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惹七小姐 第4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霧靄迷漫之中,鬼族的宮殿一角若隱若現。

    屋內的一切,此刻還未被陽光灑入,顯得有些迷濛。

    這套正紅的禮服,有著長長的裙擺,簡單的線條極好的勾勒出司徒悅修長的身形,膚白若上等美玉,在禮服的映襯之下,越發顯得吹彈可破。

    「我不同意……」

    拓跋沐珩執意不肯。

    眼底的驚艷遲遲未散,豆芽妹第一次穿上婚服,就應該是與他一道步入結婚殿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頂替若涼……

    他的心裡怎麼也無法過去這道坎,因此,就固執己見的不願意讓路,不願意讓她走出去。

    「這只是一種假象,況且以我的本事,又不是出不來,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司徒悅挑眉,如墨的髮絲此時全部盤在腦後成一個同心鬢,斜插一支漂亮的珠釵,已然絕美傾城。

    「這種時候,不可以胡鬧了,迎親的隊伍可馬上就要來了。」

    拓跋沐珩伸手,替她將額前的一縷髮絲攏至耳後,動作極其輕柔,眼底皆是不捨的情愫,指尖戀戀不捨的劃過她的臉頰,最後在唇瓣輕輕摩挲……

    不待她有任何反應的餘地,他俯身,輕柔的覆上她的唇瓣,似羽毛般輕拂過,帶來一陣細細的酥麻之感。

    「豆芽妹,你穿喜服,真的很美……」

    他沙啞著嗓音,捏住她的下巴,在她耳畔柔聲說道。

    司徒悅的臉頰瞬間一紅,拳頭緊了緊:「不要胡鬧了,我都聽到樂聲了,那習左想必已經到了。」

    「讓你第一次完美出場,卻是獻給別人,我不甘心。」拓跋沐珩灼熱的眼神,緊緊的鎖住她精緻絕美的面容,「你難道一點也不明白,穿上這件衣服的意義嗎?」

    「你別將這個想得如此神聖而美好不就行了?這只是一場戰鬥。」

    司徒悅挑了挑眉頭,

    「怎麼這會兒你比女子還要感情用事?」

    拓跋沐珩無奈的閉上嘴,心裡有些哀怨,這還不都是因為對象是豆芽妹麼?

    假如換成其它女子,她要怎麼樣,與他又有何干?

    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女人,一點也不瞭解他的心思,怎麼在戰場之上那麼有默契,一到這種事情上來,她就跟個白癡一樣,是在刻意逃避,還是她真的是塊木頭,需要他去慢慢點撥?

    樂曲之聲已經越來越近,習左想必已經進了宮殿。

    拓跋沐珩將新娘的金冠鄭重其事的替她戴上,額前垂著細長細長的流蘇,將她的臉龐擋去大半,使人瞧不出裡面真容,再披上長長的紅色頭紗,遠遠望著,根本無人可以分辨得清,這位新娘的容顏究竟如何,只隱隱覺得,這是個誤入凡塵的仙子,這般的美好絕艷……

    「新娘出來了,出來了!」

    隨著這聲欣喜異常的歡呼,司徒悅挽著拓跋沐珩的手臂,慢慢的自房內踏出。

    鬼族還有一個這樣的習俗,新娘出嫁之際,所挽之人,不能是至親之人,以免新娘不捨,哭花了妝,不吉利,因此,拓跋沐珩自然承擔起了這個責任,將司徒悅帶出來。

    習左站在紅毯的另一端,癡癡的等著。

    拓跋沐珩與司徒悅,緩步前行。

    所到之處,皆引起一陣賽過一陣的驚艷,這個挽著公主的少年是誰啊?真是太俊美了,世上怎會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鬼王與鬼後立在宮殿門口,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出嫁,為了這次演出的逼真,眾人只對鬼王鬼後稱已經找到了若涼公主,但她不願意再見到自己的父王母后,因此,直至「女兒」出嫁的這一刻,他們都未曾再見到若涼一面,想到此,二人都不覺得有無限的傷感。

    ……

    「聽到了嗎?今天似乎是我們倆的婚禮。」

    拓跋沐珩眼神直視前方,唇形微動,臉上,掠過一抹俏皮。

    「你能不能放正常一點,別讓人看出什麼來才是。」

    司徒悅挽著他的手臂,狠狠的捏了一把,後者的臉上立刻劃過一絲痛楚,只是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唯有裝作若無其事,似乎還很享受一般,一步一步朝著習左靠近。

    「公主殿下,我總算等到你了。」

    習左朝司徒悅伸手。

    司徒悅故意遲疑不決一般,最後,自鼻子裡冷哼一聲,也沒有去理會他的手,逕直往前走了。

    她這個舉動,使得眾人一陣嘩然,不過,習左卻若無其事,趕緊跟上了她的步伐。

    因為,這樣才是若涼公主會做的事情。

    「我的族人會護送我一直安全到你們的部落,假如你敢對本公主不敬,後果你知道的!」

    司徒悅佯裝成若涼的聲音,凶狠無比的對習左說道。

    習左的眼裡,染上一絲苦笑:「能娶你就是萬幸了,我哪敢對你不敬?」

    若涼公主,等你成為我的妻子,我一定要讓你愛上我,然後,心甘情願的去做任何事情。

    上了那輛華麗的馬車,習左也跟著一塊兒坐了進去,司徒悅不免有些緊張,但一想到,馬車後面跟著的拓跋沐珩一行人時,不由得又放寬了不少心。

    「若涼,你放心,我會好好對你的。」

    習左端正坐著,此時眼裡的那些妖戾之氣已收斂許多。

    司徒悅感受到,這個習左在面對若涼公主時,會很自覺的收斂身上從外族得到的力量。

    他的手伸過來,想要將司徒悅的手牽住,被她狠狠一甩:「你少碰我!」

    當然,這不僅僅是若涼公主應有的表現,也是司徒悅真正的心聲。

    「不管怎樣,你也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妻子了,待我是不是應該和氣一些?」習左好脾氣的勸道。

    「不管怎樣,這會兒還沒有成為你妻子呢,你對我是不是也要客氣點?少動手動腳?」司徒悅縮回手,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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