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網的時間長了,總會有一個人和你聊得來。聊得多了,難免就會有一些擾人的思緒自心底蔓延,難免會喜歡對方,一段虛幻浪漫的感情就開始了。只是當這種感情走到了深處而又不能有圓滿的結局時,那種無奈,那種相思牽掛的滋味,是酸?是甜?是苦?是辣?別人是說不清楚的,只有自己才能體會得到。
情詩,自古以來就是情深深、意綿綿,直到永遠。
草兒打開了鋒的日誌,看到了鋒給她的情詩。
遠方,依舊有深情的等待,
雖然等待是那麼的辛苦,
那麼的無奈。
卻甘願用一輩子的光陰,
來相信真情與天地同在!
那天你悄然離去,
信手提走了我的摯愛,
從此我便沒有了柔情,
也失去了豪邁。
每天只能望著空悠悠的白雲。
忘記了什麼叫做愉快。
遠方,依舊有深情的等待,
等待你回來,
等待你給我愛!
草兒現在讀鋒的情詩,心裡才覺得真正的幸福,因為她明白,這是鋒專門寫給她一個人的,不是泛泛的抒情給公眾。她不會再為鋒那些女網友的留言而酸澀澀的了,反而覺得是鋒的人氣好,魅力深,她明白鋒的心思不在那些女人的身上,而一門心思在她的身上,完全屬於她了。鋒情詩中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枚枚的蜜棗,粘甜粘甜的,甜透了她的心扉,蕩漾著她的一池春水。她為自己能夠征服如此一位有才情的男人而感到欣慰,感到滿足,感到自豪,她靈感一動,一首《清平樂》就產生了。
鳥雀啼曉,
催人起早早,
擁衾斜臥怨小鳥,
驚殘好夢怎找?
昨夜更深人杳,
情郎相會鵲橋,
兩情相悅美好,
無端被你驚擾!
第二天聊天時,草兒的詞就得到了鋒的讚許。
鋒:不錯呀,妹妹,沒想到你的文筆會如此的細膩!
草兒:狂生,難道就只有你能寫嗎?哼!
鋒:哈哈,看來你也喜歡上詩詞了。
草兒:還不是你給傳染上的!開始寫小說了嗎?
鋒:還沒有。
草兒:哦,為什麼呀?
鋒:先要構思呀,只是想了一個故事的梗概。
草兒:是嗎?說來聽聽。
鋒:不能!
草兒:為什麼?
鋒:最高軍事秘密,哪能隨隨便便就洩露呢!
草兒:你保密局工作呀!
鋒:保密局二處機要科!
草兒:呵呵,那寫成以後有我的功勞嗎?
鋒:當然有了。
草兒:有獎賞嗎?
鋒:你想要什麼?
草兒:就看你的大方程度了。你給什麼都可以的,我這個人是很容易滿足的!
鋒:那就乾脆把我獎賞給你好了。
草兒:又來了,盲流!
鋒:說實話,無論幹什麼事,都要慢慢來的,古人不是也說,泰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江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可見萬事都有一個過程,急不得的,寫小說也一樣的。
草兒:你說的古人那句話,在孩子作業本背面印有的,是李斯說的吧。
鋒:嗯,名言警句嘛,當然應該大力宣揚了。
草兒:我感覺那兩句有些難懂,你能給我仔細解釋一下嗎?
鋒:泰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江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不是很明瞭嗎?
草兒:說什麼呀,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嘛,怎麼,不耐煩了?
鋒:哪敢呀!這兩句話有兩層意思,第一就是說,一個成功的人,應該是一個博學的人,就像泰山一樣,無論是什麼樣的土壤,它都虛心接納,就像江海一樣,無論什麼樣的流水,它都來者不拒,所以泰山偉岸高聳,江海深不可測;第二層的意思是說,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循序漸進,切不可急於求成,就像泰山一樣,慢慢地積少成多,就像江海一樣,一點一滴逐漸形成。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理解,是否正確,不敢保證了。
草兒:解釋得真好!我同意!
鋒:哈哈哈,我信口開河的,你怎麼就相信了!
草兒:李斯是什麼樣的人?
鋒:秦始皇的丞相,幫助秦始皇建立並鞏固了大秦帝國,可惜最後被腰斬了。
草兒:這個誰不知道啊,我問的是李斯的生平事跡和他的功過是非。
鋒:這個說來話長了。
草兒:那就慢慢說吧,我有的是耐心。
鋒:可是我想看著你說!
草兒:是交換條件嗎?
鋒:就算是吧,我想看看你了。
草兒:我既不是公園裡的猴子,又不是商場裡的花瓶,有什麼好看的呀!
鋒:可我就是想看,百看不厭!我開視頻了!
草兒:不行!
鋒:你不是答應讓我看個夠嗎?怎麼又變卦了?
草兒:你猴急什麼呀,讓我先看看孩子睡著了沒有?
草兒起身去孩子的臥室看了看,又回到了電腦前。
鋒:怎麼樣?我開了啊!
草兒:真拿你沒轍!便宜你了!
鋒打開了視頻,草兒接受了。
草兒微笑著對鋒說:「臉皮真厚,現在可以說了吧。」
鋒笑呵呵地說:「說什麼呀?」
草兒故意眉山一皺:「怎麼,想耍賴不成!」
鋒嘻嘻笑了:「我一看見妹妹,腦子一下子就懵了,什麼也記不得了!」
草兒也笑了,佯嗔道:「你西門慶托生的呀,見了女人就脖子伸得老長老長的!再不說,我就要關視頻了!」
鋒連忙對著攝像頭擺擺手,說:「別呀,我說就是了!怎麼看你都像是母大蟲顧大嫂!」
草兒把嘴一撇,說:「別貧嘴了,快說說,李斯的生平和功過是非。」
鋒點著頭說:「李斯年輕時跟隨荀子學習,荀子是誰,該不用我說了吧?」
草兒頭一偏,不依不饒:「一起說!」
鋒故意瞪大了眼睛說:「我的姑奶奶!好吧,我簡單說說荀子,他就是戰國時期的思想家、教育家,和孔子齊名,都是儒家的代表人物,那句青取之於藍而勝於藍,就是荀子說的。孔子是誰還要我介紹嗎?」
草兒笑罵道:「真卑鄙!,趕緊說!」
鋒想了想,接著說:「李斯跟從荀子學習,很刻苦的。他常說,卑賤是最大的恥辱,窮困是最大的悲哀,所以他就發憤讀書,立志成才。年輕的他雖為楚國人,但認為楚王是朽木不可雕,就投奔了秦國,幫助秦始皇戰勝了六國,統一了天下。他治理國家更是貢獻非凡,充分顯示了他的經天緯地之才,廢封建而實行中央集權制,現在不是也沿用嗎?還有就是統一貨幣、統一度量衡,統一文字等等重大貢獻。至於過嘛,像殺害同學,也就是當時法家的代表人物韓非子,焚書坑儒,還有幫助趙高、二世胡亥殺害秦始皇的大公子扶蘇和大將軍蒙恬等等,但是證據不足,或者是時事所逼,沒有辦法才那樣的。總之,功大於過的,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一位好總理。」
草兒沉思了一下,說到:「荀子是儒家,李斯是荀子的學生,你怎麼說法家代表韓非是李斯的同學呢?」
鋒也沉思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其實李斯和韓非都是法家人物,法家依法治國,往往會國泰民安。李斯和韓非之所以成為法家人物,是因為荀子不拘於儒學,總是以政治融於儒學,因時而教,教出來的弟子當然就成了法家了。難道現在的文科學生就不能從事理科類的研究,理科學生就不能從事文科類的工作嗎?」
草兒一時好像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她愣了會兒,忽然「咯咯咯」地笑了,笑得滿臉梨花綻放,似乎上氣不接下氣了:「臭狂生,怎麼說著說著竟扯到治理國家和學生就業問題上了,那些國家大事,好像不是我們要談論的話題呀!」
鋒也笑了:「你以為我想說嗎?還不是你給逼的!非要講什麼李斯,人家李斯是什麼人呀,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我們是什麼?只不過普通百姓呀!我們只談論他的名言就是了,其他一概不作評論。其實這些都不是我想要說的,我最想說的,就是我喜歡妹妹你,我最想談的,就是妹妹的靚麗,妹妹的才情!」
草兒笑得更厲害了:「這麼說,是我逼上梁山了!」
鋒一撇嘴:「難道不是嗎?」
草兒笑到:「你傀儡呀!」
鋒故作委屈地說:「就是因為太愛妹妹了,讓妹妹給逼良為娼了!」
草兒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然後一本正經地對鋒說:「好了,你現在說完了,也應該看夠了吧,正經地趕緊去寫你的小說吧。」
鋒好像意猶未盡:「急什麼,再說會兒吧。」
草兒故作嚴肅地說:「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你是聰明之人,應該知曉這些的,成功不是憑空而來的呀,是艱苦奮鬥得來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你是不明白的,我是多麼盼望你能成功呀!難道你忍心讓我失望嗎?」
面對如此關心自己的一個人,面對如此一個渴望自己事業有成的人,鋒的心頭突然湧上了一股感激的暖流。他沒有想到,面前這個美麗的女人不但把她的玉身全部獻給了自己,而且會把她一顆溫柔多情的心也徹底地奉獻給了自己。他忽然覺得有些擔心,有些害怕,還有些愧疚。他擔心自己不能承受起這份無私的愛,他害怕自己無法償還這種深情的眷戀,他愧疚自己從沒有想過要付出像草兒那樣的一往情深去關心她、呵護她。
癡心女子負心漢,男人永遠虧欠女人很多很多······
鋒被草兒說服了,只好回答道:「好吧,我盡最大力量,行了吧?」
草兒笑了:「狂生,那現在就行動吧,我不打攪你了,拜。」
鋒無可奈何地說:「嗯,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