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妖妃 第一卷:錦兒怨 第三十一章:貶入荒瘠山(2)
    藉著細微的光線恍恍惚惚的看到床邊有一個身影,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緊接著老天醫就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起身才是看清原本站在床邊的是素卿,兩個眼睛大得像核桃。

    老天醫謹慎的把了一下我的脈象,習慣性的捋了捋鬍子,「應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這樣的,且是要多多休息。你們也真是的,我說明了,失了那麼多的血能激動麼。」

    後半句明顯是衝著素卿說得,見她低著頭不語,隨意的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想來是乏了才會暈倒的。」

    「這番話與新晉的天醫說說許是會信的,與我說了,怎麼都不會相信的。」

    「天醫可是都知道了?」

    「素卿呀,現在小殿下沒仙碧看著,你先是去照看一下,我等下便是過去。」

    了是如此,老天醫就將素卿支配了出去,之後別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隨之就往邊上拉了張椅子自顧自的坐了上去,白色的長袍在風中搖曳了一下。

    低頭才發現身上的衣衫已經換了樣式,想來也是素卿幫著我換的。

    「天君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脾性我最瞭解不過。」略略的頓了一下,又是接著講到,「想來你也是清楚他的個性,認定了便不會放手。」

    「天醫可是在勸我?還是桑子鉬讓你來勸道與我?」

    「錦兒,你又何必把自己關在一個地方不讓自己出去呢?」

    「那天醫可是相信是我將老天君推下了誅仙台?」

    意料之外,抬眼看到他淺淺的笑了一下,卻也沒有接下去說,倒是自顧自的開始講起來。這九重天上老一輩的仙道想來都是極其囉嗦的,一講話都聽不太下來,向身後扯了扯墊子,舒適的調了一個位置。

    「這九重天上,也許順帶著四海八荒,你說有多少仙道是相信與我的?就是單單憑了這條我便就不能呆在九重天上。」

    「你便不是相信了天君能夠解決。」

    「我是妖。」

    「若是讓你擺脫妖的頭銜呢?」

    側身看到老天醫從身後拿出了一株整體通紅的花,甚是妖嬈的模樣,覺著很詭異。長到這麼大連聽都未是聽聞過有如此的花束在,見著我如此好奇那花,他便將花束放到了我的面前,頓時那花散發出妖冶的光芒。

    有些不適的用手擋了擋,依舊掩飾不掉它的光芒。

    「這是妖骨花。」

    「妖骨花?」

    放下手掌驚奇的看著老天醫,想來曾在司幽神君的畫本子上看到過一句寫妖骨花的。

    —— 凡是妖都想得到此花,遂能蛻變。

    卻不知為何,它後面的一段話被撕毀了,只能知其一半。

    「就是那種在陽光下會自己跳動的花,而且有吱嘎吱嘎像骨頭斷裂的花。它能夠將妖幻化成為小仙,從而慢慢的脫離一身的妖氣。」

    「如此珍貴之物是從哪裡得來的?」

    遠遠的瞧著妖骨花在日光中歡樂的跳動著,伸手去觸了一下,它竟像是害羞一樣的低了下花骨朵。

    「饒是從靈冥谷底取來的。」

    「靈冥之地?那地方,是誰去的?曾聽聞捻安說,那靈冥之地是仙道不可進入的。尤其是那靈冥谷底,連著一般的妖道都進不去的。」

    「且不說誰去的,按我說的,可願?」

    低著頭清晰的看著手腕上的血管一張一突的,眼睛失了焦,只當是不若心中想的那樣。他沒說,就當是不知道。

    「你最是知道我們兩個之間,若沒有當初沒有救老天後一劫,沒有迎娶青鸞之禮,沒有帝芷狐狸一族之滅,也許是會願意的。

    輕輕的用手指碰了一下那妖骨花,頹下的花瓣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光彩熠熠的站立在陽光下。淺然的令我想起那一年的東宮,雪落滿了整個院子,我說要去看梅,桑子鉬就特特的領了我去梅園,那時候的梅園是九重天的禁區,說那裡曾是老天君死去愛妃的住所。

    帝芷狐狸的記憶是最深刻的,只要輕輕一點撥就能將當初遇見的畫面完整的呈現在眼前。那一場面,錦帛的血沾染在我的身上,入鬼魅般揮之不去。

    再大的愛與歡喜,都抵不上這一份的怨。

    「那你可是想怎樣對他?」

    「從此兩兩不相欠。」

    一陣風吹進來灌入喉嚨生疼生疼,眼瞧著老天醫歎了口氣筆直的站了起來。

    廖若不是那些,廖若我只是荒瘠山上的一隻小狐狸,廖若桑子鉬沒有如此千方百計的方式將我留下,也許結果會是不同。

    望著窗外有些出神,也不知什麼時候桑子鉬就站在了身側,他換了一身衣衫,不是那身我在三千年前替他做的,看那紋樣極像是出自青鸞的手工。

    他面色有些蒼白,坐在剛才老天醫坐過的地方不出聲響。

    「你,怎麼來了?」

    「老天醫與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真是那樣?」

    「既然是聽到了,那又何必來問我。想來在老天後的通靈鏡上也是會有顯示的吧。」

    說罷,衝著空氣中看了看,「你說會是在哪邊?」

    他竟也是朝著我看的地方深深的望了過去,只是說道,「我已是在此地布下了結界。」

    「通靈鏡之所以能夠通靈,想來也是能看破一切的結界。」

    「你當真是不願意留下,就算只是為了小圓球。」

    「甚是感激你救下了小圓球,甚是感激你令他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九重天上,他是天君的兒子,卻不是我帝芷狐狸的兒子。」

    只聽到他沉悶的呼吸聲,也許我是怨的,畢竟失了一雙眼睛。都說狐狸丹鳳媚眼的能勾搭上天君,想來沒了這雙眼睛連著普通的仙道也是看不上一眼的,心中饒是嗤笑了一下。也不多想,多半是厭倦了。

    像是自言自語,聽著他說,「那一年我娶了青鸞,是因為承華的東海異事,也為保他。我卻從未在她面前自稱為我。」

    「那是天君對我厚愛了。」

    因他是天君從而在四海八荒的面前要自稱為「本君」,但承華卻是說過我曾答應過一個女子要自稱為我,故而他能在四海八荒的面前自稱為我。

    「你過來。」

    他應聲而起,背對著陽光使我看不清他的臉。待他靠近一些的時候,從手中拿出一把刀刺在了他的心口。

    對不起,桑子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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