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拽妃 第3卷 闖天牢
    「要麼把玉璽拿出來,不然等死吧。」軒轅祈痕冷笑道。

    「你永遠別想得到玉璽,那東西是玄澈的,我展紅綾沒有把別人東西送人的習慣!」受夠他的威脅,展紅綾也不禁惱怒起來。

    「玄澈?」軒轅祈痕又發出幾聲陰冷的笑,「好,朕就讓你看看玄澈能怎麼樣!」

    有種不好的預感蔓延,展紅綾剛想叫住他,軒轅祈痕又忽然開口:「來人,把魂兒也關進這裡,她一天不拿出玉璽,一天不給他們三人吃喝。」

    「怕你?」展紅綾嘲諷一笑,坐到地上。

    雲輕衣也雙手環胸,暗暗探看著周圍地勢,倏地旁邊傳來物體墜地的聲音,一個女子被獄卒甩入牢房,倒在鐵籠的外邊。

    她鬢髮凌亂,夾雜點點斑斑的汗水,身上多處隱含血跡,尤是雙腿之中最甚,鮮血幾乎把她橙紅色的裙子染成紅色,觸目驚心。

    「魂,魂兒……」有一股窒息的壓力席捲迫來,展紅綾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她身前,隔著鐵籠把她拉近,容貌確是魂兒無疑。

    「怎麼,為什麼會這樣?」展紅綾聲音顫抖著,瞠大雙眸。

    雲輕衣也皺起眉,蹲下身子,探手把上了魂兒的脈搏,但覺氣若游絲,縷縷飄散,「她很虛弱,恐怕是失血過多……」

    魂兒醒過來,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縷血絲,手無力地撫上展紅綾的臉頰,「皇嫂,你為什麼還來。」

    「傻丫頭,皇嫂怎麼可能棄你不顧?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她撫上魂兒殘碎的衣袂,滿手血腥,雙眼蒙上一層薄霧:「你怎麼了,是不是還在怪那晚上我打你一巴掌?我道歉好不好,我不會再跟你爭他的,你振作一點,雲輕衣你快幫她止血……」

    「沒用的,皇嫂。」魂兒淒然地扯一扯唇角,手被展紅綾握緊,「皇兄他叫人,用棍子打我的肚子,活生生打掉我腹內胎兒……」

    展紅綾愕然,再看向她滿是鮮血的裙子,身下鮮血蜿蜒不絕,掀起裙擺,大小腿早是乾涸的血跡,斑斑點點,黑中透紅。

    早在第三日,軒轅祈痕便已經下令先殺孽種。

    她被綁在木樁上,以木棍錐擊下腹,一直打到她口流鮮血,身下扯裂,不到一個月的胎兒,尚未成型,化為血水潺潺流出……

    「該死,該死,玉璽又不在你的身上,他折磨你幹什麼!」展紅綾怒吼,咆哮之聲彷彿要把軒轅祈痕碎屍萬段,以報此仇。

    「交出玉璽,魂兒早是這般,不交出玉璽,魂兒仍是這般……軒轅祈痕!」雲輕衣擰緊眉,深吸了一口氣:「他把魂兒扔進來,只不過是給我們一個警告,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他現在一定是去抓玄澈,如果我們再不交出玉璽,玄澈也極有可能遇害。」

    「魂兒,皇嫂對不起你……」展紅綾痛哭出聲,她早該來的,早該來把她救出魔爪的,「雲輕衣,你陪陪她好不好,就一次。」

    也是最後一次。

    展紅綾感覺得到,失血過多,心力交瘁,加上落胎之後血崩,魂兒恐怕命不久矣。

    「我把她借給你,就一次……」雲輕衣看了魂兒一眼,隨即走到鐵籠的另一邊,閉目凝思,臉上掛著淡淡的哀傷,更兼冷然之色。

    魂兒笑了一笑,看向展紅綾,苦澀的滋味漾蕩唇邊,「皇嫂,你知道了嗎?不是我跟你爭錦衣侯,是我跟錦衣侯,爭你。」

    後來,展紅綾記得不大清楚。

    只記得魂兒說完那句話之後,便氣絕身亡,她眼中夾雜很多情緒,更多的,是對自己深深的愛慕,她說,「皇嫂,亦魂兒心之所愛——」

    她說,「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子,比得上皇嫂在魂兒心目中的地位,魂兒敬之,慕之,亦愛之,便縱為世所不容,此生無悔。」

    她說,「但求皇嫂莫看輕魂兒,吾本紅妝。」

    歷歷在目,展紅綾不禁笑了。

    居然,到頭來魂兒愛慕的是自己?虧自己還因雲輕衣吃她的醋,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回想宸王府,自己一次次地輕薄她,她每一次都含羞帶怯地說不要,但是事情過後,她又從來沒有怕過,更沒有一個正常女子被同性欺負後的惱怒。

    反而,她總是很乖巧地跟在自己身後,幫助自己過很多忙。

    展紅綾一度以為她是性格怪僻,這也是那麼喜歡她的原因,但是事情好像超出自己的預料,她懂不懂?至始至終都是個遊戲!

    遊戲,又怎麼能當真?

    就算她是百合女,也不可能愛上一個女人,她追求的是肉體。

    但魂兒卻盡一切辦法保住自己的肉體,以自身最後的那一點對展紅綾來說的神秘感,吸引她,魂兒追求的一直都是單純的愛慕。

    不一樣,這是不一樣的……

    「傻丫頭,你這樣跟因我而死有什麼區別?更還在臨死前,親手毀掉了你最在乎的清白,為我,竟然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展紅綾雙目遍佈血絲,有一種叫仇恨的東西在滋生蔓延,「軒轅祈痕——」

    「你把愛我的女人傷成這樣,我一定也要把你愛的女人,狠狠摧殘!」她仰天長嘯,魂兒,你記住,皇嫂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

    軒轅祈痕手中的筆突然折斷,憐兒連忙取出錦帕,為他擦拭血跡。

    「憐兒,朕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今夜,不好的預感始終都縈繞在他心頭,軒轅祈痕伸手接過錦帕,淡淡地擦拭著手,眉峰皺起。

    筆,為什麼無緣無故斷掉?

    這是不是什麼兆頭,他寫的是聖旨,但筆卻斷掉……

    他看著憐兒,憐兒卻只是搖搖頭,以啞語道,「公子認為什麼是對,什麼便是對。」

    「是嗎?」停下手中動作,軒轅祈痕輕輕一歎,道:「為了皇位,我手刃手足同胞,害死自己的親妹妹,玄澈更是我的侄子……」

    「唐太宗玄武門之變,換得貞觀之治。」憐兒以茶水,用手指在桌上寫下這句話。

    「是啊,但是傻憐兒知不知道,李世民晚年之後,回憶起手刃手足的事情,會是什麼樣的心境?」軒轅祈痕苦澀一笑,「雖然你是啞巴,但你卻是惟一說得動我的人,如果有一天,憐兒發現主人做的事違背了我們的初衷,便一定要阻止我,懂不懂?」

    憐兒乖巧地點頭一笑,眸底,卻是另一片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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