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皇后斗龍床 愛與不愛之間兩難抉擇,最終走向覆滅之路 NO.098    眼底的冰冷
    「為何?」

     林宏玉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心痛:「皇上非太后所生,那個老女人一直都想自己的兒子坐上龍位。因此在這些年,皇上經歷了多少次生死?多少人暗中搞鬼,為的就是將皇上置於死地,他每日都生活在刀尖上。」

     南宮之雲忽然驚悸的瞪圓了星眸,問:「所以在蘇州那些人也都是她派的人?」

     「嗯。」

     南宮之雲沉默了,許是她詞窮了。她不知道用什麼言語能形容此刻的心情,由惱怒到憤恨,再又震驚到心疼,她發現其實自己根本不瞭解玄冥,只是被他俊美飄逸的外表先入為主,於是忽略了明明早已看透的那些寂寞的背影,她忽然覺得,也許這便是他眼底總是一片冰冷的原因吧?

     無聲的轉身進殿,她不敢再看林宏玉。她自私,她恃寵而驕,這些都沒錯。是她錯了。

     林宏玉無聲的哀歎一聲,默默的祈禱,希望皇上知道此事,不要怪罪他。

     永壽宮裡,上官南霜正拉著玄文的手,笑呵呵的談論著他在戰事中如何的驍勇善戰,如何的退敵,她聽著,心裡驚喜萬分,總算是沒走錯這一步。

     玄文臉上始終笑意不減,也只是她問,他便答。對母后的種種,他心知肚明,不過是不明說而已,就像今日的事情,是不是若他不出現,那個叫花非夢的女人就成了酷刑下的枉死鬼呢?其實有時他真不明白,同樣身為女人,母后怎的就能狠下心腸。

     李元恩在一旁涎著笑臉,插話問:「文王殿下怎麼會識得之雲姑娘?」還間接壞了他的事。那個女人一日不除,他就一日不得心安。

     玄文看也不看他,他厭惡這個男人,脂粉氣那麼濃,不像普通的太監。

     上官南霜想到方纔的事,也隨口問:「是啊,文兒,你才剛回宮,怎的認識了南宮之雲那個丫頭呢?」

     玄文淺笑,手被上官南霜握著,他隨意的拍著,嘴上說:「兒臣今日在御花園巧遇她,那個女子好生可愛,竟然要為兒臣做媒。那模樣嬌俏可愛,兒臣覺得心裡喜歡。」

     上官南霜的手一頓,心裡微微訝異。自己的兒子她知道,每每緊張的時候,他總會在她的手上輕拍,就像現在這般。看樣子,他是真的對那個女子有可那麼點意思。只是,不過一面是緣,又未見她真實面貌,他又怎會對她傾心呢?

     「之雲確實是個討喜的丫頭。」玄冥在外聽著,忽然插嘴道。

     「皇兄。」玄文大喜,放開上官南霜的手,三步並作兩步,奔到跟前。

     眉眼含笑的進入永壽宮,先是給上官南霜請了安,玄冥這才與玄文擁抱在一起:「文弟,辛苦了,恭喜你得勝歸朝。」

     「皇兄哪裡話,身為臣子,為皇兄分擔是臣弟的職責。」玄文信誓旦旦的說著。

     「呵呵。」虛應一笑,玄冥道:「在御花園沒見到文弟,聽聞到太后宮中,故而前來,順道向母后請安。」說完他看著上官南霜,笑問:「母后,聽聞今日對花妃用了刑,不知她何事惹惱了母后?」

     上官南霜鳳眼閃過兩道寒光,她就知道他此番前來不會請安如此簡單,只是,如若那個女人當真與花旋有關,就更加不能讓他知曉。回以假笑,上官南霜解釋:「小事一樁,不過是個誤會而已。」

     「哦?」冷笑一聲,玄冥責怪的意味甚濃:「既然是小誤會,母后又何以將人打成那般?不瞞母后,兒臣才剛從陽桃殿而來,花妃若是不是身子底子好,且用藥及時,恐怕是早已成了亡命的冤魂。就在此刻,還昏迷著呢。」

     驚愕的睜大眼睛,上官南霜誇張的問:「有那麼嚴重嗎?哀家讓人手下留情了的,明日哀家派人送些療傷的藥跟上好補品過去。」

     「那就勞煩母后掛心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答:「哪裡,皇帝不怪哀家傷了花妃,哀家已經知足了。」

     玄冥臉上掛起深沉的笑意,言不由衷的道:「母后這是說的哪裡話,兒臣怎麼怪您?後宮的妃子本該由母后調教,這是無可厚非的,只是,兒臣希望母后念在花妃與之雲都是入宮不久,對宮中的規矩不甚瞭解,莫要與她二人生氣。」

     「哀家已經承諾,今後不會再私下傳喚花非夢,皇帝請放心吧。」

     玄文瞧著皇兄與母后暗中較勁,也都捏了把汗,遂插嘴道:「是啊,皇兄放心吧。」

     玄冥淡笑:「那兒臣就不打擾母后歇息了,文弟可否借與兒臣,我們兄弟倆要好好敘敘舊。」

    太后假笑:「去吧,哀家也累了,不比你們年輕。」

    「那兒臣告退。」

    玄冥與玄文二人離去,上官南霜坐仰著頭,似乎有些疲倦。李元恩在一旁欲言又止,又不敢打擾她休息。

    「說吧,吞吞吐吐的。」忽然睜開眼睛,上官南霜道。

    「是。」弓著身子,李元恩問:「奴才有一事不明,請太后娘娘賜教。」

    「你是想問花非夢的事情?」

    「太后明鑒。經查,不是可以確認她與花旋的關係了嗎?那個毒月的教眾不是親口承認花旋曾是前任教主,而現任教主就是花非夢,那為何不盡早將她剷除?」

    恨鐵不成鋼的橫他一眼,上官南霜道:「愚鈍,你想想,現在即便處死她,哀家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也找不到花旋的下落。她是否真的已死?而毒月又是怎樣的存在?那麼一個三十幾人的組織能有所作為嗎?況且,她進宮的目的,她背後還有些何人,這一切都還是個迷,怎麼能輕易將她處死?當前最主要的是,把一系列有關她的人都揪出來,另外再看看她究竟為何與南宮之雲那個女人關係那麼要好,哀家覺得這裡面絕對不簡單。你且派些暗探監視著她,相信不久後會有消息的。」

    李元恩一聽,知道自己暫時是不能動她了,遂拍馬道:「太后,您真是深謀遠慮,奴才受教了。」

    上官南霜高深一笑,沒有說話。她自然有她的考量。花非夢之所以殺不得,還不僅僅剛才說的那些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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