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竟是我的初次 第5卷 番外
    見到她第一次的時候,我的心是會疼的。不知道為什麼?亦或者是因為她那種悲傷又木訥的表情像極了我父親死得時候,母親那般絕望的表情而逼迫的我不得不去心疼。所以她成了我建立造型所以來第一個我主動去幫忙洗髮的女人,當我問她要不要換個髮型的時候,她竟然說『換一種髮型,換一種心情。』說實話我當時的確沒想那麼多,總以為她一定是受得打擊太大了,想要趕緊給她理了發就打發她走好了。

    面對她的面無表情,我覺得自己是犯賤的自討苦吃,幹嗎要主動給這種人做頭髮?甚至在一瞬間我的腦海裡閃爍著對她的不滿以及厭惡。好不容易把她給全部『整理』好以後,她卻說她沒帶錢,這事著實讓我有些憤怒。看著她水汪汪並且不是很有神的大眼睛,想想還是算了吧。可她卻說非要還我錢,無奈我還是把她給打發走了,可沒想到沒過一會她又回來了,並且說自己沒錢了,手機沒電了,也不知道回家的路。

    本想拒絕她的,無奈她無助的表情和母親絕望的表情太像了,所以我害怕的選擇送她回家。看著她悻悻的向我道謝,我也不以為然,報上自己的名頭,甩下一張名片就駕車離開了。

    我以為我永遠都不會見到她第二次,怎料想她會成為我以後生活裡的插曲?並且是終生的。

    她來還我錢了,並且說沒工作可不可以在我這工作?我答應了,莫名其妙的就答應了。

    以後的日子過得很平淡,我去了上海教學,卻莫名的憶起她那張與母親神情極為相似的面孔。鬼使神差的下了飛機就駕車去看她,本想載她回家,卻在路上發現她的身後一直有一個男人跟著她。那時候心裡很害怕,萬一她出了什麼事怎麼辦?結果卻是一路平安,往後的幾天也是一路平安。所以我也放鬆了戒心,可在放鬆戒心的同時,那個成了她的未婚夫。

    我堅信我那時還是不以為然的,真的。並且在酒吧喝酒的時候,我的真心話確實是選擇麵包而不是愛情的。至少我認為那時的她還不足以讓我選擇愛情,而且我也從未想過讓自己選擇愛情。

    接著她要學習理發和一次性的燙髮卷髮,我竟然會指使七姐去了日本而自己留下教她。我發現,她真笨,真的。只是一個簡單的劉海,她竟然能夠學了半個月了還學不會。可總會覺得她還是挺可愛的,至於我為什麼肯教她,那時我不明白,一點都不明白。

    記得那一次在酒吧她被人差點佔便宜的時候,我救了她,可她眼睛裡卻對我產生了恐懼。多麼可笑啊?誰會對救自己的人產生恐懼?我想,那非她莫屬了吧。後來的日子,我還是同往常對她的態度一樣,我想她應該是迷惑的,不過也只是沒兩天她又恢復了以往對我的態度,而我們之間也就是這幅吊兒郎當平平淡淡的樣子。

    和她相處的日子大概也才三個月左右吧,我該去法國接任月堂堂主的位置了。而且安姐過來找我了,她說還沒經歷過,不懂什麼是愛?我承認我不懂什麼是愛?也不懂父親心臟病發作的時候母親那種絕望又無助的面孔,更不明白在父親死去後的24小時之內,我不過是去洗個澡,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母親割腕自殺,血液染紅父親身上蓋著的那張白被單的畫面。

    我記得安姐說的一句是『這就是我作為女人最卑微的愛。』而且聽巒雅說了一句『她有她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尊重她的選擇。』簡單的一句話,儘管不是對我說的,我卻是覺得很窩心。

    我在臨走之際選擇在酒吧聚聚,並且她也帶上了廖罕,而廖罕去洗手間的時候她竟然會舉起酒杯要為我踐行。阿龍他們也趁機起哄要我和她喝交杯酒,雖然我回答的很玩味,可心裡卻是有一絲奢望的期待。結果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並沒有想到她會同意他們的鬧劇。

    我走了,去了法國,把所有在中國的聯繫方式都斷了。我不需要朋友,縱使這是我自以為的,所以我完全的不會婆婆媽媽,所以決絕的不殘留一星半點在造型所的痕跡。

    到法國之後,月堂的接任很成功,我新開了造型所,卻不想月堂的事情一直煩繁多,所以就把造型所交給七姐和阿龍來打理了。只是在工作繁忙之時我還是那個平淡慵懶的顧一,卻是在閒暇之際總是會想起那抹與母親深情極為相似的女人。有時候還會想起她第一次對我的自我介紹『我叫名巒雅,名字的名,亦山巒的巒,雅致的雅,名巒雅。』呵,很好笑吧?連我自己都會笑話自己沒事想一個不相關的女人幹嗎?

    平淡依舊的日子過了大概不到兩個月,說實話我不是很記得了。那天,我接到了雲稀的電話,鬼知道我緊張個什麼勁的不顧是不是陷阱的回了國救她。事實證明我回去是對的,救了她帶走了雲稀,一起奔赴法國。在剛到法國的那幾天她竟然連著高燒兩次才讓我發現她竟然得了骨癌,而且是眼嚴重的末期了。我找了好幾個國家最好的骨質醫生來給她做手術。時間過得很快,她臉上的痛苦也很多,看著她汗水浸濕枕頭的模樣,我竟然會心疼。甚至有一次她難受的小臉扭曲的不成樣子的那一次我都以為她活不了了,可意外的,她還是活了下來。當時我就想,應該是廖罕支撐著她想要活下去的意識吧?

    她重病的那段時間,我一直告誡自己只是把她當成母親來對待,不想看到和母親一樣的結局罷了。結果也證明,我隱藏的很好,至少沒有讓我能夠衝動的說出自己喜歡上她的事實。

    後來我問她要不要告訴廖罕她在法國治病,可她卻是回答我她相信廖罕可以等她兩年的,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是錯的,至少我們兩個都同樣認為她的信任是錯的。她看著廖罕與綰新月結婚的畫面對我說我們結婚吧。我只覺得很好笑,嘲諷她把我當成走出悲傷的工具。多出乎意料的,她竟然點頭道是,我真不知道是該誇獎她的真誠,還是該討厭她的回答。最後,她還是用她不成理的道理把我給說服了,亦或者當時我心中還是很慶幸,很竊喜的,只是我自己一味的逃避不敢承認罷了。

    婚後,我們的日子過得很……甜蜜,我只能找到這個詞來形容,即使不是那麼真切。

    我沒想到她會那麼快的懷孕,我們去了日本看櫻花,她卻走神的回頭就微笑,我很莫名其妙,也是在後來才知道那片櫻花樹下曾是她和廖罕之間來過的地方,而她之所以會回頭笑,也是憶起了當年給他們拍下照片的梁齊。之後她跟我講了錢的價值,我想,那應該是廖罕對她說的話,因為她講的時候眼睛裡帶著悲傷與喜悅。可她和我都沒有發現,在她訴說錢的價值的時候,我的心痛了一下。在酒店裡我問她寶寶叫什麼名字好呢?她幾乎是沒有做任何思考的脫口而出說『顧執。』然後在我的詫異下她忙改口說『男孩就叫顧執,女孩就叫顧一諾。』我又在想,這名字應該是她和廖罕一起想的吧。並且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口中依舊念著那個我聽了兩年多的名字,她說『廖罕,晚安。』要麼就是『廖先生,晚安。』我當時不以為然,卻不曾想,這個名字竟然陪伴了我未來三年多的時間裡。

    她懷孕的時候我問她想要吃什麼讓劉嫂做,她卻說想吃我親自做的飯,我當時立馬就明白了,她是完全把我當做成廖罕來看待了。縱使我很不情願,心裡也悶悶的很不舒服,可我還是如了她的願。她懷孕的時候都是我幫她洗澡、洗頭,頭髮也都是我親自給她吹乾的。可是某一天,她竟然閉著眼睛享受我給她吹發的時候說『廖罕,你技術加精了哦。』當時我心裡很不是滋味,特別難受。可我還是不明白我為什麼隱忍下來了?

    她生了,生了一個女兒,如了她的願取名叫『顧一諾』。她很愛她,很寵她,總會讓我認為她對小諾的愛是把對廖罕的愛全都傳送到她身上的一樣,亦或者是我想的太多了。往後的日子,道上的事情很多,我也總是早出晚歸,在小諾週歲生日的時候我看到她偷偷的拿著那枚平淡無奇的戒指在哭,她說『廖罕,我很幸福。』簡單的六個字讓我對她的懷疑之心減少了很多。即使她是把我當成踏板,可她卻始終沒有始亂終棄的念頭,這樣的她讓我覺得欣慰。

    實際上廖罕進入黑道之後的事情我大部分都是知道的,可我沒有告訴她,不是故意阻擋不讓她知道廖罕的消息,而是害怕她難過,真的,我害怕。

    可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在我們結婚四年多之後法國總統的壽宴上還是見到了他,我很清楚廖罕將要做的事情,所以我並不是很驚訝,反倒是巒雅。她會害怕,顫動,甚至是恐懼。不是害怕廖罕的人,而是害怕她自己埋藏在心裡對廖罕的愛。她趴在我懷裡說她很痛,可她卻不知道總也會痛,只是強迫自己不敢承認罷了。

    隔天,公司的貨出了問題,我知道這只是廖罕報復最簡單最輕的做法,所以是不以為然的。而後卻是雲稀告訴我廖罕把小諾帶走的消息,我是堅信廖罕不會傷害他們,因為我知道廖罕還是很愛很愛她的。最後我還是在雲稀的疑神疑鬼,亦或者是我自己的懷疑下去了廖罕的別墅。他提出了用賽車來解決,我知道他是不會就那麼輕易的把這件事情結束的,可我還是陪著他讓巒雅看了一齣戲。

    比賽的時候他駛過我的車子邊竟然用唇語說我卑鄙,說我只是一個替代品,他說得不多卻足以讓我憤怒。我不明白為什麼巒雅那時把我當成替代品的時候我為什麼可以隱忍下來,而廖罕說我我卻沒辦法隱忍?亦或者是我自己不想讓自己那麼早的明白為什麼吧。我當時真的很想撞死他,真的,只因為巒雅的一聲『不要』,讓我及時收了手。不然我自我認為我們兩個應該都難逃一死吧。後來的後來,我竟然會可笑的想為什麼我在賽車的時候沒有死去?我贏了,結果卻跟我想的一樣,他不會那麼輕易就收手。

    轉天,迎來的竟是小諾出車禍的消息,我知道不是廖罕做的,也同樣利用這一次把巒雅推得遠遠的,有一種如釋負重的感覺從胸口散發出來。小諾沒死,是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聯繫上主治醫生讓她騙巒雅說小諾死了,並且給小諾打了一種暫時休克的藥材騙過了巒雅。可我沒想到後面的事情竟然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而我也發現自己是愛她愛的不可收拾。我又開始在嘲笑自己為什麼要承認愛上她了,因為她的心中沒我而讓我自取其辱。而我卻是明知道她名巒雅是穿腸毒藥卻是甘之如飴,真是傻得徹底。至少我曾經一度認為我顧一不會愛上任何人,可事實證明我錯了,我愛上了一個叫名巒雅心裡卻沒有我半點的女人,我愛她,愛到至死方休,可也愛錯了,錯的徹底。

    我們回國了,偷偷的帶著小諾。

    回國以後我的職業是出租車司機,因為工作什麼的都被封了,報紙上把我形容的天花亂墜的不好,可我還是認栽了。她不吃不喝大半個月,我丟棄了月堂堂主的位子,只想著賺錢把小諾的腿治好,卻忘記了巒雅需要人呵護,安慰,守候。直到那一天,她問我說『顧一,你是不是愛上我了?』我說『是,我是愛上你了。』她笑了,笑著說自己是什麼樣的尤物?我是明白她的,我明白她那時的想法,並且知道她又想起廖罕了,可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思念卻沒辦法阻止,也同樣的不忍心阻止。

    那天晚上她做了噩夢,我想也一定是夢到小諾滿身是血的模樣,我安慰她,我很想告訴她小諾還活著。可她的轉變還是堵住了我的話,我想等小諾腿好了以後再告訴她,至少她不會在自己情緒還不是很好的時候擔心小諾的身體,所以我延遲了小諾沒死的消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後悔的,因為,如果我早點告訴她,不給她設置這個驚喜的話,我想,我們之間不會斷的那麼快。即使她不愛我,她應該也不會拋棄我,可我的想法終究還是錯的。

    我的車子被砸的第七次,我被砸昏了,而她一致認為是廖罕做的手腳,我那時因為昏迷,所以不知道她去找廖罕理論。那時候王之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是堂主想讓我回去,卻礙於面子顧一用的這種小把戲,僅因為他的小把戲讓我永遠的失去了巒雅,永遠。

    在我昏迷醒來以後沒多久就聽到了小九給我的那段錄音,巒雅說我是替代品,我是踏板,她永遠都愛不上我。說不難受是假的,直到她出現在我面前我的心都是揪著生生的疼。她說我們說好的我是借她走出悲傷的工具不是嗎?我承認我們是說好的,可我沒想到她可以說的那麼理所當然,亦或者,我想她從未對我有過愧疚的意思。我說『我有說過我不會愛上你嗎?我也沒有說過我會當你一輩子的替身。』我說我很想看看她的心是什麼樣的,我拜託小九幫我把她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什麼樣?那只因為我太憤怒了,並且我不是真的想要挖出她的心,可一切都晚了,小九已經那麼做了。

    小九還告訴我說巒雅的心是紅色的沒錯,她告訴我她死了,緊接著便是警察過來把我和小九兩個人帶走了。她說她喜歡我十二年,而巒雅卻把我傷害的那麼深,所以她幫我殺了巒雅,讓我以後能開心而不再被巒雅傷害。可她卻不明白,我甘願巒雅活著來把我傷害的體無完膚,也不願意她就那麼的死去。因為是安姐的話,因為愛情很卑微,因為是我先愛上她,所以注定這局棋,我輸了。

    心疼啊,聽她說巒雅死了,我的心就像是被生生的撕裂,撕斷,撕碎,難以忍受鑽心的疼痛侵蝕著我。我哭了,哭的很厲害,自己在派出所哭的昏天暗地,昏倒好幾次眼淚都是止不住的流著。在派出所被關了兩天,而兩天我都是在哭到昏迷,然後再醒,再昏迷,再醒中度過的。也是那一天我被保釋了,保釋我的人是廖罕。他說『巒雅的手術很成功,她已經欠你很多了,我想她應該不希望再欠你更多。』多簡單的一句話就我把我和巒雅之間的關係說的明明白白,就像是說我是債主,她是欠債之人,除了這些,我們之間沒有半點關係一樣。

    後來的日子,堂主把我應有的東西都還給我了,我的名譽,我的房子,車子,唯獨還不了我一個叫名巒雅的妻子。小諾的腿在醫治一個多月以後就好了,她整天朝著我要見巒雅,可我能怎麼辦?我故意不去知道她的任何消息,因為我會痛,很痛。從我們住過的小屋裡我見到了那枚銀戒和那枚結婚戒指,我不知道我們結婚戒指她是什麼時候摘掉的,但我可以想像得到,縱使這個鑽石再璀璨,再耀眼,都比不過那麼毫無奇特的銀戒分毫。就像是我,無論對她再好,再多麼關懷的無微不至,而在她的眼中,心裡,始終都是沒有給我一點空隙的。

    我忍不住對她的思念,因為忍不住的報以希望,所以我帶著我最後一個可以讓巒雅回到我身邊的籌碼小諾,經過打探就知道了巒雅還在住院,還沒醒。當我進了醫院問了護士她的情況,護士告訴我她成了植物人的時候我驚的差點把小諾丟在了地上。我去了巒雅的病房,看到了她微紅的臉上那沉靜似睡美人的模樣。心真的很痛很痛,我聽到了廖罕的話,他說的是九十九天,我才知道巒雅住院九十九天了。

    看著她那副毫無生氣的樣子,我很想推門而入,卻恰巧的看到她眼角流下的那滴晶瑩的淚。我詫異了,她竟然在沉睡了第九十九天的時候流淚了。並且在我瞪大眼睛看她的時候,她的嘴巴竟然在動,而說出來的卻是我再熟悉不過的連個字。

    廖罕。

    她說的是廖罕,僅僅這兩個字就讓我失去了所有的籌碼。在一個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喊得第一個名字是廖罕,那我還有什麼勝利可言?這場戰爭我輸了,輸的徹底。

    所以,我走了,帶著對她的愛走了,留下了那張讓我們不再有絲毫關係的紙張走了。

    可我卻發神經似的有些開心,或許是她醒了吧?或許是我愛的人醒了並且可以和她愛的人在一起了吧?

    小諾問我為什麼不等媽咪一起走?我說媽咪有事情要做。她確實是有事情要做啊,她的事情就是和心愛的人一起生活不是嗎?而我也應了安姐的那一句話『你有了她不是夠了嗎?』是啊,我有了我們之間的孩子不是夠了嗎?我很滿足,至少她給我的一切不是夢,至少她給了我一個殘留她氣息的生命。

    所謂白首不相離,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我還殘留這又做什麼呢?我以為我的眼淚已經為她流完了,為想不知不覺中還是因她再度的淚流滿面。

    我離開的時候在心底發誓,今生今世我只愛她一個人。真不是口出狂言,並沒有打妄語。

    因為在二十年之後我說的話我實現了,由安姐在我臨死前證明,我今生只愛過一個人,那就是名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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