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錯龍床賴錯郎 既然開始了,那就交戰吧 遲來千年的吻
    「敖弦殿下!」蘇焰低呼一聲,強撐著坐起身來,龍珠與凡胎的融合在她體內翻攪起難忍的痛意,卻也讓她更加清醒。

    幼龍微弱地張著嘴,發出「嗚嗚」的聲音,努力地昂首看向蘇焰。

    「殿下……」蘇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將那幼龍在掌心捧著,嘴裡不住地呢喃:「你怎麼這麼傻,你怎麼這麼傻!你這是要我愧疚一輩子,自責一輩子…… 」

    幼龍輕輕鳴叫了幾聲,然後便陷入了昏睡之中。

    蘇焰扶著床架站起來,腳下只覺得發軟,在原地站了站,隨即慢慢地向龍王的宮殿走去。

    龍王此時正在殿內宴請賓客,一路便有侍女紛紛上前來勸阻。

    蘇焰怒斥了一番,也不管自己只是個凡人,強行進了大殿。

    剛入殿,蘇焰還未來得及看清殿內都有些什麼人,一個巨大的黑影猛地撲上前來,將蘇焰重重撲在了地上。

    「啊!」蘇焰短促地輕呼一聲,慌忙將捧在掌心的幼龍護在胸口。

    正當她閉著眼睛準備受死的時候,一個毛絨絨的東西卻在她臉上蹭著。

    睜眼看去,一隻巨大的鷹將她死死的按在腳下,伸著腦袋不停地拱著她示好。

    「孽畜,你是要踏死女王陛下麼?」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笑意在一旁響起,喝斥著巨鷹戀戀不捨地退開。

    蘇焰好不容易才被巨鷹放開,轉頭看去時,那個探雲做衣的仙人含笑站在面前,他的眼中是通透的情緒,除了笑意便是溫暖。

    「月歌……」蘇焰癡癡地望著他,只覺得此刻在眼前的只是幻境。

    「月歌,真的是你麼,月歌?」像是見了久違的親人,蘇焰也不顧還有旁人在場,委屈地撲入他的懷中哭著,「你為什麼才來?你怎麼才來?原來那些話,都是你說了騙我的。」

    「若真的騙你了,我又怎麼會站在這裡?」月歌伸手輕輕撫摸著她散落的發,下巴在她的頭頂抵著,笑道:「別哭了,天上人間只此一個的女王蘇焰,怎麼能哭的像個孩子,叫人看了笑話你。」

    蘇焰一聽,頓時面紅耳赤起來,卻仍強撐著臉皮,不依不撓:「自然是知道你不會笑話我,這才如此放肆。」

    「咳咳……」龍王敖炎在一旁輕聲咳著提醒,然後訕訕地笑道:「道君,難得竟會在此見到故人,真是可喜可賀,不知道君是否願意坐下來繼續喝酒?」

    聽見龍王的聲音響起,蘇焰慌忙從月歌的懷裡掙脫出來,咬了咬唇,卻不敢看向龍王,伸手將幼龍捧在掌心舉過去,輕聲道:「敖弦殿下為了救朕……變成了這般模樣……還請龍王想個辦法。」

    龍王微微踉蹌了一下,卻轉眼又穩住了身形,面上的神情不知是笑還是什麼,重重吸了一口氣,壓制著情緒,良久才緩緩地應道:「女王陛下不必驚慌,本王……本王早已知曉。」

    「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蘇焰收回手來,幼龍乖巧地躺在她的掌心,打著小小的呵欠,細細的身子蜷縮成小小的一團,整個看去都那麼小,彷彿一不留神就會被傷到。

    月歌微微笑著,伸手輕輕撫摸著她掌心的幼龍,只見幼龍在睡夢之中愜意地配合著,歪著頭在他的手上蹭著。

    龍王抬眼看了看,隨即低頭說道:「多謝道君。」

    蘇焰是凡人,自然不明白龍王說的是什麼,月歌伸手撫摸幼龍的時候,暗暗地往他的體內輸入了仙氣,蘇焰縱使眼睛瞪得再大,那也是看不見的。

    龍王的話在蘇焰聽來,完全是在打啞謎,面上便有了些不悅:「龍王,敖弦殿下如今這般模樣,你總歸是要想個辦法替他恢復的吧?」

    龍王卻笑了笑,面色不改:「陛下不必太過介懷,雖然敖弦是為救陛下才會陷入這樣的境況,卻是他命定的劫數,故而……故而勿需替他強行渡劫。」

    「龍王的意思是,任他去?」蘇焰有些不置可否,轉頭看著月歌,拚命地向他打著眼色。

    月歌彎著眼睛,摸了摸她的頭,然後伸手接過幼龍,在掌心畫了個圈,只見一隻龍蛋出現在蘇焰的眼前。

    「蛋?」蘇焰有些失態,把龍蛋從他手上又奪了回來,捧在眼前打量著,「你把敖弦殿下……放進去了?」

    月歌示意一旁的龍母走上前來,握起龍蛋交給她,叮囑道:「敖弦殿下在這顆龍蛋裡可以不受打擾,他已恢復最初的模樣。雖然失去七千多年的修為有些可惜,但如今看來,卻也不完全是壞事。如此一來,可以避免他和太子正面交鋒,日後也會少許多被太子誤傷的機會。再則……」

    月歌轉頭看了看蘇焰,她也正望著自己,滿眼都是疑惑,便衝她又寬慰地笑了笑,說道:「再則,我要帶女王陛下離開了。如今的狀態,對敖弦殿下來說是最好,他一切從頭開始,可以忘了陛下,也可以忘了對太子的仇恨。」

    蘇焰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燙到,忙不迭地又低下頭去,輕輕咬著嘴唇,彆扭著辯解:「誰說要跟你走的。」

    「你不想走?」月歌笑的頗有意味,盯著侷促不安的蘇焰不放。

    「我……我當然想走,只是……」蘇焰的唇咬的越發重了,焦躁不安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那……你們慢慢商量,我們先去安置敖弦。」龍王見狀,躬身和月歌行了禮,帶著龍母先行退下,將兩人獨留在大殿之中。

    「再咬,就出血了,你不怕疼?」月歌一手輕輕捏著她的唇角,笑著點了點她的頭。

    蘇焰昂首相對,不知為何,心中竟會有豁出去的打算,索性心下一橫,將眼睛閉了。

    巨鷹在一旁雀躍著,歡喜著,不停地撲騰著翅膀,圍著兩人「喳喳」地叫了幾聲。

    月歌轉頭看著巨鷹笑了笑,然後將溫熱的唇貼了上去。

    世界在那一瞬間安靜下來,連海水都不再湧動,只有心跳和呼吸的聲音在耳旁躁動著,這個吻,已經等了多少個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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