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海孽緣 第1卷 第十三節
    《鷓鴣天》

    三更明月西梢頭,東風夜半送溫柔。

    佳人千里留戀恨,鍵盤揮淚紅酥手。

    傷心處,無美酒,隔屏悵望秀美眸。

    時光若入相思門,春宵一刻多少愁!

    愛情來得如此匆忙,不知不覺,我就陷入了愛情沼澤地,不能自拔。

    無論做什麼事情,如果沒有結果,就算再怎麼美好,也不要去糾纏。既然錯過了明媚的春天,既然流失了如花的歲月,就要學會放棄,就要學會抽身而退,不要讓自己被縛於層層亂麻之中,最後落得個遍體鱗傷。

    看到草兒高興得梨花飛散,玉荷搖曳,鋒也笑了。

    笑,使得兩顆心又近了一步。

    鋒說道:「不是啞巴,就不要打字了,陪我說說話,我還沒有聽過你的聲音呢。」

    草兒:不行的,孩子在隔壁房間做作業。

    看見草兒不方便說話,鋒摘下了耳機,也打字。

    鋒:我真想聽聽你的聲音。

    草兒:別貪婪了。

    鋒:就貪婪了,你想怎麼樣?

    草兒:以後有的是時間。

    鋒:我已經急不可待了,呵呵。

    草兒:俗!

    鋒:我也不想俗,我也想上天做神仙,可是他們不要我呀,又把我貶到人間來了,我只好作一個凡夫俗子了。

    草兒:又貧嘴了。男人都一個德行嗎?

    鋒:這麼說女人有很多德行了?

    草兒:狂生,正經一點好嗎?

    鋒:你好像有話要說。

    草兒:嗯。

    鋒:想說什麼,你儘管暢所欲言,

    草兒:今天和朋友們在外邊吃飯時,一位朋友不小心打翻了酒杯,酒水流到了地上。

    鋒:哦,小事一樁,怎麼了?

    草兒:可是那位朋友挺尷尬的。

    鋒:呵呵,這有什麼可尷尬的,真是的!

    草兒:可是另一個朋友不經意就冒了一句話。

    鋒:什麼話?

    草兒:酒灑一地土也醉。

    鋒:喲,充滿詩情畫意的呀。

    草兒:就這樣替那個朋友解了圍,又活躍了當時的氣氛。

    鋒:嗯。

    草兒:但只有個上聯,大家都爭著對下聯,一時之間竟沒有好句子。

    鋒:哦?

    草兒:因為上聯無意間形成了拆字聯,把「地」拆成「土」和「也」,就不容易對了。

    鋒:還有就是上聯的歡樂意璟很深的。

    草兒:就是嘛,所以還真不好對下聯呢。

    鋒:哈哈哈,那還能難倒你這個才女嗎?

    草兒:我是對了一句,也讓大家給否定了。

    鋒:哦,你怎麼對的?

    草兒:鮮魚羊味口未嘗。

    鋒:嗯,字是拆開用了,乾巴巴的,沒有一點歡樂的意璟,當然要被否定了。

    草兒:我覺得也是。

    鋒:有自知之明!

    草兒:狂生!狂妄至極!你能對上嗎?

    鋒:哈哈哈,我是什麼人?小小的一個對聯,其奈我何!

    草兒:快看看,牛飛起來了!

    鋒:小看人!

    草兒:不是嗎?

    鋒:我現在和你說一句話,就可以對上了。

    草兒:哦?

    鋒:寫作憑的是靈感,功底再好沒有靈感還是不行的。王勃的《滕王閣序》和曹植的《七步詩》,都是靈感一動,一揮而就的。

    草兒: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鋒:你是我的朋友嗎?

    草兒:是啊,這與對對聯有關係嗎?

    鋒:你是女子嗎?

    草兒:哈哈哈,我當然是了,這還用問嗎?

    鋒:朋友真好女子美!

    草兒:嘻嘻,好像是你們男人尋歡作樂的場面吧。

    鋒:說你漂亮呢,傻瓜!真笨,我看以後還是稱你笨笨吧。

    草兒:討厭!真是個狂生!狂生!狂生!!狂生!!!

    鋒:嗨嗨嗨,美女,別抓狂,注意形象喲!

    草兒:嘻嘻,我就這樣!你不喜歡就別理我了。

    鋒:喜歡,你越是淘氣我就越是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草兒:不知道。

    鋒:這麼說是不喜歡了?

    草兒:還說別人笨,我看你才笨呢,你感覺不到嗎?不喜歡怎麼還在和你聊天?

    鋒:我想聽你親口說喜歡我。

    草兒: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行了吧。

    鋒:喜歡是淡淡的愛。

    草兒:愛這個字份量太重了,就用迷字吧,是我迷上了你。

    鋒:可我發覺自己已經愛上了你。

    草兒:有些話還是別說出來的好,就靜靜地放在自己的心底好了。

    鋒:不說出來,憋得難受。

    草兒:說出來又能怎樣呢?豈不是更讓自己難受,有緣無份啊。

    鋒:是啊,人生就是這樣無奈呀!

    草兒:在錯誤的時間,遇上對的人!

    鋒:如果是在盛開的花季,你會選擇我嗎?

    草兒:如果時光能夠倒回,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你!

    鋒: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草兒:我也很糾結,每天腦子裡都是你的影子,你明白嗎?

    鋒:我能體會到。

    草兒:我也不曉得自己這是怎麼了,可能是前世的情緣吧。

    鋒:嗯,也許我們前世就是情侶。

    ······

    也許是草兒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初衷,也許是草兒真是迷失了心性,她不知不覺地跟隨著鋒的思想在放縱著自己的情感。

    草兒和鋒現在是無話不說,無所不談,彼此都敞開了心扉。他們成了知己,一對紅顏知己。

    已婚男女做朋友也就罷了,千萬別去追求什麼知己。知己即相知,相知和相親的界限又是那麼的模糊,所以異性之間的知己,其尺寸往往很難把握,十有八九最後都變成了相親,從而掉進了情人的漩渦。

    相知的過程,就是相戀。

    草兒和鋒也許並沒有認識到,他們之間的這種關係已經是相當危險了。

    男人和女人的相戀,就像是病入膏肓的樣子,就像是著了魔,迷了性。

    相戀有多麼深,分手時就有多麼痛。如果就此駐足,也不失為一種進步。可惜人世間的癡男怨女,此刻都沉迷心醉,不肯罷休,曖昧纏綿,一意孤行。

    在歎息人世間的癡情男女時,上蒼好像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上蒼對人世間某些事情的安排,總是顯得漫不經心,經常失誤錯位,使人無可奈何。

    霜降了,還是下雨,什麼鬼天氣!

    又是淫雨霏霏的。

    這天深夜,草兒的孩子突然有些發燒,適逢丈夫出車遠在外地,家裡只有草兒和孩子兩個人。儘管外面的雨很大,草兒也不得不背上孩子奔醫院看醫生。也許是因為在夜間,也許是因為當時孩子燒得並不嚴重,值班醫生只給孩子肌肉注射了一針,開了點兒口服藥,就打發母子倆個回家了。草兒氣喘吁吁地背著孩子回到家,把孩子安置在床上睡了。可是過了一會兒,孩子忽然渾身不斷地抽搐起來,眼睛也直向上翻。草兒嚇壞了,一下子慌了神,她不知道到底是剛才醫生打的針有問題,還是孩子得了什麼重病。她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給丈夫打電話,可是丈夫的手機不知為什麼關機了。草兒忽然想起了鋒,就撥了鋒的手機號碼,竟然通了!

    「鋒,是你嗎?」

    「是我,怎麼忽然想起用電話了?」

    「我兒子現在病了,他渾身抽搐,我好害怕呀!」

    「那還等什麼?趕緊上醫院啊!」

    「剛去過醫院的,打了一針才回來一會兒,怎麼會這樣啊,我······我真的很害怕!」

    「你現在什麼也別說了,趕緊再送回醫院,別慌別急,我這就趕過去!」

    女人到底是女人,關鍵的時候就會不知所措。鋒的話讓草兒清醒了過來,她匆匆掛斷了電話,背起孩子,又急急忙忙地奔向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重新給孩子檢查後,告訴草兒孩子只是因為高燒才出現渾身抽搐,打點滴退燒以後就不會有事了。護士馬上就給孩子輸液,並讓草兒用濕毛巾捂在孩子額頭上降溫,告訴草兒毛巾要勤換。

    大約過了半個鐘頭,孩子的燒慢慢降下來了,也不發抖了,草兒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草兒忽然想起自己剛才和鋒通電話了,鋒好像說過他要來的,現在孩子沒事了,應該告訴鋒一聲,讓他別再來了。她掏出了手機,又猶豫了一下,轉念一想,鋒再怎麼和自己相好,畢竟還是在網上,況且咸陽距離漢中二百公里遠,天氣很冷,又是下著雨的深夜,孩子也不是鋒的,人家怎麼會來呢?肯定是不會過來的,只不過那麼說一下,表示一下關心罷了,自己怎麼就傻傻地當真了呢?想到這裡,她又把手機裝回了衣服口袋,坐在兒子病床前,一心看護孩子了。

    等到孩子打完點滴,草兒把孩子背回家,看著孩子安然地睡著,已經是凌晨四點了。草兒這時才感覺很疲憊了,也困了,她打算上床休息了。就在這時,衣服口袋中的手機響了,她掏出了手機,一看,是鋒的號碼。

    「喂,仙草,我已經到了漢中市,你在哪家醫院?」

    「什麼?」草兒一下子驚呆了,睡意全無,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二百多公里,又是下著雨的深夜,鋒竟然真的從咸陽趕過來了!

    「你快說呀!在什麼地方?哪家醫院?」

    草兒猛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她不應該給鋒打電話,不應該打擾人家,或者她應該早些給鋒回電話,阻止鋒過來!可現在,一切都晚了,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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