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麼?」翹起的薄唇泛著冰冷的色澤,而站在身後的女子面容猙獰,讓人看了心有餘悸。
「去死!去死!」縷水拚命的搖頭,目光的狠意讓人詫異,捅進安言肚子裡的匕首準備在往裡進去一點,只是沒有成功。
噗——
匕首被拔了出來,鮮血爭先恐後的鑽出來,生怕晚了點就再也來不及。
意識幾乎是瞬間消散,安言只感覺一陣鈍痛,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意識再也無法聚攏。
男子原本黑如星辰一般的眸子在那一瞬間變成猩紅,看著縷水的目光充滿殺意!
一隻手幾乎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伸出,離縷水不過幾個拳頭的距離,只是那隻手卻硬生生的停在了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面前。
安末看著洛凌天將縷水護在身後的樣子不明意味的笑了,翹起的唇依舊是那般的弧度,不深不淺,像是一縷春風,輕輕拂過面龐。
只是,稍稍的有些冷而已。
「這一次就放過你。」因為你是言兒愛的人。而那個女人……
安末猩紅的眸子猛地更加深了,只是一瞬間就又恢復了如墨色一樣。
「人,本殿下帶走了。」安末轉過頭,春風一樣的笑容卻有著不容他人商量的意思在其中。
洛凌天黑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來。
隨即,洛凌天就聽到那輕輕的笑聲。
極輕的,彷彿像是嘲諷,又像是無奈。
洛凌天就這樣看著那個長髮飄飄一樣的絕世男子抱著安言一步步走出了大殿,不出一會兒,便消失了在這裡。
幾乎是無影無蹤。
洛凌天狠狠地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摔落在地上,乒呤乓啷的聲音讓一旁的太監、丫鬟們跪了一地。
「皇上恕罪!」
洛凌天焦躁的吼道:「出去!都出去!一群廢物!連個人都找不到!」
什麼琉璃王朝!什麼狗屁國家的太子!什麼都是假的!不存在的!
「是。」浩浩蕩蕩的人出去了,卻在轉眼之間有一個太監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顫抖著聲音道:「皇、皇上!皇后又……」
話沒有說完,太監只感覺自己的身旁刮過一陣風,再抬頭皇上早已不見身影。
「啊——啊——」陣陣尖叫聲從遠處就傳了出來,洛凌天的臉色焦急萬分!
「水兒!」焦急的聲音還未進入房內就傳入了大床之上的女人的耳裡。
女人神奇的停下了嘶叫,空洞的、充滿絕望的眼睛像是放慢動作一般緩慢的看著四周,在看到門口一臉焦急神色的男人之時,那雙眼睛才有一天光彩。
「凌天……」低低的啜泣聲不知道什麼響起,幽幽的、輕輕地的勾起了洛凌天心中的疼惜。
「沒事兒,我在這兒呢。」
「凌天……」又是那樣的輕輕的呼喚,女子撲進了洛凌天的懷裡,雙手死死地拽著洛凌天的衣角,「剛才那些人都想殺我,他們都想殺我啊!啊——」
尖銳的聲音陡然響起!洛凌天卻早已習慣的樣子,手輕輕地拍著縷水的後背,輕聲安撫,「乖,你剛才只是做夢了。」
「真的嗎?」縷水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緊緊地盯著那雙她摯愛的人的雙眸。
「嗯,真的。」洛凌天的笑容像是冬天裡的暖陽一樣,女子彷彿也感覺到了,來自心中的恐懼彷彿煙灰雲散,勾起淺淺的笑容,依偎在男子的懷中,輕輕地閉上了眼。
而洛凌天卻看著縷水淺睡的模樣微微歎了口氣。
水兒,你什麼時候才能痊癒呢……
好溫暖……
完全不同於那種刺骨的疼痛,全身彷彿都充滿了力量,讓她輕易的就睜開了眼睛。
眼前四處飄蕩的紅紗有些陌生,空氣中淡淡的花香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
這裡不是皇宮。
安言坐起身,看著陌生的四周,下了床,繞著四周走了幾圈,目光裡的防備更甚。
而下一刻,安言彷彿是想起什麼似的,猛地看向自己的雙腿,顫抖的站起身,邁出步子……
不疼,也不是沒有知覺,一切彷彿她沒有受過傷一樣,她能夠走路了!
安言的瞳孔不自覺的放大,這對於她來說不得不說是一個驚喜。
可是,這裡到底是哪裡?
安言的眉毛皺的更厲害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的時候,安言正處於發呆的情況的時候,有人靠近了她,氣息很強烈,沒有刻意掩藏,沒有殺氣,也沒有惡意。
而下一刻出現在她的面前的人讓安言有些詫異,也有些意料之中。
「言兒,剛剛有事,所以出去了,現在感覺身體好些了麼?」
安末依舊是那樣,白皙的臉龐上細長的眉毛配上狹長的眼睛彷彿天作之合,而那筆挺的鼻樑彷彿是山水畫畫家傾情一生勾勒出來一樣,而那樣冰冷的粉色的薄唇總是習慣性的上揚,但是此刻不同與往常那般虛假,現在的笑容真實而又美好,讓人覺得絢爛奪目。
「你……」
「安末。」安末笑著走到安言的身旁,伸出手攬著安言,將自己的臉龐塞到安言的眼前,「像我這麼天下冠絕的男子你要是記不住可就太爛了。」
那雙如星辰一樣的眸子太耀眼,都讓安言有一瞬間的恍惚,無意識的點了一下頭。
好在兩個人都沒太在意。
而安言也想到了一個重要的事,「這裡是哪裡,還有我的傷是怎麼回事,還有就是腳……」
彷彿身上的傷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這讓安言不可避免的皺起了眉毛。
安末眨了眨眼,臉龐更是貼近了一分,溫和的呼吸全數與安言的呼吸縈繞在一起,彷彿生生世世纏繞,難捨難分。
安言的臉色莫名的有些紅。想要躲避,卻無處可躲,腰身被安末用手狠狠禁錮著,雖然安言沒有感覺自己的腰上用上了多少力氣,但是安言卻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
「這裡當然是我的府邸。」低低的笑聲溢出,安言離得太近,感覺心臟都彷彿跟著笑聲的震動頻率一起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