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蠻後 歌盡桃花 第二十二章:巧兒的推論
    「臣妾不敢妄論。」

     「說便是了。」

     「臣妾認為貴妃娘娘不過是無心之失,而且娘娘與南宮姑娘姐妹情深,怕且姑娘也不願因她之故而讓娘娘入獄。」歌白月頓了頓,緩聲說道:「皇上何不給貴妃娘娘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讓娘娘將姑娘找回?」

     皇甫晏陽若有所思地看向兩人,過了半響才緩聲說道:「淑妃說的有理,就按你的意思。」

     「臣妾謝皇上隆恩,臣妾定不負聖望——」蕭無雙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但她知道現在並非她能鬆懈的時候,因為這一切僅僅是一個開始。

     「起來吧。」皇甫晏陽將蕭無雙扶起,柔聲說道:「適才朕可有嚇壞你了?」

     蕭無雙受寵若驚地看著皇甫晏陽,緩聲答道:「沒有,皇上言重了。」

     當皇甫晏陽的雙手放在她的手上時,她真的驚了。她心下暗自詢問自己,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被皇甫晏陽觸碰過,又有多久沒聽過他對自己的溫聲細語?

     「沒有就好。」皇甫晏陽迅速將手抽離,緩聲說道:「你們兩人與朕一同用膳吧。」

     「是——」

     皇甫晏陽的臉依舊如昨日一般平靜,但他心下卻已在暗自思量今日的不同尋常。

     今日歌白月此舉無疑讓皇甫晏陽存疑,但蕭無雙的反應卻更讓他感到驚訝。皇甫晏陽著實沒想到蕭無雙竟會先發制人,將他本要說的話統統搶去。若不是歌白月在場,他實在難以下這個台階。

     只是皇甫晏陽不解,歌白月適才的那番話究竟是何用意?他暗自猜測,莫非她已經替自己查到了什麼?

     如今皇甫晏陽只能不動聲色地靜待黑夜的來臨,惟有這樣,他才能好好向歌白月詢問今日的一切。

     入夜,邀月宮中,「公子可是有心事?」

     歌白月與皇甫晏陽躺在金絲床上,而皇甫晏陽卻一臉沉重地看著歌白月,似是等待她的解釋。

     「你說呢?」皇甫晏陽凝視著歌白月,緩聲問道:「今日你去蕭無雙那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公子心中不是已有答案了麼?」歌白月依偎在皇甫晏陽懷裡,柔聲說道:「白月做的一切,無非都是為了公子罷了。」

     「果然你是查到了一些事情。」皇甫晏陽撫摸著歌白月的秀髮,輕聲說道:「將出宮後的南宮若翎擄走,此事是她做的?」

     「除了她,還會有誰如此對待南宮姑娘?」歌白月頓了頓,緩聲說道:「不僅如此,白月還查到蕭無雙不僅向南宮姑娘道出采兒已死,而且更將她的本性暴露於她。」

     「哼,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皇甫晏陽冷冷地看著歌白月,「若你早些告知我,今日我就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白月就是知道公子會有此反應,所以才不敢告知公子。」歌白月閉上雙眼,柔聲說道:「若是公子處死了蕭無雙,那南宮姑娘的性命怕且真會變得岌岌可危。」

     「……原來你有這番思慮。」皇甫晏陽深吸一氣,緩聲說道:「看來最近的確發生太多事了,將我都弄得愚鈍了。」

     皇甫晏陽在心中不停告誡自己要冷靜,但卻還是冷靜不來。如今的他滿腦子都是南宮若翎失蹤的事情,心裡想的都是如何盡快尋得她、替她報仇。除此以外,他的雙眼似乎已看不見其他東西。不然換做平時,他又怎會看不出歌白月的用意?

     「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公子只是一時糊塗罷了。」歌白月抬頭看向皇甫晏陽,正色說道:「白月今日救蕭無雙一命,為的就是讓她對白月放下警戒,讓她以為我與她同坐一船上。而今日公子既然已向她施壓,那她多半得考慮自身的性命,將南宮姑娘交還。」

     「所以我才教她先發制人,害得我啞口無言。」皇甫晏陽邪魅地看向歌白月,柔聲說道:「白月,你可真壞啊。」

     「公子說笑了,白月也就會耍些小聰明罷了。」歌白月臉上一陣紅暈,嬌柔道:「請公子放心,白月定會將南宮姑娘找回。」

     「你做事我何時不放心?此事就交由你處理,我實在不願與那蕭無雙再做周旋。」皇甫晏陽緊緊地抱著歌白月,柔聲說道:「我如此著急那女子,不過是礙於她爹之故,你可明白?」

     「白月自然明白。公子放心,白月不會在意這些的。」歌白月美眸微收,輕聲說道:「白月知道公子對我的好,知道公子定不會移情別戀。」

     「呵呵,你知道就好。」皇甫晏陽吻了歌白月的額,細聲說道:「晏陽最疼白月了。」

     「多謝公子。」

     歌白月的聲音裡充滿了柔情,可她的心卻充滿了寒意。

     她反覆問著自己,最疼白月是什麼意思?是最疼愛的女人,還是最疼愛的棋子?還是說,這根本不過是一句誑語?

     不過沒關係,她不在意這一切,因為她喜歡聽。不管皇甫晏陽出於何意說出這些話,只要是從他嘴裡說出來,她都愛聽。因為她愛他已經愛到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

     她想,很快就到了那個菖蒲花開的月份了,很快她就可以得償所願,將那妖女從他的心中驅趕出去,將他禁錮在她的世界裡。

     其實,菖蒲花早就開了,而她也早已沉溺在這片花海裡,只是她不曾發覺罷了。

     同一時間,央華宮中,「姐姐,你究竟在哪裡……」

     自被皇甫晏陽禁止再管此事後,眾人便聚在央華宮中,靜待南宮若翎的歸來。

     「都是小霞不好,我不應該瞞著這事的。」小霞紅著眼,啜泣道:「都過了一天一夜了,也不知姐姐怎麼樣了,會不會過得不好……」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而且這一切也不能怪小霞啊。」憐兒搖了搖頭,緩聲說道:「現在我們能做的事情就是在宮裡等待姐姐的回來,好好替她守著央華宮。」

     「是啊,除了這樣還能怎樣?」小李子無奈地搖了搖頭,「皇上都吩咐讓我們不要再管這事了。」

     「唉——」小鄧子長歎一氣,「姐姐怎麼就會出宮了呢?」

     「我看是我的錯,姐姐是換上我的衣服走的。」小桂子一掌拍在桌上,沉聲說道:「早知道姐姐會女扮男裝溜出宮中,我們就不該留什麼衣服下來,給姐姐這個機會。」

     「要說是這事的錯,那該怪我吧?」小翠頓了頓,「畢竟提議的人是我。」

     「好了,你們都別說了。」巧兒打斷眾人的談話,緩聲問道:「你們當真打算聽皇上所言,不再管姐姐的下落?」

     小桂子饒有興味地看向巧兒,緩聲問道:「巧兒,你是不是有什麼好的建議?」

     「嗯,我的確有一個想法。」巧兒點了點頭,正色答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近日來的這些事情發生得太過蹊蹺,總覺這不像是自然發生,而是背後有一股力量促成這一切。」

     「巧兒,你說得太玄了,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小李子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說。」巧兒頓了頓,緩聲說道:「首先,皇上為何會突然將姐姐打入冷宮?皇上對姐姐的情誼大家都是知道的,惡疾這一說只是為了掩人耳目。那麼內裡真正的原因,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為之?」

     「巧兒姐姐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讓皇上與姐姐誤會?」

     「嗯,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畢竟姐姐那裡問不出什麼,而皇上那更不可能打聽到什麼。」巧兒頓了頓,繼續說道:「其次便是姐姐咯血與得知采兒已死這事。」

     「這有什麼奇怪的呢?」

     「憐兒,你有沒有想過為何蕭貴妃要故意遣走你?」

     「這……」

     「而更巧的是,為何在蕭貴妃走後,姐姐就開始咯血,而且還發現了采兒已死的事實?」

     「你的意思是,蕭貴妃便是那股力量?可蕭貴妃素來與姐姐感情深厚,又怎會……」

     「小霞,後宮爭鬥並非你想像得如此簡單。」巧兒頓了頓,緩聲說道:「而且這一切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而且是之前的猜測。」

     「之前的猜測?」小翠驚疑地看著巧兒,「巧兒姐姐,你從之前就開始懷疑蕭貴妃了?」

     「這都是我猜測罷了。而且就如我適才所說,這是之前的。」巧兒垂下雙眸,若有所思道:「關於姐姐咯血一事,我一直心下存疑。我相信姐姐並非得了什麼瘵,而連太醫都查不到的病,我猜會不會是姐姐中了奇毒?」

     「中了奇毒?!」小鄧子驚訝地看著巧兒,「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我曾無意中吃錯送予姐姐的飯菜,而最巧的是當日我便覺得不舒服。」巧兒閉上眼,緩聲說道:「所以我便猜測姐姐是不是被人下毒了。」

     憐兒激動地看著巧兒,急聲說道:「巧兒,這些你之前怎麼不跟我們說啊!」

     「那時我怕打草驚蛇。可沒想到這一拖,姐姐就出事了。」

     「打草驚蛇?」小桂子明眸一轉,急聲問道:「莫非你已經知道誰是這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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