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敢不敢再壞點 第1卷 第八十九章
    寒兒見左銘澄走了,四周也沒有人,抬手將太子妃臉上的面紗一把扯下,然後遠遠的扔在一邊,嘴裡還嘟囔道:「娘親,你本來那麼美,戴上面紗就變得好醜,寒兒看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嗯,還是這樣好看。」

    「一天到晚就你事多。」

    面紗摘下後,終於露出了那張白皙的臉,小小的櫻桃嘴,高挺的鼻樑,還有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無一不彰顯她的美麗。

    如果此時孫赤焰或者孫赤風看到這張臉的話,一定會驚得嘴都合不攏,絕對會一蹦三丈高,大聲的歡呼起來。

    她,頂著北魯國太子妃的名頭,實際上,她就是五年前備受,讓冥王顏面掃地,又尊為魔教二號危險人物的——

    沈若雪!

    沈若雪又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帥到掉渣,可愛且萌到爆的——小屁孩!當然,也就是她的命根子,親親小寶貝。

    時隔五年,沈若雪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她會幹什麼?會不擇手段的一雪前恥,把天下攪個天翻地覆,還是為了見那個被藏在心裡的男人?

    這一切,只有她自己知道!

    「人家說的是實話嘛,嘻嘻,娘親真好看。」寒兒吧唧一聲在沈若雪的臉上啵了一個,留下一個小小的印記。

    「寒兒,你又欠揍了!」

    沈若雪抱著寒兒進了房間,放手將房門插上。雖然驛館周圍都被重兵把手,但沈若雪知道,今晚肯定會有人來爬窗。

    哼哼,來就來吧,既然敢回來,就不怕被人知道。今晚,只是一個開頭而已,以往那些,統統都要討回來。

    沈若雪坐在床上,寒兒坐在她的腿上,雙手摟著她的脖子,小嘴吧唧吧唧著,「娘親,寒兒今晚還要摟著你睡。」

    「……」

    沈若雪將寒兒放到一邊,然後惡狠狠的瞪著他,「說,今晚你又幹什麼壞事去了?快說,別眨眼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把戲。」

    「呃……」

    寒兒用手指戳戳腦袋,「呃……呃……其實人家就是逗逗那個管家而已,誰讓他那麼笨呢,連我一個五歲的小孩子都不如……」

    「你還有一次機會。」

    「哎呀,人家就是覺得無聊,所以自己給自己找點樂子呀。」寒兒又想撲到沈若雪的懷裡,卻被那凌厲的眼神給嚇了回來,「娘親……你好狠心,又瞪著寒兒……嗚嗚嗚,人家受傷了,心好痛。」

    「我……你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沈若雪真是服了這個活寶了,什麼事兒都幹的出來,而且還打死不認賬,編故事那是一套連著一套的,頗有寫小說的天賦。

    對於他最好的辦法,那就是……嗯,很簡單,那就是撓他癢癢,他就怕這個。

    沈若雪一把將寒兒抓過來,打橫放在腿上,雙手不停的撓他胳肢窩,很快寒兒就繳械投降了,「嗚嗚,寒兒難受,娘親……嗚嗚,人家說還不行嗎,嗚嗚……」

    「算你小子識相。」

    寒兒兩隻眼睛翻著白眼,嘟著小嘴,那樣子可愛極了,「人家不過就是想看看……」

    「噓,寒兒別說話。」沈若雪將寒兒摟在懷裡,示意他不要說話,同時她右手一揮,一陣掌風呼的一聲將蠟燭熄滅,房間頓時變的黑漆漆的。

    沈若雪抱著寒兒躺在床上,不去理會剛剛一閃而過的那個黑影。哼,自然有人會去對付他。

    「娘親,那人是誰呀?」寒兒也發現了窗外閃過的那個黑影,趴在沈若雪的身上,好奇的問道:「是爹爹嗎?」

    「噓,別亂說,你爹早死了,除非他是鬼。」沈若雪沒好氣的說道。

    「不對呀,娘親你先前不是說帶寒兒來大錦找爹爹嘛,怎麼爹爹……已經死了?「寒兒意識到被騙了,鼻子一酸,眼看就要哭出來了,「娘親你壞,你騙寒兒,嗚嗚嗚……」

    「唉!」

    寒兒一邊用兩隻小手揉著眼睛,一邊哭泣道:「別的小孩兒都有爹爹,連草原上的小馬兒都有,寒兒真可憐,長這麼大都沒有爹爹,嗚嗚……寒兒是個沒人疼的可憐孩子,嗚嗚……娘親你為什麼不給寒兒找一個爹爹呀……」

    「喂,別裝了,我不吃你這套……喂,寒兒……」沈若雪的手觸碰到寒兒的臉,感覺濕濕的,她一下子慌了,「寒兒,你怎麼哭了,寒兒……」

    「寒兒想爹爹……」

    寒兒趴在沈若雪的身上,抽泣起來。沈若雪知道,寒兒不是在演戲,她剛才無意中又觸碰到寒兒心裡最敏感的地方了。

    這些年,寒兒跟著自己走南闖北,沒少吃苦,每次他看到別的孩子有爹娘帶著玩兒,他都會問沈若雪:「娘親,為什麼寒兒的爹爹不帶寒兒到處玩呀?」

    每當那個時候,沈若雪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寒兒的親爹到底是誰。

    所以,每次她只能很氣憤的說一句:「你沒爹,是娘親一個人把你生下來的。」

    寒兒見沈若雪生氣了,也就不問了。可是,這並不表示他心裡不介意。一個五歲的孩子,看到身邊的孩子都有爹爹,他能相信娘親一個人能把他生下來麼?

    沈若雪自認為這些年生活過的很苦,卻也沒有讓寒兒受過什麼委屈。唯獨在這件事上,沈若雪覺得虧欠了寒兒很多很多。

    他是無辜的,他不應該只是羨慕別的孩子有爹爹,他也有被爹爹疼愛的權力。

    所以,沈若雪藉著這次機會再次回答大錦,一來是為了打開心裡那個結,二來則是把寒兒的親身父親給揪出來,必須讓他負責。

    「寒兒,是娘親對不起你,是娘親不好……」沈若雪輕輕的撫摸著寒兒的腦袋,憐愛不已,她也想著是該把這件事告訴寒兒了。

    可是……

    「呼嚕,呼嚕……」寒兒竟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還打著小呼嚕。

    咯吱。

    門被輕輕的推來,一個黑衣人走進來,恭恭敬敬的站在離床不遠的地方,輕聲道:「老大,是孫赤焰。」

    「別給他留面子,什麼方法邪惡就用什麼方法。」沈若雪壓低聲音說道。

    「嘿嘿,明白。」

    第二天,京城的東大街的某個箱子裡發生了一件稀罕事,一個穿著褲衩的男人抱著一頭黑不溜秋的豬睡的正香。那頭豬也是,緊貼著男子,好像還捨不得離開一樣。

    哇

    好多人在圍觀。

    「這是誰呀,這麼幹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來,真是無恥,無恥。」一個老人都快氣暈過去了。

    有的人倒是饒有興致的蹲下身,仔細的看著這一人一豬:「看他這模樣,女人緣應該很好啊,怎麼落魄到和豬……」

    「哇,是一隻母豬。」

    有的人卻是高瞻遠矚,「你說,這豬懷孕了,會生出個啥東西來?」

    男子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一見場景,也呆了。他明明記得昨晚是去了左銘澄下榻的驛館,然後聽到一陣怪異的笛聲……

    『沈若雪,一定是沈若雪,只有她才幹得出這種事情來,她沒死!「男子哧溜一聲爬起來,施展輕功一閃就沖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了。

    這時,有的人狐疑的說道:「咦,我怎麼瞧剛才那個人,有點像冥王爺呢?」

    「別亂說,冥王爺怎麼可能與豬……好像是有點像。哎呀,剛才怎麼沒仔細瞧瞧啊,可惜了,不然這事就轟動了。」

    雖然孫赤焰的身份沒有被識破,可是這件事已經成為了全大錦的一個奇聞了。

    沈若雪醒來時,見寒兒正做在床上,掰著手指不知道在數什麼。

    「寒兒,你做什麼?」沈若雪坐起身來。

    「數日子,離上次已經過去十天,也就是說,寒兒還能過……娘親,把你的手借給寒兒數數,寒兒的不夠用了。」

    寒兒很認真的樣子,沈若雪一把將他摟在懷裡,眼睛裡濕濕的,「寒兒別怕,娘親一定能想到辦法,別怕,別怕……」

    「寒兒不怕,寒兒就是算算日子,沒什麼的。」寒兒咧開小嘴笑笑,的確是不在乎的樣子。只是沈若雪知道,寒兒因為懂的早,所以才會這樣,他心裡其實是很在乎的。

    「好吧,那寒兒乖,快起來洗漱,待會兒娘親帶你出去玩。」

    「嗯。」

    沈若雪換了一身青色的男兒裝,頭髮用玉簪別起來,倒是有幾分男兒的感覺。寒兒遲遲的看著沈若雪,「娘親,有件事寒兒覺得必須要告訴你。」

    「什麼事啊?」

    寒兒指了指沈若雪,有指了指他自己,「其實,你穿上男兒裝,真沒寒兒帥氣。」

    「……」

    母子倆正在瞎鬧,左銘澄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走進來。他見沈若雪這副打扮,遂明白了她的意思。

    「雪公子,寒公子,造反已經準備好了,是不是該去吃點了呢?」左銘澄其實也沒什麼太子架子,很平易近人。

    當然,這只是在她們母女倆面前。

    「嗯,朕知道了,小澄子快過來扶朕一把,朕這身子骨哦,嘖嘖,眼看就要不行了,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呀。」

    寒兒弓著腰,還假裝咳嗽了兩聲。

    「遵命」左銘澄一把將寒兒摟在懷裡,笑道:「不如奴才抱陛下去用膳。」

    「小澄子真乖,朕重重有賞。」寒兒咧開嘴,扭過頭看了看沈若雪,道:「沒有朕帥氣的雪公子,麻煩你賞小澄子一個香吻吧。」

    「……」

    寒兒無視沈若雪的白眼,拍拍左銘澄的胸口,「小澄子,起駕御膳房。」

    三人在吃造反的時候,沈若雪也沒有提及昨晚發生的事情,反正他也不關心,只是小小的懲戒一下孫赤焰而已,相信他也不會張揚出來的。

    「今天一大早,太子府派人送來了帖子,說是孫赤風邀請我們去皇家獵場狩獵。」左銘澄是在徵求沈若雪的意見。

    「怎麼,沒人邀請我麼,打獵那麼好玩的。」寒兒一邊吃著水晶餃子,一邊嘀咕道:「虧得我昨晚還叫他叔叔呢,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沒,人家邀請你了的,誰敢不請你呀。」

    「那還好,不然我可生氣了,不讓娘親去。」寒兒很滿意的笑了笑。

    沈若雪真是服了他了,啥事他都要來攪和一下。既然寒兒都這麼高的興致,沈若雪也沒有拒絕,「那就去嘛,聽說皇家獵場的獵物可是很多的。」

    「那好。」左銘澄見沈若雪同意了,便對侍立在一旁的護衛隊統領說:「蒼狼,這件事你去準備吧,一會兒我們就出發。」

    「是,殿下。」

    「哦耶,騎大馬打獵去咯。娘親,你就看我大顯身手吧,絕對打一隻大野豬回來讓那個……」

    「咳咳……」沈若雪不知道寒兒怎麼整的昨晚那事的,不過說出來總是不好的,遂打斷了寒兒的話,「就你,連弓都拉不開,還打獵,切……」

    「走著瞧,哼!」

    皇家獵場,位於京城三十里之外,地形倒是平坦,有一片樹林。獵場常年都有禁軍把手,一般人根本進不去。

    每年秋天,皇族子弟都會到獵場打獵,藉以考察他們的弓馬騎射能力。今天孫赤風將左銘澄他們約到獵場,不知道呼嚕裡賣的是什麼藥。

    沈若雪牽著寒兒出了驛館,就見到孫赤風派來的人馬。

    「寒兒,待會兒待在我身邊,不許到處亂跑,知道了嗎?」馬車裡,沈若雪細細的叮囑寒兒,生怕又發生昨晚那種情況。

    寒兒一臉的興奮,根本就沒關沈若雪說什麼,反正說什麼他都很快的就答應下來,至於執行不執行,那就得看當時的心情了。

    快到中午了,馬車停在了獵場外。

    「寒兒,到地方了。寒……我暈,又睡著了。」

    「沒有,人家只是假裝睡著了。」寒兒一聽說到了,立馬就歡呼起來,他就喜歡騎馬射箭什麼的。

    兩人下了車,放眼望去,雖然是秋天了,但草還是很綠,踩在上面像是踩在地毯上一樣。遠處有一片樹林,還有幾十座營帳。

    左銘澄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意。

    「看來,他是打算讓我們在這兒住幾天了。」左銘澄見孫赤風走了走過,有些擔憂的看了看沈若雪,道:「你真大不打算再掩飾一下?」

    沈若雪只是笑笑,道:「他們應該都猜到了,我又何必掩耳盜鈴呢。知道了也好,反正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這次,興許還要他們幫忙。亮出身份,倒也好。」

    「也對。」

    左銘澄拉著寒兒的另外一隻手,「寒兒,待會兒爹爹帶你騎馬,如何?」

    「好……」寒兒故意把音調脫的老長,藉以表示他對左銘澄佔他便宜的不滿,「爹爹,待會兒我們比賽吧,誰輸了誰就叫誰爹爹,如何?」

    「……」左銘澄差點沒氣暈過去。

    「寒兒,說話注意點。」沈若雪提醒寒兒一句,「不能這麼沒禮貌,不然我立馬帶你回去。」

    「哦」

    孫赤風在一幫禁軍的簇擁下走了過來,今天他穿著一身淡黃色騎射勁裝,看上去斯文氣少了幾分,而多了幾分男兒的霸氣。

    遠遠的,孫赤風就看見了沈若雪,一顆心不自覺的狂跳起來。昨晚他只是懷疑,心想今天藉著打獵的名頭將他們約出來待幾天,總能發現點什麼的,可他卻沒想到今天就親眼看到了那張久違的面龐。

    「她真的還活著,太好了。」孫赤風興奮不已,以至於呼吸都有點不正常。只是,他看到他們牽著寒兒的親密樣子,一顆心彷彿又跌入了冰谷一樣。

    也許,那個人該是自己的。

    孫赤風整理了一下複雜的情緒,邁開步子走了過去。他極力的把那份衝動壓在心底,現在他是北魯國的太子妃,不是以前是沈若雪了。

    唉,孫赤風尚且難以接受,不知道蕭子櫟知道了這事他會怎麼樣。孫赤風苦澀的笑笑,看來自己這個狩獵的想法怕是會將蕭子櫟也給招來吧。

    「澄太子,太子妃,今天你們可要一展身手哦。」雖然孫赤風已經極力的控制自己了,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不如之前那般自然了。

    「風太子盛情相邀,我們這些草原人自然是要使出全力,不然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次機會了麼。哈哈,聽說風太子也是文武雙全,到時候咱們兩位太子一較高下,如何?」左銘澄其實是在激他。

    「當然,既然出來玩兒,那就得盡興。」孫赤風看著沈若雪,說道:「不知太子妃和寒兒擅長騎射不,如果不能的話,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休息地,你們可以……」

    孫赤宇話還沒說完,寒兒就不樂意了,「誰怕誰呀,娘親和我那也不是吃白干飯長大的,騎射我們最擅長了。」

    「嗯,寒兒小小年紀就頗有男子漢氣概了,長大了可不得了哦。」孫赤風讚許的點點頭,心想要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澄太子,這邊請,這都中午了,我們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順便等一下冥王,下午再狩獵,如何?」孫赤風建議道。

    「一切聽風太子的安排。」左銘澄倒是沒什麼意見。

    冥王也要來麼?

    那麼,蕭子櫟肯定也是要來的!

    呵呵,這下可熱鬧了!

    沈若雪一直沒說話,看到孫赤風努力控制他自己的痛苦樣子,沈若雪有些不忍心,畢竟愛一個人是沒錯的,何況孫赤風對她是百般的呵護。

    傷這樣一個男人,沈若雪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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