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深深 代嫁 第五十九章
    杜應虎聽了心裡一鬆,其實他的氣憤也是裝出來的,無非是想挽回一點面子,想了想,他又問道:「那他們有沒有提到我?」

    閉月聽他這麼問,就猜到他是把錢花在了不正經的地方,怕老爺責怪。她心裡一陣感歎,杜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她一個作奴婢的尚且急得吃不下睡不著,他這個少爺居然還有心思出去鬼混。想到這裡,她決定給他一點教訓,就慢聲細語地說道:「提是提了……」

    「怎麼說的?」杜應虎一聽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兒,此時他已經開始後悔當初沒讓傻哥哥跟著,如果讓他一起去,此時還能找個替罪羔羊,現在不論什麼事都得自己扛了。

    閉月見他變了臉色,有心讓他發急,看了下天色,假意道:「哎呀,老爺命我拿酒去的,我居然耽擱在了這裡,要是送得遲了,老爺一定會怪罪於我的。二少爺,恕奴婢失陪了,您想知道什麼還是直接進去問老爺吧,大家都在等著你呢。」說完也不管他是什麼反應,轉身就走上了小路。

    「誒,閉月,喂!」杜應虎忙在後面叫她,可怕飯廳內的人聽見,還不敢大聲,就這麼一猶豫間,閉月已經消失在了小路上。

    「這個該死的丫頭!」他氣得咬牙切齒。這個丫頭平時是最有心機的,又深得杜老爺和秦氏器重,雖然跟羞花是一樣的出身,但他一直不敢碰她,就是怕栽在她的手裡,此時對她是又恨又氣,恨不得剝了她的皮。可現在又不是跟她計較的時候,想到她的話,他內心的擔憂又加重了幾分。

    他走出花樹,向飯廳的方向看了看,猶豫了一番,心想自己早晚是要見家人的,如果此時出去的話,有外人在場,也許爹爹還會給他留幾分顏面,一混也就混過去了。若此時不去,等人都走了,他這頓打鐵定是少不了的,到時候不落個殘疾也得皮開肉綻。

    想到這裡,他一咬牙,大步向飯廳走去。剛走進秋爽齋,就有眼尖的丫頭立刻發現了他,忙笑道:「老爺,夫人,二少爺回來了!」

    秦氏一聽,忙回頭道:「快給二少爺加個座位,再添一副碗筷。」

    「是。」話音剛落,就有小丫頭搬了凳子過來了,將他安置在了杜應龍和秦氏的旁邊。

    「虎兒,快給赫連老爺見禮!」杜其昌看了他一眼,雖然對他這麼晚回來有些不滿,但是礙於赫連雲天,並沒有發作,而是將手伸向了赫連雲天,說道。

    「誒,免了免了,今天高興,大家一起舉杯喝一杯就好了!」赫連雲天正眼都沒看杜應虎,只是笑著對杜其昌說道。杜應虎正好懶得給他行禮,忙的坐下舉起了杯子,眾人碰過杯之後,他一昂頭將酒喝了下去。

    秦氏還以為他在這件事上立了大功,忙開口說道:「老爺,雖說此事是一場誤會,但是若沒有虎兒在中間周旋,恐怕這次誤會也沒這麼容易解開。我們的虎兒真是長大了!」說著欣慰地歎了口氣,眼圈一紅,忙轉過身去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她此言一出,杜應虎的心往下一沉,心道不好,果然,杜其昌和赫連雲天都一齊看向了他。

    「呵呵,爹,赫連老爺,你們別聽我娘的,其實這件事本來就是一場誤會,赫連老爺明察秋毫,查明真相後一定會將我爹和妹妹釋放的,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根本不用我在中間攪和,你們說是不是?」說著呵呵乾笑了兩聲,忙以喝酒掩飾自己的心虛,又向秦氏擠眼,示意她不要再提這件事。

    秦氏卻以為他是在謙虛,並不知道他的眼色是什麼意思,還以為他讓自己藉著這個機會多替他美言幾句,又道:「虎兒,你就別再謙虛了,雖然你平時胡鬧了些,但是有事的時候真的很得力,你以為娘不知道?這次多虧了你了!」說著又落了幾滴眼淚,她是真感激這個兒子的,要不是他,這個家就散了。

    杜應虎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以前他最喜歡秦氏的,可此時他卻恨不得沒有秦氏這個人。

    杜其昌並不知道這其中原委,還以為他們在打什麼啞謎,赫連雲天在座,怕他再起什麼誤會,但沉下臉道:「夫人,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這件事關虎兒什麼事?」

    秦氏正怕他不問呢,見問,忙的把他被抓走後怎麼籌錢,怎麼讓杜應虎去調停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當然,有赫連雲天在旁,她只撿能說的說了,不能說的就沒有說,不過話裡話外都是誇獎杜應虎的話,聽得一旁的杜應龍臉上訕訕的,暗暗後悔自己當初聽了弟弟的話,沒有跟上去,不然此時也能得到父母的誇讚了。

    杜其昌聽了秦氏的描述,看了看杜應虎,又看了看赫連雲天,心想怪不得他的態度突然轉變了,原來是收了家裡的銀子,他還以為他是看在楊荔枝的面上才放人的,真是太天真了!赫連父子是什麼人?向來是不見好處不辦事的,要不是有好處到他們頭上,怎麼會這麼容易讓自己走出牢獄的大門?

    想到這裡,他冷笑了一聲,臉色不禁難看了幾分。

    赫連雲天聽了秦氏的話,只感到困惑,因為杜應虎根本就沒有去過他的府上,更別說銀子了,他連銀子的影子都沒見到。但是看秦氏的樣子,分明是很肯定兒子把銀子交給自己了,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想到這裡,他不禁冷眼看向了杜應虎,想聽聽他的解釋。

    事到如今,杜應虎知道話已經說開了,要是自己再不說話,一定會令局面不好收拾,不得已之下,只好硬著頭皮站起身說道:「爹,赫連老爺,我娘說的是實話,她確實籌了銀子,但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並沒有拿著銀子去救我爹,而是,而是去了賭坊。我是畜牲!」說著就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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