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靜柔進門,待門在她身後合上後,才緩緩往稻草堆上的申屠綺蘭走去。
低頭,看著淒慘無比的申屠綺蘭,水靜柔眸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緒。
「……公主?」水靜柔緩緩蹲下-身子,輕聲叫道。
申屠綺蘭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破布娃娃,靜靜地躺在稻草堆上,不動也不應答。
「……幽蘭公主?」水靜柔伸手推了推申屠綺蘭的胳膊,再次喊道。
睡夢中的申屠綺蘭蹙了蹙眉,卻依然沒有轉醒的跡象。
「幽蘭公主?」水靜柔拍打申屠綺蘭臉頰的動作大了很多。
「唔……」終於,睡夢中的申屠綺蘭蹙著眉發出一聲輕輕的呻-吟。
「幽蘭公主,醒醒。」水靜柔見申屠綺蘭有轉醒的跡象,臉上閃過一抹亮,然後拍打申屠綺蘭的力氣越來越大。
終於,申屠綺蘭在水靜柔近乎於掌摑的拍打中睜開了眼睛,眼神也由朦朧轉為清明,然後痛呼一聲。
「你干……什麼?」申屠綺蘭吃痛地皺起眉頭,然後挪了挪自己的頭,躲開水靜柔再次揮來的手。
申綺蘭的聲音非常沙啞,而且帶著氣虛的虛弱。
「還有,你是誰?」申屠綺蘭戒備地看著面前把自己從頭到腳都包得嚴嚴實實的兒女。
水靜柔的斗篷很大很長,將她的整個兒身子都包裹在裡面……
不僅如此,斗篷上的兜帽非常的大,從額頭上直接罩下來,寬寬鬆松的,幾乎遮住了她的整張臉,只露出鼻尖和尖尖的下巴。
「公主最近還好吧?」水靜柔見申屠綺蘭醒來,就收回自己的手,然後將自己頭上的兜帽取了下來。
「水……小姐?!」申屠綺蘭臉上閃過一抹驚奇。
她不是驚奇水靜柔會來看她,而是驚奇水靜柔竟然可以進來。
這五天以來,除了那幾個特定的人外,她沒見過其他人。
「你找我有什麼事?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申屠綺蘭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戒備,而且冰冷。
「如果我說我來救你的呢?」水靜柔淡淡一笑,靜靜地看著申屠綺蘭,低聲道。
「救我?!」申屠綺蘭不可置信地看著水靜柔,眼中的戒備和冰冷沒有絲毫減少。
噓……水靜柔對申屠綺蘭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然後,水靜柔的嘴角淡淡勾起一抹冷笑,垂下眸子,掩住眸中的思緒。
「你應該也清楚,我也討厭劉萌。所以,看你被她陷害,我非常地不甘心。所以,就是得罪墨子涵,我也要救你出去。」
說完,水靜柔抬眸,坦然地看向申屠綺蘭,眼神真誠。
「……」申屠綺蘭緊緊地盯著水靜柔的眼睛,像是要一直要看到水靜柔的心底深處。
半刻鐘後。
「水小姐,您的話問完了嗎?您可以出來了。」房間門外,傳來剛才那個矮個子黑衣侍衛的提醒。
「好,我這就出去……幽蘭公主,希望你配合,我們和大皇子都不會允許你傷害九皇子的。我們一定會想辦法阻止你的陰謀的。你好自為之。」
然後,沒過多久,門就被從裡邊打開了,水靜柔依然用斗篷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走了出來。
「水小姐,已經問完了嗎?我送您上去。」矮個子黑衣侍衛一手提著燈籠,一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陪著水靜柔往出口走去。
「……」水靜柔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走廊裡燈光昏暗,每隔十步左右有一個油燈掛在牆上,燈光如豆。
如果沒有小個子侍衛手裡提著的燈籠,走廊裡會更暗,不熟悉地形的人很可能會摔跤。
「水小姐,可有什麼進展?大公子和水公子外面等您呢,看樣子非常焦急。」小個子侍衛一邊走,一邊關心地問道。
小個子侍衛知道,他的頭兒墨夜已經讓人刑訊了很久,但是,卻一無所獲。
如果水靜柔真能問出點什麼,也不枉他違背上面的命令。
他之所以會放水靜柔進來……
一個是因為他一個小小的地牢侍衛,無法拒絕凌子靖的要求;二是因為他覺得凌子靖說的有理,也許,真的可以問出點什麼,這樣,也算為自家主子分了憂……
「……」水靜柔依然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到現在,小個子侍衛也看出水靜柔沒有聊天的心情,於是,識趣地不再說話,沉默地陪著水靜柔拾階而上。
「……好了,水下姐,到了。」小個子侍衛對水靜柔躬了躬身,「您往前走一百步左右,左拐,水公子和大公子就在花園裡的涼亭裡等您呢。」
「……」水靜柔依然不說話,對侍衛微微點了點頭。
「那麼……奴才就退下了。」
翌日,清晨。
小個子侍衛端著滿滿一托盤飯菜走進申屠綺蘭所在的房間。
上面的飯菜很豐富,粥,糕點、小菜,肉糜,都有。
除了每日的刑訊,墨夜在其他方面還算善待申屠綺蘭。
因為在沒有問出申屠綺蘭的毒藥類型和來源之前,申屠綺蘭還不能出事。
所以,每日的刑訊,也是雖然看起來很恐怖,卻不會傷及性命。
「幽蘭公主,起來用早餐了。」小個子侍衛看了一眼背對著他蜷縮在稻草堆上的申屠綺蘭,將托盤放到申屠綺蘭旁邊。
可是,申屠綺蘭卻一動不動,也沒有回答。
小個子侍衛也見怪不怪,走到申屠綺蘭旁邊,彎下腰,手握上她的肩膀,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