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稍往前移一移,看看那晚的尾聲。
曲終人散,吳媚兒眼望著賈正勤夫妻雙雙被眾人簇擁著上車,強忍著那份妒火,避開眾人獨自行走在淡紫色的街道上。
幽暗的燈光張揚著空虛與茫然,只有那些小小的飛蛾還在燈光下飛舞著,做著燦爛的夢。
而此刻的她,一雙迷人的眼睛蓄滿了憂傷,妖嬈的身姿輕輕地扭動著,腳步徘徊在離別的惆悵中難以自拔。這真是:燈紅酒綠處,偏是靈魂的蒼白,歡歌笑語後,最怕難言的孤獨
「嘀嘀!」一輛小車在她身邊停下,轉瞬間「嘟嘟嘟」開走了,留下了空寂寂的街道和淡淡的香味兒。
午夜,臨街的咖啡廳裡出現了一個穿紫衣的女子,攝魂的大眼睛流露著幽怨,一曲《傷離別》過後,那女子拿起手機不停地撥電話,好像一直沒有人接聽。
夜深了,顧客陸續離去,服務員上來催促:「小姐,對不起!我們要打烊了。」
女子幽魂似的在街上慢慢地逛著,被巡警帶往派出所。
半小時後,來了一位很有派頭的男士,他就是賈正勤。
賈正勤直接將女子送往宿舍,回頭就要走。
「站住!好你個假仁假義的虛假之人,老婆來了情人就丟開不管了?」女子故意大聲說著,將東西摔得滿地皆是。
「小聲點,我的姑奶奶!」賈正勤沒法,只得送女子進了房間。
女子一下子倒在他的懷裡:「你這沒良心的東西,玩了老娘拍拍屁股就想走,將我一個人丟在一邊不管啦?」邊罵邊扭著他的耳朵直往床上拖。
「啊喲!啊喲!輕點,我的祖宗。」
兩人說著一起倒在了床上,媚兒摟住他的脖子,急急忙忙貼了上去。賈正罡顧不得用他柔韌如簧的舌頭去勾引媚兒唇舌,連忙捋下自己和媚兒身上的衣服,想速戰速決。
那媚兒偏不理他,調轉頭把玩起他那寶貝來,她那雙柔美細滑的小手輕輕地揉著,摸著,賈正罡心裡癢癢的,不住地輕聲喊著:「快點!」
媚兒聽到喊聲,不但不快,反而用柔膩濕軟的舌頭一下一下舔著,再張開嘴吸吮著。賈正勤哪裡熬得住這般搬弄,「咻咻」幾下子噴得媚兒滿口滿臉都是。
第二天,紫逸在公司裡看到吳媚兒雙眼紅腫,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與過去美麗迷人,神采奕奕的樣子判若兩人。
「吳小姐你病了嗎?」也有同事這樣問。
「沒病,只是沒睡好。」
然而,當吳媚兒不在場時,同事們竊竊私語,紫逸才知道那個女子就是吳媚兒,而接她出派出所的人正是賈正勤。
「紫逸,你知道嗎?我們公司晚上鬧鬼,你可要小心點,別晚上加班。」
說話的是伶牙俐齒的阮媛媛小姐,此人與吳媚兒年齡相仿,並且兩人總愛勾心鬥角的。今天她怎會放過這饒舌的機會呢?
於是,她悄悄地走到紫逸,附著紫逸的耳朵添油加醋地描繪了一番。臨了,會繪聲繪色地學著媚兒的腔調嬌滴滴叫著:「賈主任,來了麼?」
紫逸雙眉微皺,眼眸中飄著一絲鄙夷,小聲地說:「不會吧。」
「我們的紫逸太單純了,連這也不知道。」
紫逸心裡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可嘴上卻不能說。她雖然有些難過,但只以為那是兩地分居造成的,她為好友林玉祈禱,但願他們夫妻從此以後平平安安。
晚上,紫逸在家裡看書,傳來一陣敲門聲,她心裡納悶:誰這麼晚還來敲門,便沒好氣地大聲問:「誰?」
「紫逸,是我,快開門!」
「啊!林玉?」
門開了,林玉滿淚人兒似的站在門前,頭上的髮髻也亂了,雙手顫抖著捂著臉,一看到紫逸開門,抽泣著一下撲在她的懷裡:「紫逸!我該怎麼辦啊?」
「怎麼了?」紫逸心裡咯登一下,什麼都明白了,但她寧願不相信這是事實。可是,她又該如何勸解朋友呢?
她將林玉扶進裡間,讓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泡了一杯濃茶放在她身邊,挨著她坐下來說:「哭吧!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心裡興許會好受一點。」
「你什麼都知道了?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啊?嗚嗚!」林玉靠在紫逸身上哭得累了,便抬起頭來,「今晚我睡在你這兒。」
「不行!如果你已經決定放棄了,那我沒話可說。如果不是,這不等於便宜他人麼?」
「對啊!」林玉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地說,「我怎麼這麼笨呢?不能放棄!我為他付出太多了,這樣放棄我不甘心。再說,我倆一直兩地分居,那麼嬌艷的狐媚子投懷送抱,也難怪他把持不住。我想明白了,你放心吧,我會像沒事人一樣的,能不能爭取他回心轉意,那得看我的寬容度和他對我有沒有愛意了。」
「好,那我用車送送你。」
送走了林玉,紫逸全無睡意,思緒翩翩:
想到這兒,紫逸打開了通往陽台的房門,坐在陽台上望著遙遠的天際沉思。
天邊的雲裡有一抹淡紫色,不久便看不見了。紫逸正想回屋,夜空突然出現了五彩繽紛的煙花,那麼絢麗,那麼耀眼,她猜想,這也許是哪家在慶祝婚宴吧?一想到婚宴,林玉與賈正勤那晚宴會立刻閃現在眼前,可是今天的林玉確實那麼的悲哀。
唉!紫逸深深地歎了口氣,自語道:「絢麗多姿的身後或許是無盡的悲哀,五彩繽紛的深處或許是靈魂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