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來自山寨   第一卷 美人江山
    寢殿門口。

    廉公公拎著袖口不斷擦拭著額前的汗,兩眼還不斷朝著院門口張望著,當他看見辰玦那抹倨傲霸氣、健步如飛的身影時,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朝辰玦跑了過去。

    「王、王爺……」廉公公心急如焚地絞著袖口,欲言又止,神情怪異。

    「快說,到底出了什麼事?」辰玦沒有停下腳步,逕直朝寢殿快步走去,見到緊閉的房門,不禁有些疑惑,他還沒有回房,有誰膽敢將寢殿房門關上?!

    廉公公小跑著跟在身後,冷不丁地開口說道:「王爺,奴才勸您現在還是不要進屋的好!」

    辰玦詫然地停下腳步,睨了眼身後側哈著腰的廉公公,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廉公公是沒膽子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自家王爺那冰冷的目光掃向了自己,廉公公渾身一個哆嗦,嚥了嚥口水,他忙著上前附耳辰玦,說完,他立馬跪伏在地向辰玦磕頭請罪。

    辰玦挑了挑眉,緩下腳步走到緊閉的房門前,看向門口的黑衣武士,「裡面可有人守著?」

    面無表情的黑衣武士低頭回話:「黎姑娘將屬下們統統趕了出來,只留有藥王的兩個徒弟和黎姑娘自己在屋內。」

    屋內竟然只有兩個男子?這丫頭膽子是越來越大!越來越不把他這個王爺放在眼裡了!

    辰玦怒不可遏地推門而入。

    大廳內,羊毛地毯上席地而坐的黎羽一臉怒容地抬頭瞪他,「我不是說過暫時別進來的嗎?」

    「這裡可是本王的寢殿!」辰玦沉聲宣告著自己的權利,冰冷的目光還不滿地掃了眼跪坐在黎羽身旁的那兩個少年。

    藥王的兩個徒弟緊張地縮著身子,連忙跪伏在地給他磕頭請安。

    黎羽挑了挑眉,不理會他的惡言相向,將手中最後一味藥草放入了小巧的煉製銅爐內,這才淡淡地開口說:「這些藥物在煉製的過程中會散發出一定的毒氣,不懂藥理的人很容易被這股毒氣侵蝕了身子,從而產生幻覺,王爺如果想跟著本藥師研習醫術,不妨留下來觀看。」

    辰玦怔了怔,隨即勾著唇角緩步走到黎羽身旁,優雅地蹲下身子,看著她一臉認真做事的側臉,心底暖暖地淌過一絲歡喜,「你是在為自己煉製解藥?」

    「不是,」黎羽冷冷地回話說,「我只是在教導徒孫們如何煉製超級無敵去疤痕膏。」說著她指了指身旁的兩位少年,「他們師傅今天輸給了我,得管我叫師傅,所以這倆孩子得管我叫師祖奶奶!」

    身旁兩個少年乖順地低垂著腦袋,不敢說話。

    「這麼晚了你還有心情做這個?」辰玦眸光一暗,看向身旁的兩個少年,「你們師傅今晚可有來看過姑娘?」

    其中一名少年搖頭回話道:「回王爺,我們師傅今兒午後便離開王府,去尋他師妹鬼靈藥母了,師傅說現在可能只有師叔鬼靈藥母能解姑娘身上的奇毒,師傅還說他最遲明晚便回來,吩咐我們按時給黎姑娘煎好湯藥送來。」

    「是師祖奶奶!」黎羽不滿地瞥了那倆孩子一眼,打斷著說道,「剛才本藥師教導你們的可都學會了?」

    「是,師祖奶奶,徒孫們都記下了!」倆少年乖順地回。

    黎羽抬了抬下巴,心裡也急著想打發掉這倆孩子,不然辰玦待會兒肯定不會讓她好過了去,「不早了,你們先回吧,明兒本藥師再教你們如何精煉這種膏藥!」

    「是,師祖奶奶。」

    倆少年朝辰玦磕了頭,準備退下,辰玦突然想起了什麼,叫住了他們,「今晚的湯藥,你們可有看著姑娘喝下?」

    倆少年的眼睛齊齊瞟了瞟不遠處的紅木雕花圓桌上的一個藥碗,那碗裡還滿是湯藥,辰玦眸光一沉,揮了揮手,讓他們自行退下。

    黎羽收起銅爐,不安地瞥了一眼辰玦,他的目光還落在那碗湯藥上,所以,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你給本王過來!」

    黎羽抬眼望了望上方,吸了吸鼻,轉過身時,臉上是一副可憐至極的表情,「辰玦,那藥真的很難喝啊……」

    辰玦端起那碗湯藥,看向黎羽的雙眸中蒙著一層霧氣,「聽聞『煉獄』的解藥,只有巫醫族族長才能煉製得出,而且需要耗費至少三年的時間,丫頭,在本王拿到解藥之前,你能不能夠為了本王……活下去?」

    他去找了楚瓷姐姐?黎羽怔怔地望著他,唇角微微扯動了一下,「辰玦,我答應過你的,我是不會有事的,你就相信我好嗎?藥王叔叔這藥,雖能為我續命,但也太折磨人了,辰玦,你幹什麼?你不能喝……」

    黎羽焦急地跑過去,想要從辰玦手裡奪過藥碗,卻被他輕易避開就著碗口喝了一口。

    來不及去奪走他手裡的藥碗,黎羽急忙抱著他的脖子,將自己的唇覆上了他的,舌尖輕輕一挑鑽進了他的口中,她努力地吸/允著那些湯藥,一點都不要留在他的嘴裡,這要命的苦澀,喝下腹中難忍的燥熱,她難過地喘息著。

    辰玦伸手抹掉她臉頰的淚,配合著她的舌在他口中攻城掠地,呼吸漸漸急促,他難忍地環住她的腰,將她抱起放在寬大厚重的紅木雕花圓桌上,身子壓了上去。

    「辰玦,你先別急……唔……你聽我說……再等一下……」

    「這湯藥裡有毒?是麼?」他苦澀地含住她的耳垂,急促地糾/纏著不放,「如果你不能繼續活下去,那本王也不要長命百歲……」

    聞言,黎羽氣急地用拳頭砸他,「你怎麼可以威脅我?臭小子,你不可以這樣威脅我!」

    「難道你要本王眼睜睜看著你毒發而亡?」辰玦惱火地咬著她的脖頸,單手將她掙扎的雙手鉗制按在她頭頂上方,另一隻手忙著去扯她的腰帶,他的動作急躁得彷彿快要天崩地裂,再也來不及了,「『煉獄』的毒,沒有特製解藥,就只能以毒攻毒,難道你以為本王看著你喝下那些湯藥,本王的心裡會好過?」

    「辰玦……唔……」黎羽掙扎著想要躲開他的揉/弄,卻怎麼也避不開,他的身下,已經堅定了要得到她的意圖,她瞬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渾渾噩噩中,漸漸地昏暈了過去。

    察覺身下的人兒沒了絲毫反應,意亂情迷中的辰玦隱忍著身體裡的燥熱,漸漸鬆開了禁錮著她的手,手指撫著她的臉頰,輕喚著「丫頭?」

    昏睡在他身下的黎羽,完全沒了反應,辰玦抖動著手指,去探她的鼻息,不知為何,他竟然再也探不出她的氣息了。

    「丫頭?」聲音暗啞得洩露了他心中難忍的痛,他是那樣的小心翼翼將她身上凌亂扯開的衣衫合攏,再次探了探她的鼻息和脈搏,微弱得幾乎沒有,霎時間,他幾乎發了狂一般朝屋外吼道,「小廉子,快去把宮裡的王、彭、李三位御醫統統給本王召來!快!」

    **

    越王軒轅辰玦從皇帝那裡領了道密旨出了宮,除了絕口不談的皇帝,誰都不知那道密旨裡面到底寫了什麼。

    一道密旨,頓時攪得後宮之中暗潮洶湧。

    即便身為軒轅辰玦的母妃的貴妃娘娘,也弄不明白自己的皇兒到底跟皇帝達成了什麼協議,她命人去宣辰玦入宮,派去的人回復說越王得空就來跟她請安,直到夜裡,她才從派出的探子口中得知,越王召集了三位御醫泰斗去越王府給一名女子看病,聽說那名女子已經奄奄一息。

    心思百轉千回,貴妃娘娘隱約覺著有些心慌慌的不安,卻又理不出頭緒來,只得命人再探。

    東宮太子住所,柳顏正伺候著太子軒轅弈用晚膳,屋外突然響起了尖細綿遠的「皇上駕到」的聲音,一屋子的人,立馬出了殿外前去迎駕。

    皇帝興致甚好地走進院子,在飯桌旁坐下,招呼著太子陪他一同用膳,柳顏和貼身伺候皇帝的高公公將一切安排妥當,便讓一旁伺候的奴才都退了下去。

    「江山、美人,一個是沉甸甸的重擔,一個是快意自在享受人生,」皇帝和藹地看向軒轅弈,「太子,辰玦已選擇了美人,父皇今晚來此,就是想問你是否願意承擔起江山的重擔?」

    軒轅弈靜默了一下,彎唇,溫和的眸子裡閃著堅毅的光,對皇帝說道:「兒臣責無旁貸!」

    「好!」皇帝讚許地點頭,這才是他親手培養的太子應有的風範,「你母后在天之靈,也會因你而感到欣慰的!」

    站在旁側的柳顏,隱約能聽到皇帝和太子之間的談話,不禁蹙了蹙眉,辰玦今日拿到密旨難道是為此和皇帝達成了妥協?這是辰玦佈局謀劃,以退為進來迷惑皇帝,從而令皇帝放鬆警惕呢?還是他真的肯為了美人而放棄爭奪那至高無上的皇權?而那個攪局的美人又會是誰?該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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