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打啦，是他不讓啦！」秦曉夢還是哭，似乎遭遇了什麼非人的待遇。
「你再哭信不信我抽你！」顧小涼的耐心終於被她嚶嚶的淚水攪到天外去了。
「嗚嗚，你怎麼跟小煙似的！」某女被威脅，更是委屈，更要一發不可收拾時，看到好友舉起來的右手，猛地拉住眼睛的閘。
顧小涼心裡鬆了口氣，緩緩說道。「你現在被他軟禁？」
秦曉夢點頭，眼睛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
「他不給你們母子吃的？」顧小涼問。
某女搖頭。
能吃到的東西，只要她想，幾乎都能被褚雲飛搬到餐桌上。
「他不給你們母子花的？」
某女搖頭。
她錢包裡有若干信用卡，透支額度加起來夠開十幾家銀行了。
「他不讓你們母子住的？」
某女搖頭。
超級豪華大別墅，游泳池、健身室，只有想不到，沒有出現不到的。
「他不給你們母子穿的？」
秦曉夢搖頭，又急忙點頭，最後小聲補充道。「他只是不給我穿的……」
顧小涼的臉瞬間僵硬了，幾秒後恢復如常，很有「記者」職業素養地問道。「他外面有別的女人？」
某女搖頭。
那混蛋幾乎一天24小時都不出她的房間！
「確定沒有？」
某女重重地搖頭，表示確定沒有。
顧小涼沉思了一秒，問道。「他很帥吧？」
某女點頭。
各種男明星神馬的都弱爆了！
「他很酷吧？」
某女再點頭。
神馬猛男，豪門男都滾一邊自卑去吧！
「他身材很好吧？」
某女狠點頭。
健身冠軍神馬的，都去外太空吧！
「他很有錢吧？」
某女狂點頭。
他的資產到底有多少，她也不知道，但是光是數那些零，都要數個一分鐘以上。
「他……咳，那個能滿足你吧？」顧小涼頓了一下，拋去了尷尬。
秦曉夢頓時臉紅，把頭低到最低。
「萌萌，抬起頭來！」顧小涼說這句話的時候，總會想到某女星，對著一匹小馬深情無限地喊「萌萌，站起來」的樣子。
秦曉夢聽話地抬起頭。
「他有車有房有銀行，又帥又狼還很棒……這樣的男人，你不覺得根本就是若曦小說裡的最佳男主角麼？」顧小涼很孺子可教地摸著她的額頭，打算萬一她搖頭，自己就一把她頭蓋骨給掀起來。
果然，秦曉夢不負她所望的點頭。
「你呢，沒胸沒臀沒屁股，沒爹沒媽又沒錢，你不覺得，自己很像若曦小說裡的苦命女主角麼？」
秦曉夢嘟著嘴，憋氣點頭。
雖然很不滿她對自己外形的誹謗，卻不得不承認，她說得的確是實話。
「所以，你看你孩子都生了，這就說明你們倆是上天注定的狗血八點檔言情啊！！」顧小涼白了她一眼。
秦曉夢囁囁。
「傻瓜，還等什麼，趕緊從了他啊！」顧小涼沒好氣地說，眼角的餘光撇到會議室的門有一絲細微的開動，最終卻沒有打開。
估計是某個人偷聽！
秦曉夢絲毫沒有注意到好友的眼神，卻是想都不想，直接甩出一句答非所問的「咦，你都沒說你怎麼在這裡」。
顧小涼差點光當一下從椅子上摔下去。
不得不承認，她家傻夢，果然還是最擅長四兩撥千斤地四傻撥千智。
還沒等顧小涼發飆，會議室門口突然出現的男人就已經面降寒霜地大步走過來，拎起她就走。
「啊啊啊，你放開我啦，放開我啊！小涼，救我啦！」
秦曉夢求救似的看著好友，顧小涼卻震驚在剛剛褚雲飛轉過頭時看向自己的那意味深長的一眼。
那裡面，好像是……讚賞？！
傻姑娘，如果能從褚雲飛那樣的男人手裡面救出你，我又何必不趁早救出我自己？
顧小涼深呼吸，然後重新坐下準備投入工作。
可她剛坐下沒幾分鐘，就被卓不凡招進了會議室。
她畢竟剛剛勸導過好友，如今面前的男人又種種符合自己剛剛所說。顧小涼看著他時，不免想起，自己曾經很不求實際地妄想做終結掉他人生的女主角。
可是故事的結局告訴她，該死的，她原來是個女二。
連起來形容就是：她是個該死的女二，最後卻極為不幸地沒死成……唉，命運多舛，身份懸殊啊！
「卓總，有何吩咐？」這一次，她沒有微笑，只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去ROLL定位置，午餐我們去那吃。」卓不凡將文件夾合上，輕巧地推到一邊。
「是，卓總。」顧小涼剛要轉身，靈不叮地想起他的用詞。「我……我們？」
「你有約了？」卓不凡皺眉，擺明了不爽的樣子。
他這神情太眼熟，有些觸景生情。顧小涼垂下眼，淡道。「沒……」
「沒有的話，就是『我們』。you and me！」他扣著雙手，雖然是笑著看向她，只是那笑容裡偏生出些許危險的成分。
很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
女人，最好祈禱我越晚知道你所知道的越好。
其實她想問為什麼是他們兩個人！如果是工作餐，沒必要去外面吧。據說，風雲國際的員工食堂是五星級標準唉！
顧小涼遲疑著不知道怎麼推脫好，就聽他說。
「你不喜歡吃法國菜？」
「是不喜歡。」她若有所思，卻如實回答。
「那你喜歡吃什麼？」卓不凡似乎沒想過她會如此誠實地說不喜歡。
此情此景，似乎哪裡出現過，很……熟悉！
沒錯，在他疑問的同時，顧小涼也深深的感覺到這情景的熟悉。就像六年前對他滿身酒氣逼至的那句「是不喜歡」。
其實，應該不是因為他喝酒吧，那個女人的電話，才是主因。
不過她的理智很快從記憶裡分割出來，自持地答道。「我喜歡吃川菜，或者瓦薩比，總之越辣越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