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毒後 非池中物 78樓
    太后客套的笑了笑,「皇后有孕,皇上也該雨露均沾,玉袖很不錯,皇后既然不能侍候了,今後讓玉袖服侍吧。」

    玉袖在席間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只有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跳得厲害。

    步傾灃看一眼玉袖,正想著怎麼回答。

    「本宮也喜歡玉袖妹妹,溫柔可人,一定能讓皇上魂牽夢縈啊。」寧語淳主動讚美玉袖。

    太后瞥她一眼,只笑不語。

    步傾灃不可思議且失望的盯著寧語淳。

    寧語淳躲避著他灼熱的目光,忘記不能飲酒,拿起酒杯正要喝。

    步離雪忘乎所以的提醒道:「你不能喝酒的!」話一脫口,才意識自己的失儀。

    寧語淳愣住,笑了,「謝王爺。」放下酒杯。

    步離雪掩飾著自己,希望其它人不要看在心上。

    只是目光與步傾灃相遇,他的眼神非常的銳利。

    家宴不到一半,玉袖坐在中央位置為大家彈古琴。

    步傾灃一杯一杯的飲著酒,望著對面的玉袖,她細細看來,的確面若桃花,柳眉杏眼,膚白如玉,一身藍衣襯得她清秀動人。

    寧語淳看一眼安卉,安卉便瞭解,扶她離席。

    夜晚走在宮中石子小路上,竟還是覺得悶。

    「皇后娘娘,剛才為何要說玉妃的好話?」安卉也不太理解,她為何要把皇上推向別的女人。

    「太后居然病好,我猜測,她一直只在假裝瘋了而已,這樣會讓無鏡夫人對她不防,無鏡夫人一死,她為了不落人口實,多裝了幾天,今兒又出來了。一味的讓玉袖陪伴皇上,不知是不是為了拉攏玉袖控制皇上。她呀,也許是因為我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一直不希望皇上與我太好。」

    「奴婢明白了,皇后以退為進,韜光養晦。」

    寧語淳笑著,「我們安卉姐姐很聰明。」

    「皇后取笑奴婢了,現在想想,太后當年都有勇氣一把火毀了無鏡夫人,現在又怎麼突然被人一嚇就瘋了。是我們沒想到。」

    寧語淳贊同的點點頭。

    夜裡的花香更是沁人心脾,寧語淳才感覺心情好些。

    走著走著,遇見了步香涵,她正折斷一朵紅色牡丹,卻將折下來的花踩在腳下。

    安卉小聲提醒:「皇后小心,香涵公主最近性情大變,不似從前。」

    寧語淳與安卉本想繞道而行。

    「皇后娘娘請留步。」

    哎,看來樹欲靜而風不止,寧語淳轉過身,挑起眉,「香涵最近真是膽大了,竟不稱本宮為皇嫂了。」

    步香涵冷笑,瞧著她的肚子:「還沒向皇后道喜,你可要好好的保護這孩子,千萬不要讓他成為這宮裡的一個亡魂。」

    安卉覺得她太過分,剛要說話。

    寧語淳一擺手,笑的凌厲,「就好比被你踩碎的花兒一樣嗎?還是那日大雨被人毒死的冤魂?香涵你是指哪種?」她就不相信,她一點不心虛。

    步香涵的眼神果然不夠鎮定了,逞強笑道:「你還敢說此事?我看皇后過得很舒心啊,可憐了灃哥哥失去了生母。難道你都不會傷心難過?」

    「逝者已逝,傷心難過有什麼用,有人期待著我受罪,我卻不以為然,活得挺開心。」寧語淳的手撫摸著身邊的牡丹花,自身散發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舉手投足都令人感覺震懾。

    「你真是個歹毒的女人,我還以為你有良心呢。」

    「毒與不毒是我的事,不要被我毒到是你的擔憂才是。至於良心嘛,你大可摸摸你的,可還在?」

    步香涵氣結,扭頭看她撫摸的牡丹,「知道我為什麼折斷另一個牡丹嗎?因為它們花開並蒂,世上只能有一枝獨秀,這地上的爛牡丹就好比皇后的將來。」

    「哼,香涵真的這樣以為嗎?那好,我們一步步走著瞧,看看誰才是那朵地上的牡丹,誰能在宮中春風得意。」寧語淳說的語氣有些滲人,陰毒的語調讓步香涵無法回擊。

    步香涵與安卉氣勢凌人的走遠。

    一個宮女找到步香涵,「公主,太妃讓您回宮喝藥。」

    「知道了知道了!」步香涵氣沖沖的回了宮去。

    粹興宮

    「啊!啊!好痛!」步香涵喝完打胎藥,卻一直喊痛。

    太妃著急的請來太醫。

    太醫診治完,緊緊擰眉,「太妃,公主最近火氣太重,似乎飲藥量多,日後恐怕想再懷孕有些困難。」

    「什麼?」太妃差點暈倒。

    「不過也並非不可能,微臣回去開藥方,減輕公主的疼痛。」

    太妃揮揮手,讓太醫退下。

    天哪,難道這是報應嗎?從二十多年前的那場大火,到後來生下並非皇室血脈的香涵,這些老天爺是來討債了嗎?

    為什麼要讓她的女兒受罪?為什麼不來折磨自己呀。

    太妃流下淚,卻不敢出聲,怕影響到床上忍痛的步香涵。

    寧語淳回家宴上一會兒,太后便稱不舒服離開了。

    步傾灃有些喝醉了,步離雪與向晚妝也要乘馬車回王府去。

    「都散了吧,都走!」步傾灃桌上的酒瓶倒在桌上,他朝院中的魚池走去,腳步跌跌撞撞。

    寧語淳讓安卉先回宮,自己跟著他。

    步傾灃望著水面,道:「朕該養一對鴛鴦在這裡,至少,可以看到它們對愛的忠貞,不會把對方讓給他人。」

    「連神仙都羨慕的鴛鴦卻不是一個帝王能幻想的,成雙成對?皇上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

    「這一生說短不短,也長也不長,你怎麼知道,朕將來會選擇怎樣的生活,一個內心堅定的帝王可以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

    「皇上喝醉了,說這些傻話。」寧語淳聽著心痛,不願繼續這樣的話題了。

    到此刻,她才清楚自己對待感情竟如此脆弱,甚至有些逃避。

    與他的感情越來越複雜,都想解脫出來,卻仍然置身其中,即便遍體鱗傷,也甘之如飴。

    也許只是因為,感覺的到彼此的愛還在,誰又能抽身離去?

    寧語淳轉身,肩膀被牢牢摟緊,肩上有濕度,他流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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