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中午趕回了學校，他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趕緊投入到下午給學生授課的角色中。
「老師，上午有槍戰，你知道嗎？」班長周明急切地問道。「聽說，有好多中國人被殺嗎，小鬼子死了多少？」快嘴肖勝文悄聲問。見狀，其他男女同學也紛紛圍了上來。
「同學們，我們先上課，別叫別人抓把柄。」林睿還是很有號召力的，學生們雖然不甘心從老師嘴裡得不到啥信息，但出於對老師的尊重和欣賞老師獨特的講課魅力，他們陸陸續續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林睿能夠看出來，今天的上課，大部分同學心不在焉，他們的心思根本沒在課堂上。
傍晚，林睿接到老方的指示，準時在河邊與假裝散步的老方見了面。老方坐在一塊石頭上，點燃一根煙，順手遞給林睿一根，林睿擺手拒絕了。
「上級來指示了，我被撤銷書記職務，李天鋒同志接任書記，他原先是市委秘書長，以後，他會單獨與你聯繫。你對外宣佈姓梁，叫梁凱，這樣便於隱蔽。過幾天，北平會來人協助我們重建組織，同時對我進行審查。」
「這對你不公平，你為革命奮鬥了幾十年了，做過很大貢獻，我要向上級反應意見。」林睿一邊低聲說道一邊小心的用餘光掃視著周圍。
「虧吃大了，這次行動125人參加，只有18人逃出，其他人全部遇難。我方除九人脫險外，有22人犧牲，鋤奸隊隊長孫章負傷，被被轉移到鄉下了。」老方說完抱住自己腦袋哀歎了一聲。四十多歲的他像個孩子似的，低頭啜泣了起來。
林睿把手紙遞了過去，：「老領導，別難過。這次敵人死傷也不少，估計至少被幹掉了三百個。所以鬼子才急眼了，到處刺殺我們已經犧牲的人員。我們所有的同志都戰死到了最後一刻，沒有一個孬種。孫章同志傷勢咋樣？」
「他右臂中彈，子彈穿了三個眼，萬幸沒打到骨頭。」老方很快冷靜下來，目光注視著清澈的小河。
「我這有一些消炎藥，止疼藥，你派人給他送去。」林睿從懷裡摸出一個大紙袋，交到了老方手裡。
「這藥，你咋弄來的，很不容易搞到這些藥呀，鬼子封鎖很嚴。」老方把紙袋揣進懷裡，不解的問。
「裝小鬼子傷兵在車上幹掉了幾個傷兵，順便殺了兩個日本軍醫，然後從他們身上搜到的。」林睿撿起一塊小石頭，帥手投向了河水中，小石頭打著一串漣漪，隨後沉沒了。
「這此行動，你幹得漂亮，沒有你及時增援，我們恐怕很難衝出來。以後你要百倍注意自己安全，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露面。你是狼牙，有你在，敵人會膽寒、會發抖。你在學校要扮演灰色身份，不要激進，注意言行。以後，李書記會聯繫你的，他也是個老地下工作者，你要多向他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