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七樓   青樓夢好 清芙之死上
    「今日,本侯要包下場子。閒雜人等,都出去。」安東侯的話音剛落,他帶來的二十多個爪牙立刻聽令,氣勢洶洶的開始趕人。那些客人,多為江湖人士和富賈子弟。自古,民不與官鬥,雖是不滿,也得都掃興而歸。反正,勾欄雪棧還可以在尋,若是惹上官府那就是大麻煩了。自那日被太子搶了先機,失了見凝嫣的機會。安東侯便涎皮著臉,隔日都來煙雨樓,就為見凝嫣。一連十幾日,都因凝嫣偶感風寒而被拒之門外。

    「侯爺這是何意?」看著有備而來的安東侯,花顏手心發汗。

    「本侯不是說過了?本侯要包下場子,今日可以見凝嫣姑娘了吧。」安東侯說著就要往裡闖。

    花顏卻是不讓:「侯爺,我家小姐風寒未癒,不見客的。」

    「這是凝嫣姑娘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當然是我家小姐的意思!」回答的太乾淨利落。

    「如此甚好。那我就更要見了,凝嫣小姐久病不愈,本侯著實心疼。因而,今日本侯請來了宮裡的御醫,專程來給凝嫣小姐看病。」上次沒見到凝嫣,安東侯為此耿耿於懷。後來才知,凝嫣見的那個是太子。雖說有名無實,但他也認了。誰想,之後那麼多天,依然見不到佳人呢?若不是怕惹火了佳人,他就算強搶也要把凝嫣弄到手。今日,若不是綠影特意告知,不,綠影的話讓他更加按耐不住。綠影是那個人的人,沒理由騙他。

    ——侯爺最近是不是對煙雨樓的凝嫣姑娘上了心?不是有一句話這麼講著,買賣不在仁義在。綠影就送一個消息給侯爺,一個關於凝嫣姑娘的事。

    ——本侯連人都沒見著。

    ——侯爺,若是人都不在你又如何得見呢?

    安東侯仔細掂量著,的確,不只是他。來煙雨樓的人,就沒有能見到凝嫣的人。這也是他等了那麼久的原因之一。

    「侯爺……」花顏思量著該用什麼搪塞,卻不想被顧麗娘打斷。這顧麗娘,樣子有三十來歲,姿色平平,是凝嫣請來的教養姑娘的婆子。

    「侯爺,這邊請。小姐說了,侯爺盛情難卻,奴家替小姐謝過了。」這是顧麗娘第一次上前廳,這無疑讓花顏吃驚不已。莫非,莫非是小姐真的回來了?

    安東侯隨著顧麗娘上了樓,似乎漫不經心道:「這幾日晚上怎麼都沒見著清芙姑娘。」

    花顏頓時心驚,若是小姐回來了,來的人應該是清芙啊。那,在房間裡的,是扮小姐的清芙?

    花顏疾步走著,拐到安東侯前頭:「還是花顏引侯爺過去吧。」

    輕輕推開了門,花顏心裡七上八下,也不知能不能瞞得過。卻忽略了偷偷離開的顧麗娘,還有她臉上千年不變的笑容,多一絲耐人尋味的神秘。

    「侯爺,請先坐吧。我家小姐因風寒咽喉受損,暫時不能說話。」

    「無妨,無妨。」安東侯倒是落落大方的坐下了,卻絲毫沒放過花顏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心念,又是風寒不能見人,又是不能說話。這丫頭又那麼緊張,看來,綠影的消息是真的。只是,這屏風裡的人是何人?

    「想必凝嫣姑娘不方便見人,那就麻煩太醫給姑娘懸絲把脈。花顏姑娘,也麻煩了。」

    懸絲把脈……

    「太醫,如何?」

    「回稟侯爺,那位姑娘是憂思成疾。只需靜養,無需吃藥。」太醫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鬍,緩緩地答道。

    「倒是真的病了?」

    「咳咳……」屏風裡傳來輕咳聲。

    「病也看了,侯爺請回了吧。」為了不露破綻,花顏急忙送客。

    「那就請凝嫣姑娘好生休養,本侯明日再來。」

    聽得他要告辭,花顏終於鬆了口氣。只是清芙仍覺得忐忑,這安東侯今日怎會如此好打發?太不尋常了。有備而來,卻空手而歸。

    聽得腳步聲漸遠,花顏趕忙關上門。越過屏風,一把抱住了孱弱的清芙。

    「不是已經沒事了嗎?」

    「清芙,我好怕,我好怕。好怕小姐就這樣再也不回來了,我撐不下去了。若是那安東侯明日再來,怎麼辦?清芙,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啪——」一個巴掌響亮的打在花顏臉上。

    「撐不下也要撐下去,這些混賬話不許再說。」

    「嗚嗚。」花顏哭著跑開了。

    「咳咳。」清芙看著花顏哭著跑開,心裡也是難受得很。小姐,你會不會怪我?我今日,打了花顏。小姐,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呢?清芙也快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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