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小情人 囚愛篇 第225章 不速之客
    秋楠一直等到要休息,也沒有等到神寒回來,她緩步走上螺旋形的樓梯,目光無意落在樓梯一角,那一個用布簾包著的方形框架。她扶在樓梯的楠木扶手上,摩挲著手下那光滑的木條,遲疑了一瞬,從樓梯走下,打開了那塊布簾。

    入目的是一個極大的漩渦,漩渦中心,是那個蜷縮成一團倒在地上的女子,正是白日在畫廊裡見到的那幅名為《囚》的畫作。

    這是下午畫廊送過來的,那個叫金田東旭果真把它購下,送給她,然而,她卻覺得興致缺缺,並無半分欣喜。

    她固然喜歡這幅畫作,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它購下,純粹的只想欣賞。依她的性子,縱然喜歡,也不會想去佔有,在她看來,它更適合放在畫廊裡,靜靜的任人欣賞,而不是被人買回,放在角落裡任人蒙塵。

    據她所知,這幅畫並沒有估價,送來的人也表達了畫家的意思,不估價,如果有人購買,隨畫廊叫價,也隨買家的心意。

    她曾經無數次想過這個畫家是男是女,是怎樣的人,或許,應該是個女子吧,畫出這般蒼涼悲慼,暗藏著淡淡的哀傷,該是個有故事的女人吧?

    她蹲下身子,手指試探性地撫上躺在地面上的女子,指尖游移著,緩緩觸上她那雙空洞的眼睛,似是觸電一般,又縮了回來。

    她的手執著指尖,看著那雙眼睛,喃喃地說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故事,才讓你哀傷如斯?」

    日子一天天過去,神寒一直沒有回來,報紙上常常可見他出現在頭條上,甚至還和某位當紅女星同游巴黎。每一條新聞,身邊的女伴都不同,都在宣示著他形骸放浪,甚至有報道稱他是為了婚後修心養性,而不顧未婚妻的感受大玩特玩。

    而被媒體採訪圍攻的付妍敏,則千篇一律地回答,相信他,也對自己有信心,神情雍容得體,沒有半點不妥或嫉妒的顏色,讓秋楠看了,不由大歎,她對付媒體的功力倒是越發的深了。

    麗姨每天把當日的報紙放在餐桌時,都十分憂心地看秋楠一眼,然而,看她神情淡淡,似乎又恢復了從前無求無慾單調的生活,也沒有多話。

    他們之間的事,總是讓她難以明白,也難以理解。

    秋楠過著日復一日單調的日子,和沒去畫廊之前一樣,看書聽音樂和整理庭院的花圃,根本沒有踏出秋苑一步,像是與世隔絕一般,不曉世事。

    日轉星移,隨著時間的流逝,八月已進入下旬,天氣也漸漸變涼,面臨A大開學的日子也越來越近,秋楠已有十多天沒有見過神寒了,這些日子除了和溫寶通電話說些不鹹不淡的話,秋楠再無和別人接觸。

    這天,秋楠正要出門,秋苑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她有些驚愕,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吩咐麗姨倒茶。

    付妍敏打量著屋內的擺設,沒有貴不可言的天價古董,沒有極盡奢華的裝飾,比起她家的時尚富有現代感卻孤單寂寥,比起神家大宅的奢侈豪華卻死氣沉沉,秋苑更有家的感覺,溫馨淡雅,平淡溫暖。

    她是第一次來,也想像過無數次裝著秋楠這個金絲雀的牢籠會是怎樣的華麗,卻從沒想過會是這般平淡一般,甚至帶了點古舊,就像是七八十年代時期的古舊別墅。

    然而,這更讓她感到無地自容,臉上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既痛且麻。

    她忽然感到恐慌,也忽地明白神寒為何只會幾年如一日的對待秋楠,也不回神家大宅居住,因為他把這裡當家,而不僅僅是一個情婦那麼簡單。

    想到這一點,就像是有一條魚鯁卡在了喉嚨裡,讓她不拔不快,也讓她噎得喘不過氣來。

    付妍敏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急急地喝了一口,以掩飾自己心裡的恐慌,卻因為太急,而被嗆得咳嗽起來,她有些尷尬,眼睛看向坐在斜對面沙發上的秋楠。

    她不發一言,垂著眼簾把玩著手中茶杯的杯沿,對她的到來既不好奇也不憤怒,似是無所謂一樣,只是在禮節上接待著她,意態悠然自在。

    她的淡定反而讓付妍敏有些尷尬,她把純白色的英國進口骨瓷重新放在底碟上,坐直了身子對她說道:「我來,是想通知你,神老爺子要見你,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秋楠一愣,目光從手中茶杯掠過,看著她淡淡地道:「不見。」

    「不是你說不見,就能不見,神老爺子的意思從來沒有人敢逆意,如果你不想受傷,最好你主動前去,否則,我不敢擔保,他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請你過去。」

    秋楠皺了皺眉,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骨瓷杯裡,一條細嫩的茶葉在淡色茶水中漂浮著,像是沉寂了一般,在水面上靜止不動。

    不明白那個人為什麼要見她,但她不想見,不是因為無禮,而是覺得沒必要,她只是個與世無爭的女子,只想安靜地過自己的生活,不想陷入任何一切與她無關的風波裡去。

    「你不清楚老爺子的脾氣,公司接二連三的失標和失去價值百億的投資,已令他十分震怒。」付妍敏見她沉默不語,不由開口說道:「你大概不知道,神總為了你而放棄了來自日本的金田野財團的投資,而老爺子因為這點,十分震怒,已將他降到了副總的職位吧。」

    秋楠一愣,這些日子他不曾回來過,對外面的消息,她完全不知道,而她也沒有心思去打聽,但饒是如此,這些東西仍然會進入她的耳中,一如現在。

    「這些事,都是他的決定,我無權去阻擾他的思想。」她冷淡地瞥向她,漠然地道:「如果你想聽我說一聲抱歉,那麼,抱歉。」

    「你……」付妍敏被她的無所謂徹底激怒,刷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冷睨著她:「總之,我已經把話帶到,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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