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傾古今 第2卷 媚藥之計(二)
    冷風起,吹動兩人的衣袂飄起。

    蕭亦茗苦笑,笑容薄涼,「很好,分析得很好!」

    「父皇要奪虎符,設計落胎為的就是我能得寵,你反其道而行之,就為讓父皇誤以為我不得寵,計劃被打亂,玄謹如你所料露出馬腳,你就藉機除掉!」

    她咬唇憤恨的目光,他又是勾起薄涼一笑,「真的,你很聰明……」

    龍蕊菱面色痛苦著退後,「我只是沒想到,你能冷血到這種地步,明明知道我被利用,你竟反插一手,也利用起我來,父皇輸就輸在他沒你會裝。」

    他裝,裝作無知在自己落胎之後,狠狠地摧殘,為的就是實現他的反攻略。

    淚水翩然,龍蕊菱抑制不住的嘶吼:「為什麼,為什麼你最後要連雲茹也殺?是嫌傷害得我還不夠,連她也不肯放過麼,為什麼!」

    「你……」胸臆之間的空氣彷彿被抽乾,他喘息,「你就這麼看本王的?」

    龍蕊菱搖頭苦笑:「我也不想這樣看我的夫君,但,事實如此,你也太過張狂自負,甚至是目中無人!我問你,三日之後死的是誰?」

    如遭雷劈,重重地一震!

    巧合,這根本是巧合……他預料到的是玄謹會露出馬腳,死的也確實是玄謹,龍雲茹的突發情況,根本是他沒有算計到的,不是他做的。

    她卻那麼輕易地斷定,蕭亦茗喘息更甚,有點透不過氣,俊美的面容上已經滿帶薄涼,勾唇苦澀地一笑,道:「蕊兒,就算是本王的錯,好不好?」

    「根本就是!」

    龍蕊菱搖頭退後,道:「真的,我受夠你了,你一直都對我虛情假意,每次對我好,背後暗藏的就一定是驚天陰謀,方才毒酒我已經為你擋過,互不相欠,你我就此……恩斷義絕!」

    「休想……」蕭亦茗忍不住怒喝一聲,面上覆上一層寒霜,深如寒潭的眸子冷冽異常:「本王用了心,你就生生世世是本王的人,別想死!」

    話音剛落,龍蕊菱卻已經拿匕首抵上自己的喉嚨,纖弱的脖頸,彷彿不堪輕輕一刺。

    蕭亦茗擰緊眉,痛苦地道,「蕊兒,一定要這麼折磨本王嗎?」

    「消失在我面前,不然,我消失!」龍蕊菱艱難地吐出這句話,「選一樣?」

    她倔強的目光清冷地瞪著他,蕭亦茗六神無主,竟也忘記想辦法去攔,沒辦法的,就算身手再快的人,她已經有死之心,如何攔得住?

    蕭亦茗眸光迷離,夾雜著無比的痛心與悔恨,伸出手,顫抖著聲音道:「別這樣,你先把刀放下,這兒是皇陵,你父皇他們都在後邊呢……」

    他的借口連他都覺得有點可笑,龍蕊菱更是冷哼:「父皇?」

    「他看見我想自殺,肯定恨不得第一個殺死我,沒有拿到虎符的工具,憑什麼死?你說你愛我,不如你把虎符給我,成全我當一個孝女吧?」

    蕭亦茗握緊拳頭,搖頭道:「虎符是本王的一切,蕊兒……」

    答案很明顯,她緩緩地閉上睫羽,不想再聽。

    蝶翼般的睫羽流出血液,殷紅無比,顯得淒美異常,蕭亦茗的心幾乎要被撕碎,他大吼地道:「蕊兒,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恩恩怨怨我們回頭再說,先放一邊,好不好?快放下刀,讓本王幫你解毒,你體內的媚藥再不去掉,會七孔流血而死的!」

    龍蕊菱也感覺到眼睛的濕潤,燥熱越來越明顯,她卻狠狠把指甲插入掌心,藉以明神:「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再讓一個冷血無情的人,霸佔我的身體!」

    「本王幾時無情?」蕭亦茗淒然,她一字一句都錘擊著自己的心。

    「那好,你喜歡誰,本王立即去把他找來……」蕭亦茗像一頭被逼到懸崖的猛虎,幾近瘋狂,「是白衣,還是獨孤轅,還是誰,你快說啊!」

    她茫然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只要你不死,本王寧願看著你跟別的男人洞房,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蕭亦茗怒不可遏地吼道。

    語罷,龍蕊菱有一瞬間愣怔住,媚藥已經在吞噬著她的心智,她漸漸失去意識,手上勁力也微略鬆解,蕭亦茗反應過來,急忙出手打落她的匕首。

    鬆一口氣,他捧過她的臉覆上她的柔唇,為她緩解毒性。

    龍蕊菱失迷著,卻又帶著一絲不甘受辱,混亂之中,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她流著清淚,卻又突然糾纏上來,勾著他的腰肢,媚眼如絲,賣力扭動,媚藥的毒性顯然已經取代她的意志力,能堅持到現在才毒發,莫若源於她心中的恨意。

    雖然她已經妥協,願意解毒,更是前所未有地迎合承歡……

    但,蕭亦茗卻心裡堵得慌,有一種痛楚迴盪在心房,看得出來,她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解毒工具,此刻的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這比她,不願意地抗拒,更令他難受,心痛。

    他沒有猶豫,急忙抱著她找上一個荒僻的地方,開始可笑的魚水之歡。

    一襲紫袍遠遠望著,眸中閃過串串紫色流光,皺緊眉頭:「為什麼,我每次都會不經意傷害到你?魍王,竟又讓你躲過一劫……」

    鐵面之下,冷冽一笑,卻真的分不清是高興還是傷心。

    魍王府之中,淺紅衣衫的女子坐在石椅上,微微抿一口茶水。

    春風微拂,不覺已是春日。

    回想起來,自己嫁到魍王府都已經八個多月了,經歷薄涼的秋天,艱苦的冬天,現在已經是最溫和的春天,應該是幸福的來臨!

    卻,為什麼仍沒有半點暖意?

    從皇陵回來,她媚藥是完整地解除,心,卻已經留下一道疤痕,觸及蕭亦茗則心傷,但實際上,回來後幽居王府那麼久,孤獨蕭條,她也已經釋然很多吧!

    畢竟,恨一個人不容易,很難很難……

    今日也不知道是第幾次,穿著綠色裌襖的丫鬟又急促地跑過來:「王妃,請您快去宸軒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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