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萌緩緩轉頭,當面對令狐魚時,剛才臉上得意的表情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酷到不行的表情。
「晚上,為什麼是晚上趕路?」令狐魚眨了眨眼,不解道。
「真笨,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子涵現在不讓跟他去北邊了。我們當然要偷偷摸摸去。被墨綠他們知道了,我還走得成嗎?」
「那個……既然這樣,那我帶你去了,不會被墨子涵一劍劈了吧?」令狐魚有點擔憂地舔了舔嘴唇。
不知為什麼,令狐魚突然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你該不會是要反悔吧?」劉萌危險地瞇起眼睛。
「不是……不是……」令狐魚連忙搖手否認,「好吧,晚上走就晚上走。」令狐魚認命道。
當時墨子涵答應劉萌跟著去的時候,他也在場的。估計即使反悔了,他帶著去的話,應該也不會太生氣。
萬一墨子涵生氣的話,他打不過跑就是了。反正他現在發現,墨子涵的脾氣越來越溫和了。
打定主意,令狐魚反而沒什麼擔憂了。
「好了,我先回去收拾東西,你可以先回去好好睡一覺,寅時我們就偷偷出發。」
「寅時?那不是凌晨嗎?不晚嗎?」劉萌皺眉。
「不晚,早去的話,城門也不開。」
「OK……」在令狐魚不解的表情中,劉萌滿意地微笑著點頭。
翌日早上,涵墨宮,劉萌和墨子涵的臥室。
「……太子妃,太子妃,您醒了嗎?現在都快午時了?你如果覺得困的話,可以先用完早膳再接著睡。」
小十在門外苦著臉小心翼翼地敲門。
墨子涵走的時候交代她們:不要隨便吵太子妃睡覺;不要讓太子妃餓肚子。
可是,她現在好為難哦。如果不吵太子妃睡覺,太子妃就要餓肚子,如果想讓太子妃起床用膳,就要吵太子妃睡覺。
她到底是該怎麼做呢?
小十一邊糾結,一邊小心翼翼地敲門。
可是敲啊敲啊,裡邊就是沒人應她。
怎麼回事啊?!太子妃就是睡得再沉,她敲了這麼久的門也該醒了吧。
小十神色一凝,思索半晌後,毅然決然地決定進去看一看。
「……太子妃,奴婢進來了哦。」
小十小心翼翼地進門,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向床邊,看向床上蒙頭睡著的人。
「……太子妃,不要蒙頭睡覺啦,這樣對身體不好。」
小十上前,小心翼翼地將一直蓋到枕頭上的被子拿下來,然後,整個人石化在當地。
被子下,哪有什麼人?!只有一個捲成長筒狀的被子,還有一封信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啊……」頓時,涵墨宮傳來小十淒厲地尖叫。
「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
「有刺客嗎?刺客在哪裡?」
「保護太子妃,保護太子妃!」
隨著小十的尖叫,鬧哄哄地闖進來一群人。
「發生什麼事了?」墨綠衝進來,推開其他的人,來到床邊。
「太……太子妃……不……不見了。」小十顫悠悠地指了指床上。
墨綠眸中劃過一絲慌亂,順著小十的手看去,就看到了那封信。
墨綠蹙眉,探身拿過信,打開,讀了起來……
「對不起,各位:沒有跟你們打一聲招呼,就偷偷地溜走了。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如果我跟你們商量,你們一定不會答應我的。」
「可是,我真的想和太子爺一起去北邊。你們不要擔心,是樓蘭國的二皇子同我一起走的。還有,我已經跟皇上報備過了。你們如果找我的話,去北邊邊境就是了。劉萌親筆」
墨綠放下信,忍耐地閉了閉眼睛,然後睜開眼睛,對眾人道:「沒事,太子妃是去找太子爺了。」
「那我們趕快去追吧。」墨紅急匆匆道,「如果在路上發生危險就不好了。」
「嗯,你們趕快去準備,半個時辰後出發。」墨綠沉著道。
同時,御書房。
凌戰宇放下手中的一個奏折,嘴角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來。
這個奏折是被人悄無聲息地放到他的桌上的,今天早上才發現。
內容很簡單,就是太子妃說自己要兌現自己當初的諾言,將北原國變成夏國領土的一部分。
是個有血性的女子,他喜歡。不過,她如此先斬後奏,還真是讓他有點……
不悅呢。
京城外,官道上。
一輛低調而奢華的馬車轔轔行駛。
說它低調,是因為馬車的顏色是非常不顯眼的青色。
說它奢華,是因為馬車由兩匹汗血寶馬拉著,湊近了觀察,還會發現,馬車是由上好的楠木做的。
馬車旁邊,一個挺拔的男子騎在馬上,狹長的鳳眸慵懶地瞇著。
不是令狐魚是誰?!
在馬車後面,有大約五六十個氣場冰冷的黑衣人簇擁著前面的馬車。
隊伍後方,還有一輛拉東西的平板馬車,上面拉著一個巨大的木箱子和幾個小木箱子。
馬車裡,一身男裝的劉萌躺在寬闊舒適軟榻上,睡得昏天暗地。
好困哦,好困哦。
今天凌晨,他們悄悄出了宮,趕到城門口時,天還沒亮,他們一直等了將近半個時辰,才等到開城門。
所以,本就嗜睡的她,一上馬車就困到不行。
「劉賢弟,劉賢弟,出來透透氣,順便吃點東西。」馬車外,令狐魚命人停下馬車,跳下馬,敲了敲馬車壁道。
「……」可是,馬車裡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