    不遠處小狸的尾巴也被我的血染成了殷紅色,瞧起來很是刺眼,伸出手掌將小狸抱在了懷中。而站在結界之外的那個身影恍惚,錦帛曾是咬牙切齒的說他是將你推向萬劫不復的人。

    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君。

    不知從哪裡傳來的呼嘯聲,聽著耳朵有些癢,睏倦的扯了扯池玥的衣袖示意他我想要睡了。

    「別睡,你不是要看流星雨麼,說不準今日就有了。別睡了過去。」

    微微的扯了一下嘴角,光天白日的哪來是有流星雨在。

    闔了闔眼睛,恍惚中聽到從外頭傳來的聲音,「別讓她睡著,她體內的血已是少了大半,如若睡著了這輩子你們都別想再看到她。」

    話音剛落,池玥就匆匆的搖了搖我的胳膊,稍稍有些清醒的看了他一眼,順即又衝著桑子鉬的方向瞪了一眼,瞭然,我只是累了些。

    喉嚨開始產生劇烈的疼痛,咳了咳,卻全都是血。瞥眼,見到從書房拐角的走廊邊走過來的墨鳶,揮袖間就走到了我身側。在他後頭站著的,正是一臉擔憂的錦帛。

    「瞭然,天君說的也是對的。」

    「錦兒她已是無多性命了,上神可先是救救她。」聽著桑子鉬說話的聲音有些急切,微微的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白紗,好似已經被血所浸透。墨鳶沒有答話,只是微微的向我傾了傾,在清風下他的髮絲有些凌亂的刺到了我的眼睛邊,饒是兩股髮絲交纏在了一起,不知為何心中突地就想笑起來。

    最末他將小狸放到了我的膝蓋上,長然的歎了一口氣,便衝著我用指尖劃了一道清淺的弧線。眨眼的瞬間就看到從他身側泛出一陣淺薄的光芒,順即,小狸吱呀的叫了一聲。從小狸的體內飄出一陣類似煙霧狀的東西來,衝著我一路的飄散過來。

    而那煙霧似形體如真,恍然像是掛在墨鳶書房的那個女子,一頭銀髮,瞧起來當真是有幾分美眷的。

    瘖啞了一下,那元神就衝破皮囊進了身體。

    喉頭難受,向前噗了一聲,灑了一地的鮮血。恍然是藍色的,詫異的看向墨鳶。低頭卻是看到自己如火鳳一樣的長卷的尾巴,原本在膝蓋上的小狸很是歡樂的跳到了我的肩膀上。

    「這便是你真身,荒瘠山的帝芷狐狸。」

    抬眼,見墨鳶吐了一口血直愣愣的倒在了下去。

    頭一回,見到在他的身側開出了萬朵鮮花。剛是要走過去,卻見墨鳶的軀體慢慢的變成碎片散落在空氣當中,頓時消散不見。

    滄瀛與池玥齊齊的跪了下來,而在浚稽山外頭的結界都是一直存在著的。

    踉蹌著從軟榻上站了起來,一個不慎就倒在了池玥的邊上。扯著喉嚨也是沒有聲音,池玥伸手將我特特的摟在了懷中,腦中一陣痛癢,順勢就倒在了池玥的懷中。

    耳側響起的便是墨鳶經年之間說過的話,他說有我在便是好的。

    在閉上眼睛的時候看到在結界外頭的桑子鉬以虔誠的模樣看向這邊。

    我所萬幸的便是收回元神之後並沒有殘留前世的記憶,荒瘠山上的帝芷狐狸,擁有著平常仙道所沒有的術法便是通靈。而我,卻也沒有絲毫通靈的跡象。

    腦海中流轉的只有一片蒼白,那條路的盡頭依舊是穿著素紗白衣的男子,他擁有著銀色的髮絲。每每走進都會剎那消散的男子,上前微微的走了幾步,站定在那裡。

    聽著自己的聲音說,師父消散了。

    他依舊沒有回頭,有些不適應的用手擋了擋日光,再次抬眉也早已不見那個身影。

    蹲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饒是相信了那日眾仙道所說的父神的責罰。都說父神偏愛墨鳶上神,也都是說父神將一身的術法都傳授給了他。那為何,墨鳶是會消散的?

    恍若飄渺的境界當中,我一直在哭泣著,卻始終沒有任何人上前。

    連著小狸都遠遠的躲開了,抬頭,看到的是書房中那女子的畫像。饒是像極了墨鳶,卻也是不像墨鳶的,意識混沌,失了方寸。

    心中一直念想著的便是寥若墨鳶沒有消散,我便沒有見到那一地的繁花。一萬年,終究是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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