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妃棄後 寧負天下不負卿【上卷】 119
    「凡兒——不要!」伊娃立刻喊了出來,眼淚也唰唰的落下!

    都怪她,都怪她一時衝動,不僅沒有傷到這個風流王爺半分,現在,還連累了落凡!

    季安荀一個箭步衝過來,站在她身側,想要說些什麼,但見她神色堅定,心知她不會動搖半分,只得心中歎氣。

    那雙墨玉般的深邃瞳眸,滿是心疼,同時,也驚歎著!

    龍澤禹驚得站了起來,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捨得罰她?可,——若她執意如此,自己又不能收回成命,該如何是好?

    「你當真要替她?」龍澤禹話問的有些艱難!

    「此事本就因我而起,我來受罰,也是理所當然。」落凡面無表情,卻在龍澤禹問話的那一瞬,看到他的不捨與心疼——

    不過,已經晚了!誰都不可以再回頭!也不會再給他機會回頭!

    他很想收回成命,可,姚夢潔還在身邊,總不能讓謠言傳出——逸王在新婚第二天,為著一個拒絕他的女子,傷了新婦的心吧?

    所以,他只能狠下心來,「既然是你自願,本王就成全你,來人,行刑!」

    「慢著——」

    季安荀站在落凡面前,漆黑的瞳孔裡跳動著怒火,緊抿的薄唇勾出一抹冷笑,聲音低沉,陰悚,還有輕嘲,如來自地獄,「逸王,你可別忘了,落凡是太子的救命恩人,是長公主視若至親的珍寶,你若傷了她分毫,如何向太子交待,如何向長公主交待?」

    落凡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直罵自己是笨蛋,她怎麼早沒想到把長公主搬出來呢?他龍澤禹再想顧全自己的顏面,也不敢不把長公主放在眼裡!

    只是,季安荀早有解決之法,為何現在才說出來呢?

    季安荀的確是存了私心,想讓落凡徹底看清龍澤禹!雖然,他明知道龍澤禹這麼做是另有苦衷!

    但是,這個風流王爺如何能給落凡幸福!

    龍澤禹也愣了,他光顧著生氣,確實忘了這個層面,他這個姑姑若有什麼想法,便是皇兄也不會輕易違逆,更何況是他。

    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姑姑一直都不怎麼喜歡他,若是得罪了她,還真不知道後果會如何?

    見龍澤禹仍有些遲疑,季安荀接著說,「伊娃的確有錯,但,情有可原!若你仍要追究她的過錯,改日,水將軍親自登門告罪,如何?」

    季安荀話說的很委婉,但任何人都能明白那句「情有可原」的意思!是他龍澤禹負落凡在先,伊娃不過是來討個公道!

    再者,水榮堂堂鎮國將軍,在朝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他若親自登門謝罪,那可是給了龍澤禹足夠的面子。

    龍澤禹心中歎息一聲,沉靜道,「凡——落凡,看在太子和長公主的份上,本王這次姑且不再計較,至於水將軍,也不需要來賠禮道歉,本王不希望再有下次。」

    他揮了揮手,有些無可奈何!

    那些王府的護衛立刻放了伊娃,伊娃跑了過來,看著落凡,眼淚汪汪的,「凡兒,對不起,我給你惹麻煩了。」

    落凡笑著擦了她的淚,說:「我當感動,不是嗎?只不過,下次可別再這樣了,沒有必要。我昨晚難過,只是想起了父母,想家了而已,沒有其他。」

    這話,是說給伊娃的,同樣,也是說給龍澤禹的!

    他和她,早就斷了,她可不想有一天還藕斷絲連。

    伊娃微微一愣,很快明白過來,破涕為笑,轉眼看著龍澤禹時,鼻子裡發出不屑的哼哼!

    龍澤禹陰沉的臉有一瞬間的發白,凡兒,我有我的苦衷,總有一天,我會向你解釋清楚,難道你就不肯多給我些時間嗎?

    沒有說再見,落凡和伊娃轉身就走了,只是走了兩步,卻忽然感受到背後一束陰毒的目光射過來!這,不可能是龍澤禹!

    落凡倏然轉身,看著姚夢潔臉上依舊掛著恬淡的笑,平靜的說,「逸王妃,朝堂之上,我已經說得很明白,我和龍澤禹之間已經沒有半點關係,所以,你只管當好你的逸王妃,不要再生無謂之事。」

    她想了想,又說,「將來之事,誰也說不清,但是,逸王爺才會是你唯一的靠山,若是連你唯一的靠山你都得罪了,只怕以後,你會後悔莫及。」

    龍澤禹愣了,聽她之言,她好像知道些什麼。還有姚夢潔生無謂之事是什麼,是指市井流言嗎?是姚夢潔所為,怎麼會?她看起來這般知書識禮,端莊嫻靜——

    姚夢潔有些心慌,自己明明做的滴水不漏,她一個無權無勢,沒有背景的弱女子,怎麼會知道是自己所為?難道自己真小瞧了她?

    還有將來之事,什麼意思,什麼叫逸王爺是她唯一的靠山?當今丞相是她爺爺,當今皇后是她姑姑!當今太后,也是她姑奶奶!怎麼會?

    季安荀也有些困惑,難道真如伊娃所說,她好像什麼都知道,只是從不點破?

    出了王府,伊娃仍不忘在王府門口大吐口水,口裡一直發著「呸呸呸」的聲音,「什麼臭屁王爺,哼!我家凡兒才看不上你這種貨色呢!」

    落凡無奈的笑笑,「好啦,伊娃,走吧。」

    伊娃看著落凡,笑得燦如玫瑰,「凡兒,你剛剛說的那番話,真解氣,你是沒看到那個臭屁王爺,臉都白了。哼,不就是一個王爺嘛,有什麼了不起,還真以為天下女子都想嫁給他,真以為所有女子都喜歡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切——」

    落凡除了笑,再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伊娃如此脾性,都讓她有些懷疑,是否,她也是穿越而來!畢竟,在古代拒絕三妻四妾的女子,應該是比較少的!

    「落凡,你如何知道是姚夢潔在中傷你?」季安荀平靜的問。

    落凡偏頭,想了想,說:「傳出這些流言無非是我讓我身敗名裂,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有這樣的居心,並且和我有些過節的人,除了她,我想不出第二個。」

    「啊?原來是她啊?」伊娃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嘴巴可以塞進一個雞蛋,「真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虧她長的人模人樣的,哎,光是人長得美有什麼用,心靈不美啊,還是醜八怪一個!」

    落凡撲哧一笑,她是越來越覺得伊娃可愛了!真是喜歡死這丫頭了!

    伊娃忽然拍一下季安荀的肩膀,讚道,「季石頭,你今天可是出風頭了,那個臭屁王爺被你說的一愣一愣的!真厲害!」

    說著話,還不忘伸出大拇指,然後重重的點頭,「季石頭,我看好你!加油!」

    季安荀瞪她一眼,有些彆扭的移開眼,這丫頭,看起來沒心沒肺的,竟然看穿了他的心事!

    落凡不明所以的聽著他們的話,一頭霧水!

    *

    送了落凡和伊娃回府之後,季安荀就走了。

    落凡突然想起了什麼,問,「伊娃,為何人們管季將軍叫惡魔將軍啊?」

    伊娃看著她,眼光很是奇怪,「凡兒,你怎麼關心起季石頭啦?」莫非昨晚給她拿了披風,她就感動的動心啦?

    落凡隨意說,「只是突然想起來,所以問問,我見他雖冷漠了些,但還不至於被叫做惡魔這麼可怕吧?」

    伊娃心中暗歎,她都看出來季石頭的心意了,凡兒這麼聰明,怎麼就不知道呢?

    一個沉默寡言,是不懂開口;一個感情遲鈍,反應不過來,哎——前途堪憂啊!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幾年前好像有個什麼王爺造反,是季石頭去平的亂,平亂之後,那個王爺的所有家屬,手下,還有一些士兵,數千人,通通被殺,一個活口都沒留!尤其是那個王爺,還有他的得力干將,還被掛在城門口鞭屍好多天呢!

    聽說那些鮮血把護城河都染紅了,連皇上都有些動怒,責怪季石頭太過殘忍,不懂得悲憫人命!不過季石頭卻是面不改色的說,叛軍而已,該死!惡魔將軍,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叫的!」

    伊娃說話之時,面露不忍,她認識的季石頭,只是冷漠,雖然看起來無情,卻不是如此暴戾之人,她也不明白他為何會這樣做?

    落凡沉默了——幾萬人命在他眼裡,命如草芥!只是他一句話,便血流成河!只需他一句話,那些人就可以活命!

    可是,如此殘暴的他,她為何責怪不起來?

    初遇時,他的一聲歎息,承載著無以言說的痛,讓她心疼;

    再見時,他的傲然,他的清冷,孤寂,落寞,讓她痛惜;

    她想,一定是他過去歷經滄桑的經歷,讓他如此冷漠;或許,那個王爺,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只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數千無辜的人命喪在他手,他一定也很痛苦,他的內心,也一定受著煎熬!

    他到底,有怎樣沉痛的過去?讓他厭世!

    落凡慢慢走著,眉頭緊鎖,眼裡有些哀涼之意。

    伊娃見了,以為她對季石頭不滿,暗叫不好,要是因為這樣毀了季石頭幸福的機會,她會良心不安的。

    她疾步上前,拉著落凡,說:「凡兒,其實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季石頭雖然做的有些過分,但是,那畢竟是叛軍,若是不斬草除根,難保他們不會東山再起!

    而且,季石頭其實是個外冷內熱之人,他其實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不然怎麼可能容忍我對他大呼小叫!只不過別人被他外表的冰冷給嚇住了,不敢跟他接近。多接觸了,才會知道,他是個很善良,很細心,很體貼的人!」

    落凡有些莫名其妙,她這麼急著跟她解釋什麼?

    不過她也沒問什麼,只是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就跟你一樣嘛,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刁蠻的小姐,其實呢,也是個善良的不得了的小姑娘,是不是?」

    伊娃臉上一紅,不依不饒道,「我哪有刁蠻啦,凡兒你就知道欺負我,哼!還有啊,我可不是小姑娘,我跟你可是一般年紀!」

    水榮回府之後,聽說了伊娃大鬧逸王府之事,也沒有責怪她什麼,雖然是有些衝動了,但確實是好心!

    當下,就自己去了一趟逸王府,說了一番客套的賠禮之話。

    深夜,漆黑一片,外面下著毛毛雨,很細,很小,幾乎可以忽略。

    落凡已經熟睡,那雙煙月眉,卻毫不知情的微微收攏了,似乎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

    這時,她的房內突然閃進一道黑影,匕首握在手中,直奔落凡的床榻。

    落凡忽然驚醒,騰地坐了起來,那把匕首已抵在咽喉,隨之,從黑衣人嘴裡吐出輕且沉的話,「想活命,就別動!」

    落凡詫異的看著黑夜中看不大清楚的來人,雖然是黑夜,看不到他的容貌,但她仍然聞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很淡,卻無法被她忽視!

    她驚訝的很,他搞什麼鬼!沒事跑來威脅她做什麼?

    不過,既然他想演戲,她奉陪到底!她輕聲問,「你想做什麼?」

    黑衣人毫不猶豫的說,「找個地方讓我躲起來。」

    話,說的很順暢,似乎演練了許多遍!

    落凡已經聽到府外有人漸漸靠近,而且是很多人,原來他招惹了別人呀?不過以他的身手,會被人發現嗎?

    她想了想,說:「我這屋子空得很,沒什麼可藏人的地方,你若想逃走,只有抓我當人質!」

    黑衣人明顯的愣了一下,很是錯愕,哪有自願當人質的?

    落凡沒有理會他的驚詫,推開了咽喉處的匕首,逕自下床,隨意的披了件外套在身上,習慣性的拿起了床頭的竹笛,然後又放下,想了想,又拿在了手中。

    轉身看著還坐在床沿上的黑衣人,催促道,「還愣著做什麼,不想走啦?」

    夜色中,落凡沒有看到黑衣人唇角揚起的弧度。

    黑衣人「抓著」落凡,匕首抵在脖頸,帶著她到了水府的前院,此時的水府,已經被火把點亮,如白晝。

    眨眼的功夫,水榮,還有伊娃都奔了過來,見到落凡被挾持,都大為吃驚。

    「凡兒——」伊娃大喊著就要衝過來,被水榮一把抓住,她哪裡是黑衣人的對手,衝過去,只會添亂。

    姚萬柏站在人群中,目光陰沉的盯著黑衣人,還有落凡!

    「乾爹,救我啊——」落凡適時的喊了出來,趁所有人都沒注意,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眼淚隨之而出。

    同時,她朝著水榮的方向輕輕晃了晃竹笛,確定水榮看見了,才放了心!

    只不過,她怎麼覺得背後像是灌了一道冷風,涼颼颼的!冷的她忍不住打了個顫!

    「你想幹什麼?」水榮聲音洪亮,故意帶著怒意。

    黑衣人冷冷的說,「放我走,等我安全了,自然會放了她!」

    水榮看了眼姚萬柏,畢竟,這人是他要抓的!

    「乾爹,救我啊——凡兒不想死……」落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著,「姚相爺,救我,我再也不敢跟逸王妃做對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嗚嗚」

    落凡哭得很傷心,任誰看了,都不忍!

    她都有些佩服自己了,竟然這麼會演哭戲了,怎麼前世沒發現自己這麼能哭,早知道,也去當演員了,說不定就不會和龍澤禹戀愛那麼久,婚禮上的那一幕也不會發生了,她,也不會來到這個時空了……

    可惜,沒有早知道——

    「姚相,凡兒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若是她出了事,我們都無法向皇上,太子殿下交待!」水榮沉聲說道,「至於這個黑衣人,有的是機會抓她!」

    姚萬柏冷冷的看著落凡和黑衣人,那丫頭的話,怎麼聽,怎麼怪!

    她那話的意思,不是明擺著若是不放他們走,就意味著他故意借此機會刁難落凡,為他孫女出氣——

    哼,果然是個厲害丫頭!

    姚萬柏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後退,放他們走!

    「姚相爺,謝謝你,如果凡兒還能活著,一定報答你的大恩大德!」落凡被黑衣人架著走了,還不忘說了幾句感謝的話。

    出了水府,一匹駿馬從遠處奔來,快如閃電,黑衣人帶著落凡上了馬,疾馳而去。

    姚萬柏跟在後面,冷笑,手中的冷箭射出,射向黑衣人。

    而馬上,黑衣人已察覺到身後有箭,卻沒有任何要閃躲的意思,平靜的聲音裡有幾分調侃,「沒看出來,你還挺會演戲的。」

    冷箭,忽的射入他的背,黑衣人眉頭緊皺,一會兒功夫,又舒展開來,似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

    落凡坐在黑衣人前面,從上馬開始,心裡就緊張,雖然並不是第一次和男子有親密接觸,但和一個不大熟悉的男子,卻是頭一遭。

    黑衣人將她緊緊圈在懷裡,免了細雨落在他身上。

    耳畔,陣陣男子溫熱的鼻息傳來,落凡的面頰立刻滾燙,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心猿意馬,哪裡還有心思去管後面的箭啊。

    且聽到他如此戲謔的口氣,不免愣了一下,心跳更加快了,想都沒想脫口而說,「還不都是為了你,我長這麼大,可從來都沒哭過,現在為了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哭得那麼淒慘,丟死人了。」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一句「還不都是為了你」,緩解了黑衣人背上火辣辣的疼痛。

    一聲輕笑,清晰的傳入了落凡的耳中。

    落凡愣了一下,他會笑啊?不過,很快想到他笑的原因,想到自己那句「還不都是為了你」,臉燙的如同熾熱燃燒的柴火,心跳快得無法計數了。

    她乖乖的閉上了嘴,免得一會兒再說些丟人的話。

    馬兒跑得很快,馬蹄踏入了一條淺淺的河流,黑衣人再也堅持不住,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撲通」一聲,掉在河水中,濺起巨大的水花。

    落凡大驚,立刻跳下馬,慌忙的喊道,「季安荀,你怎麼了?」

    她迅速的將他扶起,才發現,天吶,他竟然中箭了,他怎麼不說,怎麼一直都沒說?她該死的竟然沒發現他的不對勁!

    可是在這裡,她什麼東西都沒有,不能拔掉箭,只能乾著急!好在,他應該是提前服了些解毒的藥。

    季安荀明顯的很是吃驚,不過實在沒多大力氣了,只說道,「把我放在騰霧背上就好,它會帶我回去。」

    落凡聽話的把他扶起來,吃力的把他橫放在馬背上,也跳上馬,拚命的催著騰霧快跑!

    他說,騰霧會帶他回去,那就由著騰霧跑,這馬兒,一定很通靈性!

    騰霧似乎感應到主人受了重傷,跑得比平日裡更快了,一直跑進了一座很隱蔽的山,穿過層層障礙,穿過厚厚的瘴氣,到了一個開闊的地帶。

    落凡心裡只是擔心著季安荀的傷勢,不僅中箭,箭上還有毒!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這裡的地勢,不僅有天然的瘴氣,還有精妙的五行八卦之術作為屏保,堪與凡塵島相媲美!

    外人,實難闖入。

    到了開闊的地方,前面是一處沒有大門的大宅院。

    雖是凌晨,卻亮著許多燈火,但是人,大部分都睡熟了!

    季安荀已經昏迷,落凡心中焦急,也管不了那麼多,扯開嗓子就喊了出來,「有沒有人啊?」

    騰霧配合的嘶鳴幾聲,聲音大過落凡許多倍!

    不一會兒功夫,許多人都從屋子裡跑了出來,看到燈火下,一個白衣女子和一個黑衣男子坐在騰霧身上,驚訝的不得了!

    其中一個人,落凡識得,是風舟!

    「落姑娘,你怎麼在這兒?——公子,公子怎麼受傷了?」風舟和一個中年男子急忙走過來,將季安荀扶了下來。

    那中年男子一見落凡,不知怎的,突然心跳了一下,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

    「快扶他回房,他中毒了。」落凡平靜的說,但聲音裡有隱約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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