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靈帝傳說 第四卷:縱橫天界(完結篇) 第六七二章  馬湘蘭與王稚登
    也不知過去多久,高峰終於找出袁崇煥的破綻,猛然將其殺死。

    袁崇煥被殺死之後,立即掉落一顆先天丹。

    高峰一伸手,先將那顆先天丹吸過來,放進空間戒指,再凝望著玉堂春,微笑道:「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煉化任務物品。」

    玉堂春淡然一笑:「謝謝。」

    「不必這麼客氣。」高峰微微一笑,摟著她的纖腰,將身一縱,跳進夢魘空間……

    不久,高峰帶著玉堂春,返回松江港口。

    此時,玉堂春已經獲得修士的稱謂,也答應加入碧血傭兵團。

    高峰將她介紹給紫藍等女子認識之後,稍稍休息一下,便化為一道青光,全速向蓬萊島飛去,頃刻之間就已到達。

    這次,出來接受挑戰的歷代名女,正是

    在扶桑的東京博物館中,收藏著一幅華夏國明代的《墨蘭圖》。此畫並非出自名家大師之手,而是明神宗時期的秦淮名姬馬湘蘭所作,卻被扶桑人視為珍品。

    《墨蘭圖》上,題著這樣一首詩:

    「何處風來氣似蘭,簾前小立耐春寒;囊空難向街頭買,自寫幽香紙上看。偶然拈筆寫幽姿,付與何人解護持?一到移根須自惜,出山難比在山時。」

    馬湘蘭雖然談不上是詩畫名家,但她的蘭花圖和蘭花詩,卻堪稱一絕,是當時文人雅士爭相收藏的寵物。

    馬湘蘭之所以能把蘭花描繪得出神入畫,栩栩如生,全賴於她的愛蘭、知蘭。

    她不但將院宅裡種滿各色蘭花,日日勤加灌護,而且憑著自己的蘭心蕙質,能深悟蘭花清靈清雅的氣韻,所以才能將蘭花的品態,展現於畫箋和詩箋上。

    而她自己的品格,因受蘭花的熏陶,也化成一種如蘭的聖潔。

    她的一生,則像一株空谷幽蘭,吐芳於世,卻又遺世獨立,癡心戀系情郎王稚登,終又未成婚嫁,正如題畫詩中所述:「囊空難向街頭買,自寫幽香紙上看。」

    馬湘蘭本名馬守真,小字玄兒,因祖籍湘南,又酷愛蘭花,所以常在畫幅中題名「湘蘭子」,所寫的兩卷詩集,也命名為《湘蘭集》。因而人們漸漸稱她為馬湘蘭,真名反而被人淡忘了。

    誰也不瞭解馬湘蘭的身世底細,只聽說她本是湘南一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至於為何只身流落到金陵,在秦淮河畔高張艷幟,賣笑為生,則不得而知。

    當時的秦淮河一帶,樓館畫舫林立,紅粉佳人如雲,是金陵的煙花柳巷之地。

    馬湘蘭算不上是個絕色美人,纖眉細目,瘦弱如柳,卻皮膚白膩,娉娉婷婷。

    憑著她這只是中等的姿貌,能在步步美人的秦淮河畔嶄露頭角,主要得力於她清雅脫俗的氣質和出類拔萃的才華。

    她除了能吟詩作畫之外,還善談吐,與人交談,音如鶯啼,神態嬌媚,依依善解人意,博古知今,每能引人入勝。

    就這樣,她在秦淮河畔漸漸成為紅人,門前賓客穿梭如織,而且大多是些有身份、有教養的文雅客人。

    靠著客人的饋贈,馬湘蘭也積蓄了一些錢財,便在秦淮河邊蓋了一座小樓,裡面花石清幽,曲徑迴廊,處處植滿蘭花,命名為「幽蘭館」。

    馬湘蘭出則高車駟馬,入則呼奴喚婢,雖為青樓女子,卻有著貴婦人一般的氣派。

    馬湘蘭是個仗義豁達的女性,自己揮金如土,左手來,右手去,對別人也十分大方,曾周濟過不少無錢應試的書生、橫遭變故的商人,以及附近的一些老弱貧困的人。

    送張迎李,老友新客,她的生活看上去多姿多彩,熱鬧非凡。

    然而,在別人的心目中,她始終是一個飄若浮萍的煙花女子,以客人的身份,多是來去匆匆,少有深交者,所以馬湘蘭的內心深處,其實是寂寞難言的。

    細雨輕寒的暮春午後,庭院寂寂,花落遍地,客人一時絕了蹤影。

    馬湘蘭獨對滿院殘春,平日裡壓在心底的孤寂之情湧上來,結成一闋《蝶戀花》:

    「陣陣殘花紅作雨,人在高樓,綠水斜陽暮;新燕營巢導舊壘,湘煙剪破來時路,腸斷蕭郎紙上句!三月鶯花,撩亂無心緒,默默此情誰共語?暗香飄向羅裙去!」

    置身繁華之中,卻獨品落寞滋味。燈紅酒綠的陪伴下,馬湘春卻絕少知心人兒。直到她二十四歲那年,認識了一位落魄才子——長洲秀才王稚登。

    相傳王稚登四歲能作對,六歲善寫擘窠大字,十歲能吟詩作賦,長大後更是才華橫溢。

    嘉靖末年游仕到京師,成為大學士袁煒的賓客。

    因當時袁煒得罪了掌權的宰輔徐階,王稚登受連累而未能受到朝廷重用,心灰意懶地回到江南故鄉後,放浪形骸,整日裡流連於酒樓花巷。

    王稚登偶然來到幽蘭館,與馬湘蘭言談之中,頗為投緣,深交之下,都歎相見太晚。

    於是,王稚登經常進出幽蘭館,與馬湘蘭煮酒歡談,相攜賞蘭,十分愜意。

    一天,王稚登向湘蘭求畫,湘蘭點頭應允,當即揮手為他畫了一幅自己最拿手的一葉蘭。

    這種一葉蘭圖,是馬湘蘭獨創的一種畫蘭法,僅以一抹斜葉,托著一朵蘭花,最能體現出蘭花清幽空靈的氣韻來。

    畫上還題了一首七言絕句:「一葉幽蘭一箭花,孤單誰惜在天涯?自從寫入銀箋裡,不怕風寒雨又斜。」詩中描寫了蘭花的幽寂無依,其實是馬湘蘭在傾訴自己的心曲,並以試探的口吻,隱約表達以身相許的心意。

    畫畢一葉蘭,馬湘蘭意猶未盡,又蘸墨揮毫畫了一副《斷崖倒垂蘭》,上面也題了詩:「絕壁懸崖噴異香,垂液空惹路人忙;若非位置高千仞,難免朱門伴晚妝。」

    因馬湘蘭是歡場中人,最怕王稚登把她看成是一個水性楊花、並無真情的女子,所以特地作了這副圖,表明自己決非路柳牆花,而似懸崖絕壁上的孤蘭,非凡夫俗子所能一睹芳澤。

    王稚登是何等聰明的人,當然明白馬湘蘭詩畫中的情義,卻是顧慮重重。

    他覺得自己三十七歲的人了,依然無位無職,前途茫茫,卻壯志不滅,不知何時還要赴湯蹈火,拚搏一番,如此一來,便很難給馬湘蘭帶來庇護和幸福。

    他深知湘蘭是個明敏多情的女人,自己稍有不慎,就可能傷害、甚至毀滅她,不如早早就不作什麼承諾,交往起來還能輕鬆些。

    因此,王稚登故意裝作不解詩中情懷,隨意地收了畫,客氣地表示謝意。

    馬湘蘭只以為他是不願意接受自己,暗自傷心不已。

    但她又無法忘卻王稚登,於是兩人仍像好朋友一樣密切交往,再也沒談過嫁娶之事。

    不久後,京都大學士趙志皋舉薦王稚登參加編修國史工作。王稚登以為幸運降臨,意氣風發地準備登舟北上,去奔前程。

    此時,他心裡盤算著:(等到在京城有所發展後,再回來接馬湘蘭,同享此生幸福。)

    馬湘蘭心情複雜地為他設宴餞行,既為王稚登的離別而傷悲,又為他的得意而歡喜,一時間悲喜交加,不知所以。

    王稚登稍稍透露了一些將來要與她共榮的心意,但馬湘蘭限於上次的隱傷,沒敢接口把事情挑明,只是暗暗在心中種下了希望。

    辭行席上,馬湘蘭百般叮囑,依依不捨,並即席賦了一首《仲春道中送別》詩相贈:

    「酒香衣袂許追隨,何事東風送客悲?溪路飛花偏細細,津亭垂柳故依依;征帆俱與行人遠,失侶心隨落日遲;滿目流光君自歸,莫教春色有差遲。」

    送走王稚登之後,馬湘蘭竟然悄悄地閉門謝客,以期靜待王郎仕途得意而歸,自己也好相隨左右,從此脫離這迎張送李的青樓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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