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喝，如今王爺不重視，當然得自己好好保重，不是嗎？」龍蕊菱苦笑，水做的眸子泛著淒涼。
玄謹開口解釋道，「蕊菱，王爺其實很在乎你的，他把芷玫革去側妃之銜，貶為侍妾，為的就是她沒法跟你作對，更是殺雞儆猴，連清初跟花影也再不敢……」
「你不用再說。」龍蕊菱決然打斷，「替他說好話就是白費口水，貶芷玫為侍妾，只不過是想要騰出側妃之位，娶我五妹雲茹而已。」
玄謹默然無言，林子之後，薄唇逸出一絲低微的歎息，玄袍轉身而走。
龍蕊菱看著點點繁星，也逸出一絲輕歎，倒吸入薄涼的空氣，她攏攏身上披風，道：「玄謹，我想明天去找他說清楚，好不好？」
玄謹皺眉地道，「你想要跟他解釋？」
龍蕊菱微微點頭，「你可以說我沒骨氣，但這樣倔強僵持下去，確實對誰都不好，特別是孩子，我不希望他生出來就被爹爹討厭……」
玄謹頷首，卻又猶豫地開口道，「但，明天是他跟五公主的大婚呢。」
「我知道，婚禮是在晚上，我明天早晨去找他說，然後再上報父皇吧，那麼久，我都沒有跟父皇跟母妃說他們快有皇孫了。」龍蕊菱小臉微揚，對明天似乎充滿憧憬。
玄謹微微一笑，神色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真的，會如願嗎？
翌日，龍蕊菱很早地起身梳洗，在夏菊冬雪兩個丫頭的服侍下漱過口，她又把那日去天橋玩時穿的衣衫穿上，打扮得一如那夜。
淺紅衣裙，挽著流雲髮髻，金步搖在頭頂熠熠搖曳。
乍出房門一步，卻被刑堂的端嬤嬤攔住，端嬤嬤後面跟著兩名丫鬟，手中端著漆黑的藥汁。
龍蕊菱的臉色陡變蒼白，直覺，這碗藥絕對不是安胎藥，顏色不對，味道也不對，聞著就有一種令她不安，令肚子裡孩兒不安的感覺。
端嬤嬤端著藥上前，「藥不苦，玄管家準備有糖蓮子，希望王妃配合一點！」
龍蕊菱臉色慘白地退後，連連搖頭，卻被兩名丫鬟上前鉗制住，她掙扎道：「我要見玄謹，你們去告訴蕭亦茗，孩子是他的，那夜他身中媚藥……」
話音方落，已經被強灌著藥，喝下幾大口，掙扎之下把藥打碎一地。
端嬤嬤大怒，派人去稟報王爺，蕭亦茗氣極冷然地拂袖道，「繼續熬，叫廚房給她熬個十幾碗，輪著喂，總有一碗她喝下的！」
「王爺的話，王妃聽清楚了？」端嬤嬤拿過一碗藥，托盤之上，也擺著兩三碗一樣的藥汁。
話沒說完，龍蕊菱已經皺眉彎起腰，站不穩腳，心口傳來一陣急劇利劍穿心般的嗜痛，緊接著，腹部之下也痛起來，流出汩汩鮮血。
端嬤嬤大駭，連忙派人傳召醫女，王妃的身子果然是極弱，剛剛才喝幾口藥而已，居然也能起到打胎的作用？看來這幾大碗算是白熬了。
龍蕊菱幾近昏厥地被人扶到床上，下身裙擺已經被染得更紅，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