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妖妃 第二卷:一世殤 第三十二章:仙池大火(2)
    四海八荒之中立刻就掀起了一陣談論,那仙池中的大火饒是燒了三天三夜。

    與著墨鳶趕到仙池的時候也是不多久之後的事情,但若怪異的便是在仙池外頭被一層強大的結界給圍了起來,連著墨鳶都是不能進去的。

    用盡了所有的方法都是不能破解那一道結界,桑子鉬也是不能依著他天君的身軀進入結界當中。有些焦急的扯了扯墨鳶的袖子,雖說仙池中的仙道都是有各自修為,但那大火可是無味真火的鍛燒,若連日燒下去便會將各中仙道的魂魄都鍛燒完畢。

    那一日,墨鳶祭出了傾珂劍,卻也是不能將結界劈開。那傾珂劍是父神留下的神器,擁有無可匹敵的力量,曾是將一整座荒瘠山劈成了兩半。上一次墨鳶祭傾珂劍是在四獸剛出沒的時候,他一連劈開了天地的間隙,此後便是無從聽聞有這把劍的存在。

    饒是聽到從後頭傳來的歎息聲,有些害怕的捏住了墨鳶的衣袍。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一場大火來得蹊蹺,而四海八荒的一十二處仙池都被大火鍛燒中。卻是想自個兒都在結界裡頭一樣的難受,轉眉,看到桑子鉬的眉頭也是如同墨鳶一般的皺著。

    池玥突地用手摀住了我的耳朵,卻依舊是能聽到從裡頭傳來的嘶叫聲,聲聲刺骨。

    想要掙扎出去卻是被滄瀛用術法困了起來,那聲聲撕裂的喊叫是牡丹的,也有杜鵑,還有更多的仙道。用手捏著滄瀛的手臂,能略略的滲出血來。

    我本就是在仙池的一個小仙,每日都仰望著九重天的皓遠,卻不曾想過能如現在般的接近上神仙道。牡丹曾是拉著我的手說那是前世修來的福氣,而他們都是頂著前世的罪孽替著贖罪,卻無從解脫。

    眼前的火越燒越旺盛,不斷的傳出嗶嗶啵啵的聲響。昂頭看著墨鳶的身形,始終未是動過的。想要伸手去拉住他的衣角,卻是硬生生的被池玥拉了回來,他俯在耳側說,「饒是父神的責罰。」「責罰?」「師父私自動用了封印魂魄的術法,想來是父神有動怒了吧。」池玥的聲音說得極為輕,隨著風傳到耳中有些癢癢的感覺。始終看不到墨鳶的臉色,而在他手中的劍一直散發的腥紅的光芒。不知是不是錯覺,突地就看到他的手稍稍的抖了一下,只一剎那的光景 。

    不多久仙池中的聲響機會開始變得弱起來,顫抖著手捏了捏池玥的手掌,「是,是不是,都沒有了?」「不會的。」「你看,結界沒了,結界沒了。」隨之就見到布在外頭的一層結界消散了開去,而墨鳶一直站在那裡沒有上前。與他並肩站著的桑子鉬也是停頓在那裡,空氣之中傳遞著燒焦的味道。

    後頭的仙道都是不敢逾越上前,卻都是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裡頭的場景。

    微微的顫了顫,此時滄瀛也解除了他設在我身上的術法。一個激靈,搖晃著走到了墨鳶的身側,睜著眼睛看到面前的場景,胃中一陣翻騰,連方纔的淚水都被面前的熱氣給蒸發掉了。

    原先幽靜的仙池頃刻間就變成了一片荒蕪,四處都是燒焦的氣味。

    啞著嗓子叫喚了幾聲「牡丹」,只有空留的回音長長的在空中飄散著。後頭有仙道突然叫喊了起來,「這是父神的懲治啊,父神的懲治啊。」

    接著就開始有騷動,墨鳶只說了一句,「饒是誰再如是說便扔進無味真火中鍛燒。」場面又開始變得壓抑,饒是有些跌跌撞撞的走進了仙池,身後的池玥一直跟著,怕是我有什麼閃失。

    四下張望都沒有身影,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牡丹」。換來一聲聲的迴響,回眸看向墨鳶的眼神,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師父,這裡的仙道呢?」「師父 ,你不是能再救得嗎,他們人呢。」「他們在哪兒。」

    池玥攙著我的手臂一遍遍的說著,不要說了。

    錦兒,不要說了。他們,都死了。

    一個踉蹌險些就倒在了地上,俯身看到一片焦黑的木炭。上頭有一道紋路,深深淺淺的印刻著,想起老槐樹上也是有如此的痕跡。

    遂而撿了起來,「師父,你說我前世是犯了多大的罪孽今生要受盡責罰?」抬眉,見墨鳶嚴厲的說了一聲,「沒有的事。」若是沒有,為何會讓四海八荒仙池中的仙道一併消散。老槐樹說我有劫難,若是能過便有安生,只不過是要折上若干的性命。若是不能度過,那便也是新生輪迴,但不知要歷經多少萬年的光景。

    最末想起老槐樹說得,他們定是會救你的,一萬年畢竟是太長了。

    手微微的抖了一下,見著那木炭掉落在地,「師父,他們是不是因我而死的?」「不會。」

    見著他收起手中的劍,站到我跟前擋住了大片的日光。越過他的肩頭看到站在後面的桑子鉬,與著往日不同的沉浸。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君,卻是我見到過的妖王。

    墨鳶將一塊娟帕塞到我的手中,上頭畫的是那日在書房掛著的女子畫像,了然是那樣貌美的。微微的攥在了手心當中,若是如此,我便應該會是選擇承受劫難的一切。

    許是看穿我心中所念,墨鳶只說了一句,「寥若是父神責罰,也是責罰在為師的身上,與你無關的。」昂起頭看著他眼神中有微微的寵溺,就像是每次見到我與小狸闖下禍端時他都會如此。仿是習慣了。池玥說他足足找了我一萬年,一萬年間從未是合過眼。

    鼻中一酸竟是說不出話來。

    桑子鉬從墨鳶的身後走了上來,他依是穿著那一身錦袍,與墨鳶身上的做工大抵相似,卻是說不出有哪裡的相像。

    「你只要記著,是四海八荒所欠你的。這一切都是四海八荒欠你的,倘若你要毀了四海八荒都是可以的。」啞然的看向桑子鉬,但大抵上我是不願意的。

    不願意瞧著他們在我眼前死去,腦海中突地閃現出一道黑色的暈眩。

    只聽到砰的一聲,好似有什麼東西掉落在地。

    此後便是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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