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妖妃 第一卷:錦兒怨 第四十一章:生死咒(1)
    見著司幽神君倒是有幾分詫異的,在九重天上之時與他的相處也不是很多,只在失憶的那段時間中向他要了許多的畫本子來看,也僅此而已。

    前殿中的氣氛有些古怪,任誰都沒說過一句話。婢子們前前後後的進來了多次,在座椅邊的桌子上都是堆滿了各色的糕點。從中挑了一顆最為顯眼的吃了起來,饒是如此,但也有些不適應如此甜膩的東西。成妖之後連著口味都是變了不少,皺了皺眉,將手中的糕點放到了邊上。

    抬眼之間承華饒是輕笑的看著我,倒也是無話說。

    清了清嗓子,裝作無意間問起的模樣看向司幽神君,「你面壁思過的時間已是過了?」

    「倒還真是沒有。」

    「那?」

    「從司幽府邸偷溜出來倒也不是一件難事,況而天君又不是日日的看守著我。」

    「原是如此。」

    隨意的應了一下,也是無話。本就陌生,交談的便也沒有什麼了。

    承華的茶多是好上等的茶葉,饒是不歡喜糕點,這裡的茶卻是成了最大的誘惑之處。

    聽到外頭傳來的一聲「師父」,倒是將我驚醒了起來。循著聲源往外看去,竟是許久未見的捻安,穿著那身藏青色的衣袍疾步走進前殿。

    見著我,愣了許久才緩過神來,驚喜的叫了聲「姐姐」,隨之臉色又黯淡了下去,「饒是姐姐不認得我了。」

    「怎會不認得在司幽府邸當差的捻安,總是去繪蓮池找借口偷懶的捻安,喜歡喊我姐姐的捻安我怎麼捨得忘記呢?」

    恍若隔世般的,見著捻安用衣袖摸了一下眼淚,跑過來一把抱住了我,「姐姐,你真的沒忘記捻安?」

    「自是沒忘記的,你還吃了我不少的好糕點怎會忘記。」

    低眉笑了一下,拿出袖中的絹帕給他試了試淚珠。其實捻安比小圓球大不了多少,卻總歡喜喊我姐姐,在九重天上見他總是嬉笑的模樣,很是舒心。

    司幽神君在邊上微微的咳了一嗓子,「這般匆匆忙忙的趕來是為何事?」

    「師父。」

    捻安很迅速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衝著司幽神君行了個禮,饒是一本正經的說道,「今日有卯日星君的門童往府邸拜帖,說是要見見師父。」

    「你是如何回的?」

    「徒兒只與他說師父進來潛心面壁,無可他見。」

    「甚好。」

    司幽神君微微的笑了一下,瞬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了身向承華做了別過的手勢,「想那卯日星君即可就在司幽府邸的門口了,我便先是回去。天君進來被四獸作亂攪得心煩,也是不會顧及到東海這邊了。」

    「倒是謝過神君今日特特的趕來。」

    「無妨。」

    說罷就與捻安匆匆的走了出去,饒是一陣煙的功夫便不見了蹤跡。

    好奇的看了承華一眼,想來司幽神君前來只是為了說這一事,轉身,只見天色有些微暗下來。

    四獸作亂是曾聽說過的,那四獸分別位於四個主要的方位,管轄著天地間的平衡。但那四獸卻也不是九重天,不是妖界,不是凡界。屬於另外的一個空間。故而那四獸若有受到教唆或是心境不好便會作亂,曾在父神時代發生過四獸作亂的現象,父神花了將近一千年的時間才平定下來。

    略微的晃神,聽到承華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又不知在想些什麼了。」

    「這你都知曉?」

    「呦,還有空來打理我這個閒來無事的。」

    「瞧你這話說的,仿是我做了怎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不理會在一旁的承華,逕直的走了出去。今日的晚霞通紅,甚是好看,在九重天與荒瘠山都是看不到的。

    看到遠處站著的身影,饒是熟稔,向身後問了承華才知曉那是青阮。

    一身素白色衣衫甚是飄逸的站在霞紅中遠遠的朝這邊走來,宛若是清水出的芙蓉。倒真真的是應了那句話,海的女兒是最清麗明亮的。想起她與我在桃林中的對話,不自覺的走慢了幾步,與承華站在同一道水平線上。

    「你怎的不娶了青阮?」

    「為何要娶了青阮?心中留了一個位置,便始終都是空檔著的。」

    瞥見他喃了喃嘴,最末只是略微的笑了一下,輕巧的躲過了他唇語要講的話。

    不多久青阮便是走到了跟前,依是向承華福了福身,才說道,「今日的晚宴已經準備妥帖了,守山的仙童說是卯日星君今日求了一封拜帖過來。」

    「許久未見卯日星君,可是他念著我了?」

    承華伸出手接過青阮手中藍色的拜帖,念了幾行字便是皺起了眉頭,手中一捏便成幻化成了灰燼隨風散了去。

    「怎麼了?」

    「那卯日星君想來是被天君責罰的不夠,竟還想來我這邊搗亂。」

    「饒是惹你那麼氣憤,不會是為著我的事情吧?」

    這條石子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饒是走來也很舒服,竟也是不咯腳的。

    見他不答話,十有八分是猜對了的。也不再去追究什麼,也無非就是要正邪兩道做出區分,在仙道的眼中妖道多是不堪入流的。

    「過幾日便是東海大宴,是在東海水君那頭設下的晚宴,便是讓青阮帶著你去。」

    「倒是你不去?」

    「是會晚些到,若你不歡喜,那可與我同去。」

    「我可是妖,入了帝俊的地界兒已是要讓四海八荒的仙道嚼舌根多日了,況是還要去東海水君那頭,豈不是成為整個四海八荒的箭靶子。」

    聽得他爽朗的笑了一聲,引來路邊仙碧的不少側目,倒也都是不張揚的。只有青阮像是見了什麼樣怪異的場景略略的張了張嘴,饒是說不出話來。

    踮起腳尖拍了拍承華的肩膀,到此時才發覺,承華與桑子鉬竟是差不多高的,「饒是你平日中有多嚴肅,那些仙碧都是受寵若驚般的模樣。」

    「倒也只有你才能如此的同我這般講話,這也是他為什麼如此衷心與你。」

    「嗯?」

    抬眸,只聽到沙沙的樹葉聲,「你方才說了什麼?」

    「沒有。你瞧,那火鳳的模樣多美。」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天際,真是有一隻火鳳在天際呈圓弧狀飛翔著。

    幼時曾聽族裡老一輩的狐狸說當在風落時節見到火鳳,意味著此後將會有連續不斷的災厄發生。

    側臉看著承華的臉在光暈中漸漸的變得清晰,他是不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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