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小情人 囚愛篇 第186章
    他的聲音帶了點悲涼,還有著不易察覺的無助,像是一隻遍體鱗傷的小貓縮在角落裡,發出的一兩聲孤獨悽慼的聲音。

    他怎麼了?

    秋楠一動不動,任由他從身後緊緊摟抱著自己,他的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處,溫熱的氣息帶著酒味噴向她的感官,讓她有著不適,卻依舊聽話地沒有動。

    「乖乖的,一直呆在我身邊。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離開,要一直在,我會用我的生命作補償,賠你一輩子。」他在身後低低地說道,聲音沙啞,如宣誓一樣,從喉嚨深處溢出。

    秋楠沒有出聲,只是聽著,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只知道他此時很悲傷,也無助。

    他一直說,一直說,說了許多從前秋楠沒聽過的話,一聲聲,一段段,似催眠一樣,讓她漸漸沉入夢中。

    聽著她均衡的呼吸聲,他含上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說道:「秋楠,我愛你。」

    雨後的清晨,秋苑的庭院被沖洗得煥然一新,青草碧綠,花朵崢嶸怒放,嬌嫩的花瓣上還沾著露珠,更顯嬌柔,引人喜愛。

    時間已經進入了8月,梔子花期已過,最後一批潔白的花朵自樹上凋零在樹的腳邊,襯著碧草青青,更顯晶瑩透白,淡淡地散發著它最後的餘香。

    雨後空氣猶為清新,絲絲縷縷自陽台捲進,喚醒床上熟睡的人兒。

    秋楠自透白的陽光中微微睜開雙眸,潔白纖細的玉手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摸,沒有人,她翻身坐了起來,身旁的位置有著凌亂的皺褶,他這麼早去哪了?

    正想著,卻見他擦著頭髮從浴室裡走了出來,見她惺忪地坐在床上,不由咧唇一笑:「醒了?」

    秋楠有些呆愣,眼前神清氣爽又意氣風發的男人,真的是昨晚那個抱著她無助又孤獨的男人嗎?是因為發生什麼事了嗎?

    神寒把毛巾掛在脖子上,彎下身子,大手在她眼前擺了擺,揶揄著道:「噯,回魂了。」

    秋楠眼前一黑,卻是他朝她的唇吻了下來,壓根不管她是不是沒有洗漱,直接用舌尖挑著她的貝齒。

    她推開他,捂著嘴皺著眉,瞪著他的眼:「髒。」

    神寒呵呵一笑,揉了揉她散亂卻依舊順滑的頭髮,說道:「我不介意。」他看了一眼床頭的時鐘說道:「快去洗漱吧,我們一起用早點。」說著不等她答話就轉身向衣帽間走去。

    秋楠看著他背過身子,毫不避諱地在她眼前扯下圍在腰間的毛巾,精準地扔在衣簍裡,赤條條的走進衣帽間。

    看著他精壯的裸體,雖然是背面,卻讓她的小臉有如火燒,血液一下子從腳趾尖直湧上頭,臉蛋爆紅一片,火辣辣的灼熱無比。

    他,怎麼能這樣啊?

    她別開眼,幾乎是逃也似的衝進浴室,咚咚咚的奔在地板上,還拖下了床上的被子,神寒聽見聲響,不禁轉過身,看見掉落在地上的被子,挑眉,她怎麼了?

    麗姨準備的早餐向來豐富,滿滿的擺在兩人面前的桌子上,她還知曉神寒的習慣,特地磨了一杯黑咖啡給他,那濃郁的焦香味在空氣裡浮動著。

    餐廳很安靜,兩人都沒有說話,秋楠小口小口地進食著碗裡的雞絲粥,偷眼瞟向他。

    窗外細碎的陽光透過餐廳的窗戶直射而進,堪堪投在他身上,碎金色的光影裡,他拿著一份財經雜誌在認真翻閱著,時而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一口,動作優雅而高貴。

    報紙擋住了他的半張臉,僅露出他挺拔的鼻樑和那雙熠熠的琥珀色眸子,陽光似乎浸入了那雙眸子裡,比平時更顯璀璨,眸中帶著金光,一束束的,細細碎碎地投在報紙上,專注得很。

    陽光下,有細小的微塵在空氣蕩漾著,像是一隻隻小精靈,在他周邊跳躍著,使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夢幻,似是畫裡的王子一樣,帶著夢幻的金色。

    這樣的他,當真有如那妖嬈的罌粟花,明知毒不可耐,卻依舊讓女人趨之若鷲,如同飛蛾撲火一樣撲向他。

    可昨晚的那個他,又是誰?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看夠了嗎?」神寒自報紙裡移開目光,眼睛射向她,讓她來不及閃躲,被逮個正著。

    秋楠咳了一聲,狼狽地把視線收回,不自在地猛地吃著碗裡的稀粥。

    「咳咳,咳咳……」稀粥還是溫熱的,吃的太急的後果就是讓她嗆著了,臉蛋漲的爆紅。

    神寒無語地嘖了一聲,一邊把水遞給她,一邊順著她的背怪道:「又沒人跟你搶,你急個啥。」

    秋楠緩過氣來,因為咳喘,雙眼已染上一層水霧了,臉色粉紅一片,如三月盛開的桃花一樣,使她看起來更嬌嫩,瀲灩動人。

    神寒心下一動,往她唇上輾轉吻了一記,這才放開她問:「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秋楠臉色羞紅,別開頭去,淡聲道:「和溫寶去畫廊報道,熟悉一下環境。」

    神寒皺了皺眉,這才想起她要到那畫廊去幹那什麼暑期工,想到她的身子,他有點擔心,不死心地問:「你,一定要去嗎?」

    聽到他的問話,秋楠猛地把視線投向他,不語,無聲地說著自己的堅持。

    看著她炯炯的水眸,神寒歎了一口氣,說道:「去吧,不過要帶上韓思琪。」

    秋楠暗鬆了一口氣,想起那個冷漠的保鏢,小心地揣摩著神寒的臉色,把自己這兩天斟酌著得來的話說了出來:「我,可不可以自己一個人?我會保護自己的。」

    誰打工還要帶個保鏢啊,讓人看了還不得笑掉人的大牙,她可不想把自己置身在人們怪異的目光裡。況且,畫廊也不是什麼危險的地方,付傑威那件事她也聽說了,這些日子都這麼安分,他們也不會再騷擾她了呀。

    「不行。」神寒想也不想地就斷然拒絕,沉著臉道:「要麼別去,要麼帶著韓思琪,二選一。」

    秋楠頹敗地抿了抿唇,早就料到這樣的結果,但仍在極力爭取:「可是,我只是打工的,身邊跟個這樣的人,怎麼行啊?」她又看到神寒的眸子瞇了起來,連忙妥協:「我讓她呆在畫廊的監控室裡,嗯?」

    神寒聽了她的話,既沒說好也沒反對,只是冷冷地勾起唇角,挑眉說道:「反正,你敢弄傷自己,就不用再去畫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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